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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更新至第2卷第46章】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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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30.

  我躺在西哥的床上,望着天花板,怎么也无法入睡。脑海中,萧然的音容笑
貌似魔幻幽灵般入侵。我得找点事儿做,想打电话给西哥,才想起自己手机还留
在家里。我抓起床头的电话打了我的手机,电话响了良久,突然传来司马越越不
耐烦的叫声:“您拨的机主已嗝屁儿了,请不要再拨!”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震得我耳朵嗡嗡响。我愣了愣,哑然失笑,心想这丫头真是的,小鸡肚肠嘛。

  西哥这被子,从来没叠过,我也顾不了一股汗味儿,倒头便睡。睡到半夜,
迷迷糊糊觉得有人把门推开,黑暗中,还伴随吧唧吧唧的声音,让我心头一惊,
顿时睡意全无,全身汗毛立刻根根竖起,迅速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入室抢劫?我
摒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人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活人。旋即,我就感觉
不对,很明显是两个人,而且还拥抱在一起,并且开始有急促的呼吸声,随之而
来的是脱衣服的稀嗦声。我终于明白,开始的吧唧吧唧声是两个在接吻。这样一
来,形势就明朗了,简单描述一下,就是黑暗中,有迫不及待的一男一女在争分
夺秒。

  我准备咳嗽一声暗示一下他们,突然感觉一阵阴风迎面而来,还来不及乾坤
大挪移,感觉已经中招,一件什么东西罩在了我头上。我伸手一抓,日他个仙人,
立刻摸到一块厚厚的海绵,不用大脑也明白,是个奶罩。西哥这孙子平时总喜欢
拍胸脯对我道:“阿抗,什么事儿西哥都会罩你!”这下真给他说准了,奶奶的。

  我决定不吱声,来个恶作剧,整整西哥。很快,两个黑影就倒在了床上,还
好床大,我靠在边上和被子裹在一起,不至于被他们发现,西哥这喘息声我太熟
悉了,就在他正全神贯注投入的时候,我突然用力在他屁股上狠劲捏了一把。西
哥立刻停了下来,身下的人也停了下来,好像在对望。西哥突然嘿嘿一笑道:
“捏就捏,干嘛那么用力……”女人声音道:“我没捏你啊!”西哥道:“小坏
蛋,我让你不承认!”说完,西哥就吧唧吧唧亲得乱响。我忍住笑,悄悄伸手到
西哥另外一边屁股,吃奶的劲儿又是一捏。西哥啊的一声惨叫冲破云霄,然后有
些生气道:“你怎么又捏我?”女人有些委屈,对西哥道:“我没捏啊,你看我
双手不一直勾着你脖子吗?”西哥愣了一下,突然大叫:“妈啊,有鬼!”西哥
连爬带滚,扶着墙,啪的打开灯,看到正和被子裹在一起的我,顿时指着我气得
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倒是让我意想不到,虽然西哥开灯后迅速又将灯关上,怕只穿内衣
的她走光,但这一刹那,我已经认出了她。我一个箭步冲到西哥的位置,黑暗中
用手掐住他脖子,将他抵在墙上,恶狠狠道:“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你这样会让
我很难堪,你疯了!”西哥并没有反抗,表现得很冷静,对我道:“我累了,这
次是认真的,你松手。”我更加用力,对西哥道:“少装!你和谁都行,就不能
和她!”西哥道:“那我和伊藤绮美,可以吗?”我不说话,掐西哥脖子的手松
了松。西哥一把将我推开,走到床边拿起那个女人的手,轻身道:“我们走!”
我感觉失望绝顶,几乎是哀求的口吻对西哥道:“西哥,算我求你了!”西哥道
:“对不起,阿抗,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自己会搞定。”

  房间里剩下我一个人,我不想开灯,我想自己已经习惯黑暗了。睡是睡不着
了,我走到客厅,来到伊藤绮美的门口,敲门。没有反应,我想可能自己敲得太
温柔了,于是用力敲了敲,良久,还是没反应。我试着按了一下门把手,门没锁。
我打开灯,床上空无一人,于是我叫了伊藤绮美几声,没有任何回应。我整个屋
子找了一遍,根本没人,心存疑惑抬起手腕一看,快凌晨两点。我走到卫生间,
双手接了冷水抹了抹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道:“阿抗,这世界疯了!”

  走出小区,街头橘黄色的路灯让自己心里温暖,却也撩动了内心深处的孤独。
我走到便利店,用公用电话拨通了疯子的手机。话筒传来疯子没睡醒的声音:
“有没有搞错,阿抗,你看看几点了……”我答道:“还早,疯子,方便出来吗,
我有个事情要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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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31.

  天台上,我靠着栅栏,一个人在黑暗中抽烟。燃烧的烟头带给手指炙热感的
同时,我意识到又一支香烟在我沉重的呼吸中化为灰烬。

  身后,脚步声响起,这么晚,这种地方,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疯子姗姗来迟。
疯子走到我的身边,靠着栅栏,侧头看着我道:“你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半夜三
更的跑大楼天台干吗?”我笑笑道:“突然想到电影《无间道》,觉得这个地方
最适合约会。”疯子道:“我看是你对现在的生活状态感到心虚吧?所以你才选
择天台,居高临下的感觉会让你暂时踏实些。”我微微笑道:“也许吧。”

  我双手撑在栏杆上,望着前方,点点灯光随意的分散在这个城市的不同角落。
也许每个零星的灯光下面,都有一个寂寞的故事。如果我此时不在天台,那么我
房间的灯光也一样不会熄灭。“有个事情,想跟你说,我一下没了头绪。”我尽
量让自己的口吻轻描淡写。疯子不知从哪里变魔术一样拿出一罐啤酒,啪的打开,
递给我,问我道:“说吧,别娘们儿一样,老矫情。”我接过啤酒,看了疯子一
眼。疯子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掏出一罐在我眼前晃了晃,微笑道:“我可没那么大
公无私,要只有一瓶,轮不到你的。”

  我喝了口啤酒润了润嗓子,突然发神经对着夜空大喊道:“西哥,我日你个
仙人!”疯子吓了一条,惊讶看着我道:“情绪变化也太大了吧?”我拍了拍自
己胸脯,咳嗽了两声,转身对疯子道:“总算舒服点了!”疯子问道:“你不会
大半夜叫我来,就听你喊这一句实事求是的口号吧?”我对疯子道:“西哥和苏
荷搞上了。”我以为疯子会情绪激动,大发雷霆,没想到疯子淡淡一笑,对我道
:“不可能。”我镇定道:“我亲眼看到他们两个在床上。”疯子问:“什么时
候?”我答道:“就我来之前。”疯子还是淡淡笑笑,摇了摇头,拍了拍我肩膀
道:“不可能。”我有些吃惊疯子的笃定,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疯子道
:“凭我对苏荷的了解和信任。”我愣了片刻,然后向疯子伸出了大拇指,说道
:“哥们儿我服你了!”疯子道:“又怎么啦?”我答道:“是西哥和韩穆思搞
上了。”

  疯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道:“这应该不会吧,虽说小毛和西哥没什么交情,
但小毛毕竟是我俩哥们儿啊,再说当初还同事一场呢。”我咂舌道:“千真万切!
亲眼所见!”疯子道:“这事儿麻烦了。”我点头道:“确实,所以才叫你出来,
商量商量对策。”疯子道:“小毛现在有权有势,我就担心他对西哥不利。”我
思忖片刻,对疯子道:“按理说小毛身边肯定不止韩穆思一个女人吧,说不定他
也无所谓。”疯子道:“这没道理,西哥这么做好比当众人面扇了小毛一耳光,
就算小毛后宫佳丽三千,他能咽下这口气?”

  我将啤酒罐扔在地上,然后一脚踢飞,叹气道:“西哥也是的,和韩穆思搞
上了,怎么就一点征兆也没有呢?”疯子道:“废话,他要告诉你,你能答应吗?”
我感到很为难,虽然小毛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但人家从云南回来后,立刻就找
了疯子和我一起喝酒,说明人家心里还惦记着。现在好了,我的好哥们西哥把他
女人给抢了,这实在让我处境太尴尬,我就算想给小毛道歉,甚至是求饶,也觉
得没脸开口!如果不是我,西哥就不可能认识小毛,更不可能认识韩穆思,那么,
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和疯子苦思冥想,也没有想出什么良策,最后决定还是找机会了解下小毛
和韩穆思现在的状况再说。我真希望韩穆思是和小毛分手之后,才和西哥一起的,
不然,将来有什么事儿,我肯定会犹豫究竟站在谁的一边。做人原则不能丢,如
果是西哥做错了事,哪怕是最好的朋友,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替他一起受惩罚,
不可能因为他是我好哥们儿,硬是沆瀣一气和他一起颠倒黑白。

  我还和疯子说起皓皓,疯子似乎对她有些歉意,在我的再三逼问下,疯子终
于承认,他狠心拒绝了皓皓的几次真情表白。自从那以后,皓皓的行踪就有些奇
怪,几乎很少到红茶坊,偶尔来的时候也很晚,而且刚到没几分钟,大多会接到
神秘的电话莫名失踪。皓皓除了性格泼辣点,其他方面我觉得真的不错,真不明
白为什么疯子就一直陷在过去的梦境里不愿醒来。我问疯子是不是因为苏荷,疯
子信誓旦旦保证,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疯子是个不会说假话的人,尤其是自
从浩浩离他而去之后,他一直谨慎的生活,几乎是虔诚的对待周围所有的人。我
想,上帝会不会因为疯子这样而感动,让浩浩从天国回到现实呢?我真的希望有
这么一天,而且越快越好。

  我回到家里,司马越越居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将她轻轻抱起,看着她恬
淡的小脸,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特别的亲切,感觉她是我的女儿。我走进她
的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山,刚转身离开,身后的她却呢喃道:“爸爸,你怎么
又打妈妈了……”我知道她在说梦话,回头看了看双目紧闭的她,一股怜爱之情
缓缓从心头涌起。

  我在地板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才发现有五个未接电话,全部是小毛的。还有
一条消息,也是小毛的,说道,让西哥好好对韩穆思,不然,会让西哥死的很难
看。看来,应该是小毛抛弃了韩穆思,而且还很内疚。我想也是,不然凭借小毛
现在的地位,在上海这个物质世界,有几个女人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我只
是希望将来韩穆思再次见到小毛的时候不会发出如同诗经里竇玄妻子所说的感概,
卂卂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古。而小毛也不会回应,新人虽言好,
不若旧人姝的悔恨之意。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也难说小毛这是缓兵之计,
毕竟,现在的小毛混迹商场,已经不是当初思想简单的小毛了。我本想回小毛一
个电话,想想还是没有,还是最近找个机会和小毛喝两杯,当面问个清楚来得痛
快。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想到以前和萧然一起的欢乐时光,
我孤独得想放声大哭。我翻开手机的电话本,又看到了萧然两个字,明知道没有
任何希望,我还是习惯性的拨打了萧然的号码。让我欣喜若狂的是,手机居然通
了,我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对方刚刚说两个字:“阿抗……”电话啪的断了。
我急忙再打过去,手机关机。虽然只有这两个字,但我可以断定,这绝不是萧然
的声音。我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却一下又想不起来她究竟是谁,我开始一个一
个回忆我身边出现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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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32.

  绞尽脑汁,始终没有回想起来这个女人的声音,只得作罢。浑浑噩噩不知不
觉进入梦乡,可能是累过头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中午。顿时大惊,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丁胖子不怒而威的那张胖脸,让我感到莫名的焦躁。我想到了
隔壁的司马越越,一把推开门,原来她早就走了。居然也不叫我一声,这种没有
团队合作精神的做法让我感到愤慨,很快将一切迁怒于她,打了她电话,高声大
嗓的质问怎么走的时候不叫我一声,害得我又迟到。

  司马越越这个丫头伶牙俐齿,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通之后,我终于明白今天是
周末。本想给她道歉,可想到昨晚那不爽的事儿,于是粗着嗓门反问了她一句:
“既然是周末,怎么昨晚不早告诉我?”司马越越啪的就挂了电话。嘿嘿,司马
越越这个丫头,我就喜欢她有性格,要是她是我亲妹妹,那该多好。

  一个人在家,随便整了一碗面条,开了一瓶百威,居然吃得津津有味。一根
面条被我用力吸得不停打转,那种幸福的感觉,都快把我自己融化掉,看来,我
这人对生活并无多少贪恋,还是比较容易满足的。

  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放在茶几上,一边剔牙一边看电视。面条其实不塞牙,
但不歪着脑袋剔上一剔,就没解放前地主家少爷的那种优越感,这会降低我心理
上对现有生活的满足程度。唯一不足之处,就是没有三妻四妾,缺乏了左拥右抱
的日子,毕竟不算完美。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那确实有道理,不然我也不
会一个人在家里想入非非了。

  就在我独自陶醉的时候,接到疯子的电话,问我在干吗,说我好久没到红茶
坊看看了,是不是应该大驾光临一次。我说既然我的光临能够让红茶坊蓬荜生辉,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电话里,听到疯子旁边还有一个女人说话,我耳根随之
一动,问疯子道:“疯子,你身边有女人?”疯子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店里
难道都是男客人?”我急得摇头道:“不是,我是说刚在你旁边说话的那个女人。”
疯子道:“所以才叫你过来啊,皓皓啊,够稀客了吧!”我猛一拍大腿,叫道:
“我的个娘哦!”疯子道:“你娘在老家。”我想疯子并不知道我想说什么,于
是我让疯子在店里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我终于想起来了,昨晚拨通萧然号码之后,电话里叫我阿抗的女人,难怪声
音似曾相识,刚刚才反应过来,她就是皓皓。这下该我纳闷儿了,皓皓怎么会有
萧然的号码呢?要不是我亲耳听到,真是拍扁我脑袋我也不会相信。虽然萧然和
皓皓认识,但她们并不熟,也就是当初大家聚会的时候见过几次,平时话都不说
的,萧然就算出国之前把号码留给别人,怎么也轮不到皓皓啊!想到这里,我突
然又反应过来,我忽略了一个细节!萧然上飞机之后,我还和她通过电话呢!这
说明那个手机卡她当时带走了,而现在这个号码已经出现在了国内,只能说明一
点:萧然回来了!

  差点激动得我发癫,我一定得逮住皓皓问个明白!我冲到卫生间,对这梳妆
镜看了看,然后将头发完全往后抹,至少用了半盒发蜡,看上去终于和许文强有
些神似了,才肯善罢甘休。

  心情一好,什么事情都顺,走出门,一片阳光灿烂,就连小区门口那些小贩
看着也没像平时讨厌了。扬手拦车,一路杀到红茶坊,看到门口停的那辆奔驰,
真有些妒嫉皓皓。走进大门,看到宾客满座,心头又是一喜,怎么说我也是个小
股东呢。疯子自己占了个桌子,拿着一个帐本算来算去。皓皓穿着服务员的制服,
热情的穿梭在客人当中。我暗忖道,这丫头还有勤快的时候。我走到疯子身边,
一把合上帐本,拿在手里,对疯子道,走,去柜台那边啊。疯子抬头,看到是我,
笑笑道,这儿不一样啊?我捂着嘴在疯子耳边道,这不浪费空间吗,等下客人来
了,还能多收几个钱!疯子道,你也太抠门儿了吧?我挤了挤眼,对疯子道,本
来就一小生意,不精打细算能行吗?

  等到皓皓收拾完一个桌子回到柜台前,我一把拉住皓皓的手。皓皓望着我道,
有什么事儿吗?我差点惊得跳起来。在我心目中的皓皓,应该瞪着眼睛蛮横道,
干嘛呢,你丫皮痒找抽是吧?而如今眼前的这个皓皓似乎变了一个人,说话的语
气神态,像极了以前的浩浩!我有些不敢相信,将信将疑问身边的疯子道,这…
…这是……疯子微笑看着我道,怎么啦,不认识啦?皓皓啊,现在可是房产公司
的策划,人家来红茶坊只是体验生活。皓皓微笑道,疯子,你可别忘了,我可是
大股东呢!我上下打量了一眼皓皓,若有所思点头道,变了,完全变了,另外一
个人似的。疯子道,我就说她懂事了,她自己还不承认。皓皓让我和疯子慢慢聊,
她去应付客人。我叫住了她,开门见山问道,昨晚我打了一个电话,你接的?皓
皓看着我,不解的样子,问我道,怎么会呢?昨晚我睡得很早,而且今天也没有
看到手机上显示有未接电话啊。居然不承认,这让我有些恼火,装A 装C 别装B
啊,要不是想继续套点什么口风,我又要发飚了。我提醒皓皓道,你再仔细想想。
皓皓还是装无辜的摇摇头,我看着就来气,于是干脆对她道,昨晚我打了萧然原
来上海的号码,电话通了,叫了声阿抗就挂了,明明是你的声音,你就别赖了啊!
皓皓也急了,还直跺脚,对我道,哎呀,不和你搞了,怎么可能嘛,我发誓昨晚
真的很早就睡了,你是不是想她想的头晕了,做梦吧?再说,声音一样的人多得
去了啊,你们不也说以前和疯子好的那个浩浩和我声音也有些像吗?

  皓皓说完,就自顾自去忙活了,留下我看着她背影干瞪眼。我自言自语道,
就凭她这不谦虚的态度,要不是看在朋友份上,我大半夜爬起来肯定把她那奔驰
挂花了!我顺手在柜台上拿了一杯奶茶,喝了一口道,明明是她,她还不承认,
你就憋在心里头吧,迟早憋得你月经失调!一旁的疯子一直表情沉重,不吱声。
我用胳膊撞了他一下道,喂,想什么呢?疯子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还是开口,
小声问道,阿抗,你说那次飞机失事浩浩她……我转过头,盯着疯子看了看,咕
噜咽下一大口奶茶,谨慎道,疯子,你别吓我,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浩浩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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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33.

  疯子苦笑道,阿抗……说真的,我总有一种感觉,浩浩一直在我的身边。我
伸手在疯子肩头用力捏了捏,对疯子道,疯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那已经是
个事实,而且无法改变,老沉浸在过去的那不是爷们儿!疯子眼睛有些湿润,慢
慢摇摇头,苦笑道,你这人啊,就喜欢打着灯笼照别人。

  我知道疯子这话的意思,还不是说老子对萧然恋恋不舍那回事儿。我朝疯子
伸出中指,故意冷笑道,哥们儿要改头换面,得为自己活了,至于萧然,我突然
也想通了,她就算是一仙女儿,可我不是玉皇大帝啊!但总不能被她搞得团团转
吧?这时,手里拿着饮料杯的皓皓走过来,将被子往柜台上一放,一脸奇怪的笑
意,望着我不说话。我将手中奶茶一口喝光,对她道,怎么啦,不相信是吧?我
咋感觉你这笑容带有轻蔑的味道。皓皓扑哧一乐,摇摇头,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
红茶走开了。我看着皓皓的背影,问疯子道,你说这皓皓怎么变化这么大呢,你
发现没,那走路神态,谈笑举止都和你那宝贝浩浩一模一样了!

  我走出红茶坊门口的时候,疯子在背后叫住了我。我回头道,啥事儿?疯子
微笑道,谢谢你的支票。我伸手抹了一把脸,故作正经道,老子为了这支票,出
卖了肉体,这恩情你他妈得一辈子记着!疯子笑着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走
了。

  连续几天,司马越越都没有回我的住处。“这丫头可能还在生我的气,现在
整天在外头鬼混,随她怎么野,关我鸟事儿!”我一边在家里独自喝闷酒,一边
愤愤地想。想着想着,还是忍不住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电话。还好她电话没关机,
我大声道:“死外面了是吧?”没想到司马越越并不生气,反而呵呵的笑个不停,
问我道:“叔叔,你是不是想我了?”我叹气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长得
这么年轻,别叫我叔叔,行吗?”司马越越道:“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
想我了?”我点头道:“嗯,特想。”司马越越刨根问底道:“不行,回答太含
糊,有多想?”我一时真没想到合适的回答,有点烦躁,于是不耐烦道:“想得
我下面都直了!”司马越越哈哈大笑,然后神秘的样子小声道:“那我今晚回来
好不好?”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含糊‘嗯’了一声。我正想问她这几天在哪里,
她突然大呼小叫道:“哎呀,哎呀,我的手机怎么又没电……”电话断了,我日
他个仙人板都不板,这情形看起来太假了。

  晚上兴致不错,做了一只油焖鸡,整个屋子里头都是香味儿。心里真是愧疚,
自己厨艺不错,光顾着伺候周围女孩子,老妈却从没享到我什么福。一年偶尔回
次家,依旧过着小时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不是我不想勤快,是老妈要
纵容我,在她的眼里,我永远都是一个孩子。吃肉得有酒,正好上次家乐福举办
红酒节时候买的一瓶还一直存着。我从冰箱拿出一罐雪碧,和红酒一起倒在一个
大玻璃杯里,然后用筷子搅拌了几下,顺便将筷子伸到嘴里吮吸了一下,味道好
极了。我将红酒在两个高脚杯里倒了一些,看着玻璃杯子里暗红的液体,心里道,
这玩意儿,颜色里就浓缩了暧昧,搞情调真是没得说了。

  七点刚过,门铃响了,这丫头,每次都这样,明明口袋里有钥匙,还总要兴
师动众按门铃,非得让我不安宁!小别胜新婚嘛,这几天一个人在家,还真有点
想她的,不管如何,只要她在,总归我不用一个人对着墙壁发牢骚。我将自己衬
衣纽扣多解开两个,然后小心掩藏好脸上的兴奋表情,满不在乎的样子,一把将
门拉开。

  小毛蓬头垢面站在我的面前,将我吓了一跳,猛一看还以为是来了个讨饭的。
小毛不顾我惊讶的表情,一个闪身进来,回头还朝门外望了望,然后将门砰的关
上。我对小毛道:“毛老板,你这是从哪儿逃荒过来的?”小毛将手中提着的编
织袋轻轻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我干净的沙发上,将我倒好的红酒干了个底朝天,
然后伸出衣袖抹了抹嘴道:“阿抗,没办法,在你这儿暂时躲躲。”

  原来那个西装革履,派头十足的毛老板,此刻叫花子一样坐在我的面前,让
我觉得不可思议,惊讶之余小心翼翼问道:“破产啦?”小毛道:“饿死了,有
吃的没,边吃边说。”我笑着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满屋的鸡肉香又不是
闻不到。”小毛朝我瞪眼道:“那还不赶快端上来?怕我没钱给啊?”

  一只香喷喷的油焖鸡,小毛一个人干掉了四分之三。我没动,看着他用手撕
鸡肉吃得津津有味,不想和他抢,何况他那指夹里黑的冒油的样子,让我胃口也
不是像刚才那么好了。小毛吃完后,打了个饱嗝,拍着肚皮道:“日他个娘的,
真饿死我了!”我递过一根香烟,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儿啊?”小毛不好意思
笑笑道:“刚才光顾着吃,也忘了和你说。”

  小毛将编织袋提到自己面前,拉开拉链,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拿出一
个报纸包着的包裹,一层一层打开。就在我差点失去耐心的时候,终于见得庐山
真面目,原来报纸里包着的是一个青铜器。大约 40 公分高,直径30公分左右,
圆口微微往外延伸的一个樽。虽然我不懂这玩意儿,但是至少从历史书里学到的
知识来看,这应该是个古董。小毛盯着这个樽,双眼放光,兴奋道:“阿抗,怎
么样?”我正要伸手去拿,被小毛一把拉住,紧张道:“小心,你还是别摸的好,
看看就行。”我不屑道:“不就是一个樽吗,这东西博物馆多的是。”

  小毛指着樽的底部,对我道:“看到没有?”我低头看了看道:“嗯,破了
一块。”小毛惋惜道:“可惜了,肯定是被挖的人一锄头敲破的。”我继续道:
“好像樽的底座也坏了。”小毛道:“嗯,西周时候的东西,到现在只坏个底算
不错了。”我问小毛道:“你买的?”小毛自豪道:“当然,倾家荡产了,就为
了这玩意儿!”我惊讶道:“你不会酒吧和饭店都卖了吧?”小毛点点头道:
“嗯,还加上这几年的积蓄,全搭上了!”我好奇道:“有这么值钱吗?”小毛
道:“你不懂,我在云南玩玉石的时候,就碰过一些青铜器,但一直没有好货,
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这次无意得到这个,也不枉我奔波一场。”小毛停顿片刻,
朝我伸出五个手指头。我激动道:“50万!”小毛呵呵笑道:“再加个0.”我大
声道:“500 万!”同时心里暗忖道,这小子这下真发了。小毛点点头,对我道
:“要不是这底座坏了和脚上破的那一小块,如果是完整的话,1200万闭着眼睛
卖!”

  我围着这个樽,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问道:“小毛,你花了多少买的?”
小毛道:“250 万,费了好多周折才搞到手。”我望着小毛道:“你他妈也太黑
了吧?”小毛道:“你知道啥,好货无价,500 万我都不舍得卖呢!你看这樽形,
看这花纹,再看看这尺寸和完整程度,我这么说吧,黑市上10年难得一见!要能
卖到国外,至少翻他个5 倍!”我心里一咯噔,声音都发颤,问小毛:“靠,走
私古董是犯法的,你今天带我这里来,我也跟着犯包庇罪!”我慌了,起身拉小
毛继续道:“别说哥们儿不讲义气,这事儿不成,你得赶快走。”小毛急了,挣
脱我道:“我要不是为了躲开那帮孙子,我能到你这来?早在喜来登酒店总统套
房吹空调了。”

  话音刚落,小毛跟着解释道:“我是说躲开那帮眼馋的买家。”从小毛闪烁
的眼神,以及他现在叫花子模样的打扮来说,我看事情并非他说的那么简单。我
这个人做事情特别有原则,尤其是违反乱纪的事情,那是坚决不做,怕以后没机
会参加良好市民的海选。我严肃地对小毛道:“小毛,兄弟归兄弟,你随时可以
来我家喝酒吃肉,但是你要带这玩意儿来避难,我坚决不欢迎,你走吧。”

  小毛一个人抽烟,并没有走的意思。我一看他这赖皮样儿,也不客气了,直
接双手抱着茶几上那个樽,往门口就走。小毛急了,一下冲过来就抢,一边抢一
边道:“你疯了是吧,长脑子没有?”我问小毛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报警
了!”小毛道:“你他妈太不够哥们儿了!我现在出去,弄不好命都丢了!”两
个人抢来抢去,谁也不让谁,就这时,小毛猛地一扯,我想懒得和他争了,于是
正好松手。小毛一个趔趄狠狠摔在地上,那个樽也跟着脱手,啪的砸在地板上,
‘砰’的一声响,樽碎成了几大片。

  我和小毛两个人一下都呆了,看着地上碎成几块的樽,死一样的沉寂。半晌,
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问小毛道:“这青铜器怎么就这么不经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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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34.

  小毛没搭理我,脸色沉重,缓缓走到青铜器的碎片旁边,将它们收集在一起,
然后拿起其中几块,仔细看了看裂口,没有说话。我心里想,小毛就是小毛,毕
竟经历过大风大浪,这种突发事件他居然也能如此镇定。我有些愧疚,对小毛道
:“小毛,我……”小毛回头对我道:“不关你的事儿,是我看走眼了。”我大
惊失色道:“你是说……这樽是假的?”小毛点点头惋惜道:“唉,青铜器这玩
意儿毕竟不像玉石那么熟,终究还是看走眼了!”我走到小毛旁边,拍拍他的肩
膀,安慰道:“小毛,也好,还是做点正当生意吧,这次就当买个教训。”小毛
苦笑道:“阿抗,做我们这行的,就四个字,愿赌服输。看中了,一夜暴富;看
走了,倾家荡产。”

  小毛在我家里洗了个澡,然后将那几块青铜器碎片丢在编织袋里,说要去修
补好了,免费送给我当工艺品摆在家里。我本来对这玩意儿不是很感兴趣,但小
毛说这古董只要是假的,那顶多也就一只油焖鸡的钱,对于他来说,和垃圾没区
别,还不如送给我附庸风雅的好。

  小毛走了都一个多小时了,司马越越这丫头还没回来,闲着无聊,我就一个
人开始大扫除。走到房间里准备整理衣服的时候,床边的脏衣服全不见了,我赶
紧拉开阳台的窗帘,一下傻眼了,衣服都已经洗得干干净净,全晾着了。小娟儿
子的头发还在我裤带里呢,我慌忙取下那条长裤,裤兜都被翻过来了,除了几根
线头,有个鸟的头发!

  我怀着一丝希望,迅速冲到洗衣机旁,打开盖子,瞪大眼睛在滚筒里面找,
心里祈祷那两根头发还在。很快我就失望了,除了找到几根三公分左右长的毛发
之外,再没有任何其他发现。这几根毛发肯定不是小娟儿子的,因为她儿子头发
不可能这么卷。

  气愤之下,我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司马越越,电话关机,这才让我想起刚才她
说手机没电的事儿。一直等到十二点的时候,司马越越才大包小包的回来。我用
冷若冰霜来应对她的微笑,大声质问道:“为什么要洗我的衣服?还有,和你说
过多少次了?不要把内裤放洗衣机里一起洗!”我心想她要是态度好,认个错,
让我消消气也就算了。没想到她把眼睛一横,将手中几个包用力往地上一扔,双
手叉腰,对我道:“我就洗,我偏洗,姑奶奶我高兴,我愿意来着,怎么啦?”
我看着蛮横的司马越越,颤抖着手指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司马越越赌气不理我,给手机换了电池之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声
音开的老大,震得我老人家耳朵嗡嗡作响。我也是个有脾气的男人,还怕她个小
丫头不成,于是,我也一屁股坐沙发上,拿起茶几上遥控器,将声音关小,然后
把她正在看的麦嘟小猪换成了体育频道的司诺克。屏幕上红球还没有落袋,遥控
器就被她一把抢了过去,她干脆站在了沙发上,将频道换回了麦嘟小猪。我转过
头,压抑心中的怒火,看着她一本正经缓缓道:“这是我家,你知道吗?”司马
越越得意道:“我交了房租,是你自己不要的,哼!”

  我起身就要去抢遥控器。司马越越一看不对,立刻后退两步,将上身的那件
黑色抹胸一拉,把遥控器放了进去,准确地说,应该是埋进了乳房之间。她的这
种做法对君子有效,但很不幸,我并不是什么君子。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说时迟
那时快,另一只手就往她胸前抓去。司马越越突然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高分贝喊
叫:“啊——!”估计家里有老鼠的话,老鼠药都可以省了。这可是半夜啊,我
赶紧缩回了手,示意她别叫。她从我手里挣脱,双手交叉的样子,挡在胸口,对
我道:“你别碰我,别以为我不敢叫非礼!”碰到司马越越这种‘极品’,我真
是无言以对了。我气呼呼坐回沙发,指着她道:“你看,你看,让你看,你干脆
把遥控器放两腿之间算了,那里更安全!”司马越越小脑袋在脖子上故意晃来晃
去,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得意洋洋道:“你管我放哪里,只要我喜欢,我的地盘
我做主,哼,老男人,没风度!”

  我一肚子气,不得不和她一起看小猪麦嘟,一旁的她乐呵呵笑个不停,时而
还手舞足蹈,我就真不明白有什么那么好笑。我一直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得一丝
不苟。这时,司马越月的电话响了,这么晚了,还有谁打她电话,我心里有些不
舒服。她把电视消音,然后打起电话来,声音嗲得我小腿儿打颤,一会儿一句亲
爱的,一会儿一句想死你了,惹得我心里直闹腾。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应该
是个年轻男孩子的声音,说话嗓门儿似乎不比我小,一个劲儿的唧唧喳喳,兴奋
得不行。

  电话快打了半个小时,我就持续看了半个小时的哑剧,还得分神听司马越越
说话,都是一些让我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话。鉴于她这个幼稚的表现,我就两个字
评价,发骚。

  司马越越打完电话,像没事儿发生一样,又继续看电视。我不知道自己出于
什么心理,突然问她道:“这么晚了,谁啊?”司马越越似乎很惊奇,转头看着
我道:“当然是我男朋友啊,怎么啦?”我不吱声。她挪动身体,贴到我身边故
意暧昧的腔调问道:“叔叔,你不会吃醋吧?”说实话,男人都是自私的,虽然
司马越越和我并没有确定什么关系,但这都12点过了,还有个我不知道的男人电
话给他,的确让我心里不爽。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哪个男朋友啊,怎么
从来没听你说过?”司马越越呵呵道:“个人隐私呗,你又不是我爸,还要什么
都给你汇报不成。”我瞪着眼睛道:“但老子是你叔!”司马越越笑得前伏后仰,
两个乳房差点把遥控器挤出来。我疑惑道:“你笑个毛啊?”司马越越忍住笑道
:“叔叔,你有时候真蛮可爱的呢。”

  我觉得这丫头在戏弄我,于是决定要给她点教训,便以命令的口吻道:“把
遥控器给我!”司马越越撇嘴道:“就不给!”我起身就朝她冲了过去,她反应
还挺快,一下跳下沙发就跑,我跟着就追。我和她来来回回围着沙发跑来跑去,
还真抓不着她,于是我干脆站上沙发准备跳过去抓她,她一看形势不对,立刻往
她房间里跑。就在她要关门的一刹那,我将脚伸进了门缝,死丫头力气还不小,
夹得我生疼。我大声道:“你有种就不用门夹我,用别的夹我啊!”她扑哧道:
“流氓!”门关不上,她当然挡不住我,我稍微一用力,就将门推开了,她整个
人顺势就退后几步一下倒在了床上。

  我冲上去,将她双手压住,关键时刻,裤兜里手机响了。我腾出一只手,拿
出电话一看,是伊藤绮美。伊藤绮美道:“睡觉了吗?”我气喘吁吁道:“没,
还没,没呢!”司马越越这下安静了,示意我手放开。我正想去客厅电话,因为
电话里伊藤绮美的声音司马越越可以不费力听的清清楚楚,于是我松开了手。我
正要直起身的时候,司马越越突然双手勾住我的脖子,用力一拉,我整个人一下
没有支撑点,随即就完全压在了她的身上,要不是我将头偏了偏,估计我和她的
门牙肯定磕掉一半。伊藤绮美问我道:“怎么不停喘气呢,你在干吗?我有个事
儿想对你说。”我瞪了司马越越一眼,示意她别吱声,对伊藤绮美道:“跑步机,
我,我刚,刚才……”

  这时,司马越越突然说话了:“啊……啊……阿抗,你别停啊……”我来不
及责怪司马越越,也来不及给伊藤绮美解释,就听得伊藤绮美笑着道:“哟,看
来我是打扰你了,那以后再说吧。”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转头盯着司马越越,
她正双手捂住嘴巴不停的笑,日她个仙人,还眉毛都笑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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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35.

  我再电话过去的时候,伊藤绮美果然关机了。看着司马越越那个淘气中带幸
灾乐祸的样子,我一肚子的气不知不觉竟然消了大半,这丫头,真是让老子几度
欢喜几度忧。

  我刚走出司马越越的卧室,背后又传来她的鬼叫:“叔叔!”我咬咬牙,没
有回头,耐着性子问道:“丫头,又怎么啦?”司马越越很干脆道:“我饿了!”
我没好气道:“冰箱里有方便面,自己泡。”司马越越不高兴道:“不要,方便
面没营养,我才不吃呢!”我回头看着撅嘴的司马越越道:“那就吃饼干,奥利
奥夹心,你不是最喜欢吗?”司马越越立刻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对我道:“不要
不要,我要低热量的,我要减肥!”我上下打量了司马越越一眼,怎么也找不出
她哪里有多的肉,于是道:“你除了胸口肉稍微多了点,其他地方还好,不用减
肥。”

  司马越越坐在床沿,白皙的双腿并拢伸直,脚丫子动来动去,一字一顿道:
“你,是,我,叔,叔……”然后秀眉微扬,手指指着我,两个大眼睛望着我快
速道:“所以呢,以后不准说痞话!”我微笑,朝司马越越微微点头,故意很绅
士地问道:“请问,司马小姐想吃点什么?”司马越越闭上眼睛,一副冥思苦想
的样子,然后突然睁开眼睛兴奋道:“想起来了,我现在特想吃嘉兴肉粽!”我
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对她道:“家里只有水饺,蛋炒饭,方便面,都12点过了,
我哪里去买嘉兴肉粽?”司马越越起身,像个兔子蹦跳到我身边,然后拉着我胳
膊摇来摇去的,撒娇道:“叔叔,我知道你最好呢,24小时便利店里都有的啊…
…”我这人,心软,最怕女人撒娇,只要女人在我面前一撒娇,我一般只有两个
结果,一是犯贱,二是犯傻。

  所以,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我穿好衣服,推开门,带着狼牙山五壮士的豪
情,冲入夜色中,就他妈为了司马越越半夜想吃嘉兴肉粽。暗自庆幸的是,还好
嘉兴肉粽在上海也有的卖。

  真不走运,小区旁边的良友便利店,正好嘉兴肉粽卖完了,无奈之下,我只
好走到第三个红绿灯的路口,幸好这个好德便利店还有,总算没有白跑一趟。我
把剩下的五个肉粽都买了,顺便买了一包香烟,然后往家里的方向走。一路上,
夜风拂面,除了身边偶尔疾速驶过的车辆,一切显得宁静而安详。

  想起几年前,我怀揣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一个人背着一个很大的绿色军用
包挤上火车,整整站了十八个小时,千里迢迢来到上海,到现在在上海停留,这
一切妄如梦中,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从当初刚进大学时候的拘谨,到现在的随意,
是对梦想的渴望让我一步一步坚强的走了过来,因为我相信,我的理想和爱情一
定会在上海这个繁华的都市,随着岁月的流逝,反而会越来越清晰。

  我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司马越越已经带着甜甜的微笑睡着了。我喜欢看司马
越越笑的样子,那种没有经历过世俗冲刷的恬淡,甜蜜得让人幸福得想哭。我没
有叫醒她,帮她关了灯,然后轻轻将她的房门掩上,一个人回到客厅静静地躺在
沙发上。很多时候,我反而喜欢睡沙发,因为床太大,一个人睡着心里感到太孤
单,太寂寞。

  早上被闹钟吵醒,我赶紧习惯性走到卫生间冲澡。全身涂抹完沐浴液之后,
我拿起洗漱架上的剃须刀准备刮胡子,却看到剃须刀上稀稀落落的毛发,顿时火
大。我每次挂完胡子之后,我都会将剃须刀清理干净,现在这个样子,让我看着
就没心情,不用想,肯定是司马越越干的好事儿。我拉开门,大声喊道:“越越!
你是不是用我的剃须刀了!”卧室门开了,司马越越探出她的小脑袋,恶作剧道
:“嗯,人家剃毛器没电池了嘛,别那么小气啊,呵呵。”我一听,心里一阵发
毛,烫手似的,将剃须刀扔在了洗漱架上。还是重新买一把吧,谁知道她剃了什
么毛,想起来心里就疙瘩。

  我洗完脸,准备全身冲水,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拉开了。这时我才后悔了,明
知道自己洗澡没有锁门的习惯,就不应该将她叫醒。门口站着司马越越,手里拿
着相机,呵呵乐个不停,对着我就是一阵猛拍,闪光灯闪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我
下意识的双手捂住下面,情急之下大声叫道:“喂!有没有搞错!守点妇道行不
行!”我迅速用脚将门关上,整个人背靠着门,暗忖道:“这他妈算什么回事儿
嘛!”门外司马越越得意的哈哈大笑:“我又没嫁人,守什么妇道嘛,哼,以后
你小心点,惹得我不高兴,我就把你的裸照贴遍整个互联网!”我眼前一黑,心
里绝望道:“完了,一失鸟,千古恨啊!”

  早饭都来不及吃,匆忙赶到办公室,总算准时上班了。电脑都没打开,周恬
就端着热咖啡进来了,双眼带着笑意,温柔的像女孩子,问我道:“领导,吃早
饭没有?”我朝他笑笑道:“算了,别叫领导,我还是不习惯,你和我朋友一样,
叫我阿抗吧,没关系。”周恬将咖啡放在我面前,居然像个小丫头一样,兴奋的
拍起手来,高兴道:“好啊,好啊,我也喜欢叫阿抗。”我心里想,日,给他这
一搞,我不吃早饭也饱了。

  屁股没坐热,丁胖子的内线电话就来了,问我和伊藤绮美公司的订货协议签
了没有,说是行业内幕消息,下周开始,由于关税和汇率的双重原因,原材料的
价格会有所上浮。挂了电话,刚出去不久的周恬又进来了,站在我面前,突然从
背后变魔术一样拿出一个热气腾腾的三明治,递给我道:“阿抗,早餐。”我看
着周恬这个非男人的鸟样子,差点喷血,不过还是接过他手里的三明治,狼吞虎
咽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让他安排一下和伊藤绮美公司签订供货合同的事情。
没想到这个周恬还真是能干,他居然早就把修订后的合同以及详细补充条款整理
的清清楚楚了,所以,当他一下拿出来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真有些吃惊,对
他刮目相看了。

  我和伊藤绮美约了下午签合同的事情,从电话里似乎听不出她的兴奋,这有
些不对头,按理说她一直期待这个合同的,除非她也知道了丁胖子所说的内幕。
中午吃完饭,我收拾好电脑包,准备出门,被身后的周恬叫住了。我回头,周恬
还是那个骚样儿,双脚并拢,双手抓着裤袋口,身体轻微摆啊摆的,不过他这种
动作,我还是蛮有亲切感的,这让我想到了大学时代的同窗好友涛伯,当初他第
一次追求牙箍妹的时候,在自修教师走廊上,也就同样的动作。我问周恬:“有
什么事儿吗?”周恬脸居然红了,羞答答对我道:“阿抗,我有句话一直想问你,
可又怕你不高兴。”我心里咯噔,靠,这娘娘腔不会是要问我喜欢不喜欢他吧?
说实话,工作上我不讨厌他,至于生活中呢,毕竟他的情感取向是他的自由,我
也应该尊重,正因为如此,我从未说过或做过什么伤他自尊的事儿,可要让我喜
欢他,那就对不起列宗列宗了,家里老娘还一直催着我传宗接代呢。

  不过我一想,早点挑明也好,越是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对他道:“没事儿,
你问吧。”周恬犹豫片刻,期待的眼神看着我问道:“能告诉我疯子的手机号码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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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36.

  我突然有些失望,陡然觉得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同时,又有一种死而复生的
激动,恨不得对着苍天三叩九拜,感谢周恬喜欢上了疯子,而不是我。我都说了
我不会伤他自尊,那么这样一来,只有伤兄弟的感情了,于是,我毫不犹豫将疯
子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周恬,心里默默祈祷,疯子,丘比特一定会保佑你的。

  我三步一回头,确定周恬没有跟在身后,心里石头落地。不是怕他烦我,是
担心他兴奋之余又跑上来,朝我追问疯子的男性特征是否明显。我做贼一样进了
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我才注意到,电梯里另外一个人,居然是伊藤绮美。
我禁不住抬头望了望电梯里的照明灯,灯光柔和,而且非常稳定,看来没有骤然
停电的可能,也就不存在什么电梯奇遇记之类的艳遇。

  我微笑道:“这么巧?”伊藤绮美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职业套装,那身体的
凹凸曲线简直想要男人的命,我真有点想知道她是否用了胸托,是否用了臀垫,
不然,上帝也太宠幸她了。伊藤绮美也微笑道:“我们不是约好楼下咖啡厅见的
吗?我哪里敢迟到啊,抗总。”我一本正经慢条斯理道:“伊藤小姐您这么抬举
我,莫非,是存心不让我低调啊?”伊藤绮美抿嘴一笑道:“好了好了,说正经
的,合同好了吧?”我坏笑道:“你好,我也好。”

  我和伊藤绮美找了一张桌子面对面坐着,点了两杯拿铁,两个人各自看自己
手中的合同。几乎是同时抬头,异口同声道,没问题吧?随后,两人相识一笑。
伊藤绮美将两份合同签好,然后交给我。我正要签字,想了想,还是没签,将笔
放在一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伊藤绮美有点吃惊,问我道:“该不会后悔了吧?”
我摇摇头,微笑道:“当然不是,只是签字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
伊藤绮美拿起手中的咖啡勺,在杯子里轻轻搅动,不以为然道:“哦?说说看,
什么问题?”我盯着伊藤绮美的眼睛,直到她被我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为止,
突然问她道:“你是萧然。”伊藤绮美愣了片刻,然后‘呵’的笑了一声,匪夷
所思的表情,接着又‘呵呵’笑了一声,随即严肃道:“我如果说不是,你就不
签了是吧?”我很平静地对她道:“我从不在任何威胁前妥协。”伊藤绮美微笑,
轻轻吐出一个字道:“是。”我怀疑道:“真是?”伊藤绮美郑重点点头,眼神
迷离,放佛在回忆我和她之间的往日时光,缓慢而坚定道:“真是。”

  我本应该兴奋得跳起来,但是此刻我自己都感到很奇怪,居然出乎意料的冷
静。只有在签字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内心并不平静,因为,签字的手抖得厉
害,甚至不能流畅地写出自己的名字。总算签好了一份,就在我准备签第二份的
时候了,伊藤绮美的手机响了。我正要落笔,对面的伊藤绮美挂了电话,然后将
这份合同加上已经签好的那份,一并收在一起,放进了自己包里。

  我惊讶道:“还,还有一份没签完呢!”伊藤绮美骄傲的微笑道:“不用了,
收到老板电话,计划有变。”我气不打一处来啊,非常不低调道:“过了这个村,
没了那个店,又不是你们一家卖!”

  伊藤绮美没有和我争辩,只是起身准备走。我这才意识到我错了,因为面前
的这个女人是萧然。我赶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臂,顿时周身一片温暖,难以掩饰的
激动,对她道:“萧然……”伊藤绮美镇定地看着我道:“阿抗,我是伊藤绮美。”
我使劲儿点点头,兴奋道:“嗯,知道,伊藤绮美就是萧然,萧然就是伊藤绮美!”
伊藤绮美平静道:“阿抗,西哥给我说过你的事情,所以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
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我不是萧然,我是伊藤绮美。”伊藤绮美说完,看我没反应,
继续道:“对了,你弄疼我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一直很用力捏着她的手
臂,于是赶紧松开,斥问她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说自己是萧然?”伊藤绮美可
能感觉我说这话很可笑,呵呵笑了笑,问我道:“我有说吗?”

  我反问道:“怎么没有?我说你是萧然,然后你说,是。”伊藤绮美朝我摊
开双手,歉意道:“哦,对不起,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记得你说不在任何威胁
前妥协之后,我对你这个观念表示赞同,所以才回答是。”

  我觉得被眼前这个女人给耍了,但对于她无懈可击的优雅和从容,我却又说
不出她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对。看着她熟悉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我感到一
阵失落,无意间出演了一出哑巴吃黄莲的悲剧,有苦说不出。伊藤绮美对我的轻
描淡写如同一把铁锤,将我看似坚硬如冰的自尊一下砸得粉碎。也可惜遇到了我,
传说中的倔卵,越是这样,我越不服输,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将她收入囊下,
然后抛弃她,让她痛苦。哎,想想好像残忍了点,不过,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
狗急了也要跳墙呢,何必还是个人呢。我对着伊藤绮美离开的方向冷笑,心里暗
道,小样儿,走着瞧!

  一听说合同没有签下来,丁胖子就和我急了,手指头点到我脑门上,骂我一
个女流之辈都扫不了,何以扫天下。我故意一脸谄媚,替丁胖子拍了拍手肘子处
衣服上的灰尘,笑道:“这不没您帅吗?”丁胖子哭笑不得,挥挥手道:“去去
去,上班呢,有你这么肉麻的?”我立刻站得笔直,认真道:“领导放心,这个
单子我拿定了!”丁胖子含笑点点头,伸手弹了弹烟灰,黑社会老大的样儿,对
我道:“有决心是好,关键是要有行动。”我就喜欢丁胖子这种含义深刻‘阴险
毒辣’的笑容,感觉忑实在,太有领导风范了!

  下班时候,我早早守候在车库出口处,等到伊藤绮美的宝驴驶到跟前,我双
手展开,呈‘大’字站好,挡住了她的去路。趁她紧急刹车还没缓过神来,我冲
过去一把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伊藤绮美吃惊的望着我,想表达点儿什
么,可惜车后喇叭声一片,再不走,后面那些孙子肯定就摇下车窗开始骂娘了。

  伊藤绮美一边开车,一边问我道:“你这是干嘛?”厚颜无耻,死皮赖脸,
这些优点我从来不缺,所以反而理直气壮反问她道:“什么干嘛?这不坐车回家
吗?”伊藤绮美转头道:“有没搞错,这是我的车耶!你回家不会自己打车?”
我笑笑道:“我这不担心你一个人开车不安全吗?”伊藤绮美无奈的样子,双手
扶着方向盘,摇摇头,对我道:“好,我今天就好心一回,把你送到家,这下行
了吧?”我右手搭在车门扶手上,几个手指头轮流敲来敲去,头也不转对她道:
“今天我去你家。”伊藤绮美又转头道:“我家?”我没有吱声,男人有时候沉
默是金。伊藤绮美继续道:“你别说去找西哥,他整天和那个韩穆思粘在一起,
动不动就和我说他找到了初恋的感觉,你就别坏人家好事儿了。”我用力抿了抿
嘴道:“伊藤同志,你天天呆家里也没碍着他们,怎么我这一去就碍着他们啦?
我告诉你,我今儿个还住你家不走了!”伊藤绮美道:“那你就睡地板吧!”我
大声道:“嘿,我还偏要和你睡!”

  伊藤绮美惊讶的看着我,我顶着前面大叫道:“小心!”伊藤绮美下意识紧
急刹车,我也跟着下意识伸手往伊藤绮美胸口一拦,真他妈软,让我整条手臂都
酥了,要不是伊藤绮美狠狠瞪了下我,我还真不舍得移开。这招真管用,西哥果
然是恋爱中的战斗机,老早教我占女孩子便宜的这个绝招,今天终于如愿以偿试
用了一回。这大小,这柔软度,和萧然没区别,虽然伊藤绮美嘴上不肯承认,但
我是认定一个理儿了,她就是萧然。

  快到西哥家的时候,我接到司马越越的电话,她说有个陌生人送了个东西过
来,说是给我的,问我收不收。根据司马越越对这个陌生人的描述,我不用脑袋
想也知道是小毛。没想到小毛还真守信,居然这么快就把那个摔破的假樽粘合好
了,还特意送到我家里去了,虽然我不差那个家具饰品,可毕竟人家一番心意,
于是就让司马越越收下了。

  我和伊藤绮美走到西哥家门口时候,听到房间里传出激烈的争吵。西哥怒气
冲冲道:“你不说和他分了吗?怎么还电话短信来往个不停?”韩穆思道:“西
哥,是真的有事情嘛!你别误会啊!”西哥好像砸了一样什么东西,噼哩叭啦响
了一阵之后,又听得西哥道:“以后再这样,你还是跟他去吧!”韩穆思呜呜的
哭了起来,边哭边道:“你怎么老不相信我呢?”我心里想,废话,爱情都是自
私的,这种事情能轻易相信吗?刚才还听伊藤绮美说他们两个如胶似漆,看来一
见钟情这种东西确实经不起考验。

  门外的我和伊藤绮美对视。伊藤绮美小声道:“这时候我们进去好像不合适,
要不……”我接过话头道:“要不你请我吃晚饭吧,最近穷怕了,十年不知肉滋
味。”伊藤绮美扑哧一乐,白了我一眼道:“我看你好意思!”

  伊藤绮美在前,我在后,一起下楼,我的眼睛自然没有离开过她的臀部,不
过纯粹是从一种艺术审美角度去欣赏的。看着看着,眼睛花了,似乎看透了她的
黑色职业短裙,不禁呆了。伊藤绮美回头说话,我才回过神来。她问我道:“怎
么耳朵坏了吗,问你呢,去哪里吃饭?”我正在想究竟去什么地方好,手机响了,
是小娟。

  电话一通,就听得小娟哭得稀里哗啦,边哭边道:“阿抗,孩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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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037

  伊藤绮美看到我焦急的样子,善解人意道:“如果你有急事,就先去忙。”
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道:“嗯,晚点我再联系你。”冲下楼梯的时候,背后传来
伊藤绮美的喊声:“阿抗,车钥匙!”我头也不回道:“你那宝驴我怕撞了赔不
起!”伊藤绮美大声道:“我砸你个混蛋!”我迅速回头,看到车钥匙呼呼生风
朝我飞来,于是转身让步,一个龙抄手,毫厘不爽的抓在手里,朝她扬了扬,酷
劲儿十足道:“谢了!”心里屁颠儿屁颠儿道:“砸什么混蛋,有种你就来砸我
的蛋。”

  宝驴就是宝驴,除了方向盘感觉沉了点不习惯外,那操控性真是没得说。转
向机构好比西哥的阳具一样精准,指哪儿打哪儿,开了几分钟就让我爱不释手。
一路上,内心深处逐渐囤积的虚荣和骄傲,让我觉得自己还真是个成功人士了。
钱这玩意儿真是好,难怪人们总是不会嫌多,至于那些金钱如粪土的说法,现在
于我看来,确实假了点。

  我小心翼翼推开小娟的房门,扫视了几次没有发现那个用拖把打我的老头子,
心里稍稍安稳了些。小娟穿着一件紫色的睡衣,头发凌乱,靠在窗边,眼神呆滞
的望着窗外那些毫无生气的混凝土建筑。我走到小娟身边,轻声叫了她。她转过
身,脸上挂着泪痕,什么话也没说,一把抱住了我,在我的肩头抽泣起来。我轻
轻拍拍她的后背,小声道:“小娟,到底怎么回事?”小娟道:“孩子没了。”
我有些着急,问道:“你说清楚啊,怎么个没法?”

  小娟伤心道:“我爸,他,他把孩子抱走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孩
子安全没事儿,不过想到小娟老爸,我还是有些不爽,对小娟道:“他又不能给
孩子喂奶,他哪根筋出问题了,干嘛要抱走孩子?”小娟道:“他,他要送人!”
我吃惊道:“送人?看来他老人家病得不轻啊!好端端的,他把自己外孙送人?
你丈夫同意?”小娟突然停止哭泣,良久,叹气道:“我丈夫死了。”我更加吃
惊了,问道:“上次不是说出差吗,怎么突然……”小娟苦笑,然后轻轻将我推
开,对我道:“离婚了。”

  我一拍掌,兴奋道:“我明白了!”小娟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期待,紧张,
担心,问我道:“明白什么?”我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咬了一大口,边吃边
说道:“你老爸肯定怕你带个孩子不好再嫁人,所以才把孩子送给别人,这你得
理解!”小娟眼睛里流露一丝失望,片刻之后,恢复平静,对我道:“也许吧。”

  我让小娟坐在我身边,给她喂了一口苹果,问她道:“准备怎么办?”小娟
坚毅的表情,望着我道:“我一定要把孩子找回来!”我笑道:“要是送了一户
有钱人家,我看你还不如就这样算了,说白了,对孩子对你,都好。”小娟眼泪
如断线的珠子落下,对我道:“你知道吗,儿子没有我在旁边,他睡不着。”我
心情一下沉重起来,沉默片刻,安慰小娟道:“小娟,有时候可能还是得认命。”
小娟擦了擦脸上的泪,看着我,有些许不高兴道:“是吗?我就是太认命了。”

  小娟告诉我,她得回老家一次,因为她老爹在外面也不认识人,就是将孩子
送人,也肯定是送给老家那些没有孩子的夫妻。我让她不要太急,给我一些时间,
等我把手头的一个项目完成,也许我可以请假陪她一起。小娟拒绝了我的好意,
她说这次叫我来,只是想见见我,因为她回去之后,也不知道她是否还会回上海。
想到小娟一个人孤零零的漂泊在上海,还有那些和我曾经的日子,我不禁心头一
热,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让她别一意孤行,一定要等我一起,让我陪她。小
娟没有说话,我当她默许。

  晚上十点的时候,小娟情绪稳定了很多,我起身要走。小娟看着我欲言又止,
但还是一言不发走到门边,帮我开门。我走出房门,小娟已久伫立在门口,默默
看着我。我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难过,于是伸手抚摸着小娟的脸,微笑道:“你比
以前瘦了很多。”小娟红着眼圈,低头,轻声道:“你走吧,路上小心点。”说
完,她关上了门。我面对这扇门,良久,大脑里一片空白,长长叹了一口气,转
身离开。

  我打了个电话给伊藤绮美,向她表示歉意,说刚才有事儿一直脱不开身。伊
藤绮美说她不是一个笨女人,不会死守男人随口而出的承诺,言下之意,她根本
没有等我一起,自个儿先吃了。她就告诉我一个酒吧的地址,让我和她在那里碰
头。

  就在我等红灯的时候,接到司马越越的电话。司马越越责怪的口吻道:“叔
叔!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我都快饿死了,我要吃嘉兴肉粽!”我惊讶道:“冰箱
里不是有五个吗?”司马越越道:“唉,别提了,都让那个毛老头吃了!”我呵
呵笑道:“看来你对我还特别照顾才叫叔叔的,其他男人你都叫老头嘛。”司马
越越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嘛!你再不回来,哼!”我问道:“你想干嘛?”
司马越越得意洋洋道:“你的人体写真还在我手里呢,哼!”我笑笑道:“别玩
了,你随便叫点外卖先吃着,我今晚有事情。”司马越越神秘道:“你要是回来
呢,我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保证你兴奋得整晚整晚睡不着!”我哈哈大笑
道:“你能有什么秘密,告诉我你还是处女?算了吧,赵本山也不一定能忽悠到
我呢,就你?”司马越越认真道:“叔叔,真的,真的,不骗你!你发大财了!”

  我一边朝酒吧的方向走,一边笑着问道:“怎么啦,我上次买的彩票中奖啦?”
司马越越道:“你那堆彩票,我早给你对过了,都扔垃圾桶了!”我不想再和司
马越越纠缠下去,对她道:“好了,丫头,我快到目的地了,不和你说了,还有
朋友在等我呢。”司马越越不屑道:“又是伊藤绮美那个妖精?”我呵呵一乐,
答道:“你才是小妖精呢!”说完,我就挂了电话,任凭司马越越怎么打,我就
是不接,急死那丫头。

  我赶到酒吧的时候,找不到伊藤绮美,打电话给她,她似乎在睡觉,睡意惺
忪道:“对不起,我实在太累了,而且喝多了点,所以就在酒吧附近开了个房间,
懒得回去了。”我兴奋得一把拉开副驾驶前的储物箱,没有安全套,这才意识到,
现在开的不是我和西哥的JEEP. 我敲了敲酒店的房门,伊藤绮美穿着酒店的睡衣,
将门拉开一条缝,对我道:“你怎么还是来了?”我微笑道:“到都到了,怎么
说也要坐会儿,喝杯茶了再走。”伊藤绮美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门,让我进了
房。伊藤绮美又钻进了被窝,我就在她床沿坐下,看着她不说话。

  伊藤绮美问我道:“你刚才那么匆忙,什么事?”我笑着道:“我去了一个
老朋友那里,她叫小娟。”伊藤绮美微微笑了笑,背靠着床头坐好,问我道:
“老情人?”我摇摇头道:“不是,出了点儿事,所以过去看看。”伊藤绮美对
我道:“好渴,能帮我拿杯水吗?”我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伊
藤绮美继续问道:“很重要的事儿吗?”我叹息道:“她儿子丢了。”

  伊藤绮美手中的矿泉水瓶突然脱手,掉在被单上,滚落到地上,溅得到处是
水,激动道:“儿子丢了?”我看着伊藤绮美吃惊紧张的表情,疑惑道:“你紧
张个什么劲儿呢?”伊藤绮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神情尴尬道:“对不起,
对不起,可能由于女人的天性吧,唉,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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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38.

  我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烟,盯着墙上的一幅风景油画入神,画面上有一
条河,一个大风车。看上去我很欣赏的样子,其实我的心并未停留在这幅画上,
而是悄悄留意伊藤绮美究竟会好奇的关注我几次。我需要的只是这种专注的态度,
男人专注的时候,可以成倍增加对女人的吸引力。伊藤绮美看我一直默默盯着油
画入神,至少全神贯注静静望着我3 秒以上,然后她缓缓侧身,稍稍抬头,开始
和我一起欣赏墙上那幅油画。长时间摆一个酷的姿势,确实很累,但为了伊藤绮
美尽早在我面前脱掉睡衣,我还是忍了。我眼睛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伊藤绮美胸
前睡衣交叉口的地方,1/3 的乳房若隐若现,白皙细腻,富有弹性的样子。我很
自然的坐在了她的身边,双手撑在床上,身体微微后仰,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幅
油画。

  我现在的位置,应该可以更加清楚地窥探她睡衣之中的日月乾坤。当然,我
得找个借口先让眼睛离开那幅油画。于是,我装作太累,空出右手揉了揉眼睛。
这有两个好处,一是我靠左手维持上身的平衡,那么就可以顺水推舟的将身体靠
向伊藤绮美;二是我右手揉眼睛的时候,可以遮挡我眼神的实际方向。睡衣也是
白色,但却太呆板,不及她胸口皮肤的白那么柔和而富有生气。从脖子开始往下
延伸,到达双峰交汇的沟壑,随之而呈现的,是完美隆起的边缘,自古以来,这
种具有魔力的曲线衍生,让多少荷尔蒙男人倾倒。人体的凸起,凹陷,以及沟壑
部分,永远是最吸引异性的,绝对能在瞬间引爆常人欲望的小宇宙。我不是常人,
所以伊藤绮美这旷古绝今的乳沟一下引发了我的大宇宙,没办法,我只好翘起二
郎腿,这样不至于让自己太难堪。

  伊藤绮美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草原那边传来:“阿抗,你看够了没有?”我
心头一惊,尽管脸皮忒厚,终究还是红了,只得尴尬干笑,自嘲道:“对不起,
实在太迷人了……”伊藤绮美道:“是啊,我也很喜欢,你知道这是谁的作品吗?”
这时,我才意识到她并没有发现我刚才偷窥她。我微笑反问她道:“你知道?”
伊藤绮美摇摇头,眼光仍然停留在那幅风车油画上,似乎有些入迷了,轻声道:
“太美了,真希望和心爱的人一起生活在画里。”我心想,既然她也不知道,那
么体现我博学多才的机会就来了。我脑海中迅速搜索了一下和油画有关的事情,
发现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记得《泰坦尼克号》里那个丰满的女主角说过什么莫奈。
我想反正都是老外,应该都差不多,再定眼一看这画的意境,似乎还和电影里那
个莫奈的越来越像了,于是指着油画对伊藤绮美慢条斯理道:“你看,碧波荡漾
的河湾,乌云翻滚的天空,高耸的风车就这样静静的耸立,这种庄严,巍然,神
圣的感觉一下就出来了!莫奈知道吗?我很喜欢他。”

  果然不出所料,伊藤绮美转过头,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微笑道:“真看不出
来,你对油画还这么了解。”我谦虚道:“也谈不上了解,只是平时积累的稍微
多些,艺术这种东西,就好比音乐和美术,其实还是相通的。”伊藤绮美钦佩的
点点头,然后走到油画前面,用手指触摸了画面,然后弹弹手指头,回头对我道
:“但这幅临摹品却没有体现原作的精髓,对于云层色彩的运用不够细腻,不过
能够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伊藤绮美看了看挂钟,说太晚了,想休息。我当然明白她这是下逐客令,于
是赶紧趁她刚才对我产生的好感还没有完全消失,提出了我可以睡另外一张床的
君子想法。只要能先留下,还怕两个人不滚在一张床上?这手法我太熟悉了,不
就是对付女孩的常规套路吗?男人开始总会安慰女孩儿,只是抱抱,然后呢,只
是亲亲,再然后呢,只是摩擦摸擦,不会放进去,最后呢,只放一半进去。完事
儿之后,女孩一边哭一边骂,禽兽,不是说只放一半的吗?这时候男人反而责备
女孩儿了,说什么呢?这不说的是放后面一半吗?

  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因为伊藤绮美死活不同意,无论我怎么说,怎么装作
不在乎,她始终都是微笑着摇头。我心想,这女人,真没劲儿,看来教了她半天
的油画知识,白教了!临走时,伊藤绮美送我到门口,等我走到走廊上,她从门
后探出个头来,意味深长笑着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刚才那幅油画是《韦
克的风车》,雷斯达尔的作品。”说完,门关上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走廊盯着她
的房门犯傻。我愤愤道:“这婆娘,存心把我当羊肉串涮是吧?你知道就早说啊,
用,用得着这样损我吗?”

  走出酒店门口,我才想起,要还她车钥匙的忘还了。本想再回去还给她,后
来一想,免得又自讨没趣,还不如自己多爽一晚算了。于是,开着伊藤绮美的宝
驴上了高架,直接1 档全油门,车如离弦之箭朝前方飞驰,等到发动机嘶鸣无法
往上提速时,我才换档,那感觉,舒马赫开F1一样,爽得不行。这种开法对车损
耗好像不小,不过对于车手来说感觉很过瘾,忒有快感。从酒店一路到我住的地
方,我始终用这种方法折腾这个宝驴,由于驾驶途中过度兴奋和紧张,竟然全身
湿透,不过实在太值了,那感觉和干了伊藤绮美一把没两样!

  我打开房门的时候,客厅灯火通明,能亮的灯都开着。茶几上放着小毛修好
的那个破樽,司马越越这丫头穿着吊带衫和一条黑色的低腰三角小内裤,拿着一
个放大镜对着樽,有模有样的看来看去。知道我进门,她竟然头也不转一下,仍
然仔细的看那个樽,然后兴奋道:“叔叔!你发财了!”

  我看她这个样子,真差点笑得肚子疼。司马越越在我面前好像从来不注意男
女有别,这点让我高兴也让我懊恼。我拿起沙发上一条毛巾毯扔向司马越越,对
她道:“你别穿着个三角裤,翘着个小屁股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他妈不阳痿!”
司马越越呵呵一笑,朝我吐了吐舌头,将毛巾毯围在腰间,对我道:“你不老说
就算我脱光了,你也没兴趣的吗?”我咽了一口口水道:“嗯,我伸进去了也不
会动,你信不信?”司马越越哈哈大笑,然后裹着毛巾毯一下倒在沙发上,然后
双手伸开,翻了翻白眼,作晕倒装。片刻,她一下坐起来,不停的朝我摇头,然
后故作怯生生的样子道:“我不信……”

  我问司马越越道:“小毛走了?”她答道:“早走了,哼,还把冰箱里的肉
粽叶带走了!”说完,司马越越一下跳起来,跑到我前面,双手勾住我脖子,撒
娇道:“叔叔,我要嫁给你……”我一把将她的手拿开,一边道:“好,好,好,
等你发育成熟了就去拿证。”司马越越撅嘴道:“人家早发育成熟了嘛,你知道
的啊。”

  我将茶几上这个樽拿在手里,坐在沙发上端详,对司马越越道:“以后别对
我有非分之想,我是你叔叔,那结婚不成乱伦了?”司马越越盘腿,面向我,坐
在我身边,然后突然双手握住我的头,用力一扳,我日,我分明听到我颈椎骨咯
吱咯吱的响!我就这样被她扳得和她面对面,脖子拧了整整45度。司马越越一本
正经道:“毛老头说这是送给你的,叔叔,你发财了,这个是古董呢,西周时候
的樽,至少价值600 万左右呢!所以,我一定要嫁给你的!”这他妈什么逻辑嘛,
我被她搞得哭笑不得,于是把手里的樽递给她道:“你喜欢?那我送给你好了。”

  司马越越伸出小手指,一定要和我拉勾,还不放心,又找了张白纸,特意让
我写清楚。不就是个破樽嘛,能让司马越越这丫头这么开心,我就什么都依她吧。
我写好字条,签好字,然后递给司马越越,笑道:“君子一言,宝马难追!”司
马越越接过纸条,起身在我面前弯腰鞠躬道:“美女一言,奔驰靠边!”她居然
没有穿胸衣!正要多看两眼,司马越越站直身,稚气未脱的暧昧眼神,眨了一下
左眼对我道:“发育成熟了没有?”我点点头道:“嗯,没想到就这么几天,真
的长大了点儿。”

  司马越越又拿着放大镜,对着茶几上的樽上上下下仔细的看,边看边道:
“叔叔,真的是好东西!”我打开电视机,对她笑道:“上次小毛就带着这玩意
儿来过了,还摔碎成几块,太假了,扔了也可惜,所以他就黏接完整之后,这才
送给我当装饰品。”司马越越回头看着我,认真问道:“叔叔,你说摔碎成了几
块?”我点点头道:“是啊,怎么啦?”司马越越连连摇头,肯定道:“不可能!
我仔细看过好几遍了,这个樽就底部破了一块,底座有些坏掉,其他地方都是完
整的!”我伸手用手指在樽的中部敲了敲,嘲笑道:“你懂个毛啊,还搞得专家
一样,我亲眼看着摔碎成几块,还能假?”司马越越歪着小脑袋,思忖片刻,然
后对我道:“叔叔,你相信我啊,如果真的是黏接上的,我绝对不会看走眼的!
对了,小毛怎么会得到这个樽的?”我实在不想纠缠下去,对她道:“祖传的。”

  我看司马越越特认真,还对着那个樽发愣的样子,真有些好奇了,于是关了
电视,望着她道:“你凭啥让我相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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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39.

  司马越越看我不相信她,急了,一拍胸脯,神气道:“就凭我是……”说一
半,她停住了。我望着她,右手抬起,朝她用力一扬,故作正经道:“继续吹!”
司马越越小嘴噘得老高,耷拉着眼皮,然后又朝我偷偷瞅了一眼,突然跳起来双
脚叉开落地,侧弯腰,头也偏向一边,双手同时分别做了个V 的手势,笑呵呵慢
腾腾道:“就凭我是……”停顿片刻,快速道:“青春无敌美少女!”我笑得腰
都弯了,一边笑一边对司马越越道:“你,你,你还少说了两个字!”司马越越
站好,疑惑的表情问道:“哪两个字?”我很认真对她道:“Oh yeah !”

  司马越越从房间里拿出一个毛巾被,小心翼翼将这个樽一层一层包好,然后
抱在胸前,拍了拍自言自语道:“哎呀,今晚就你陪我睡了。”我眼皮一抬,满
不在乎故意道:“今晚我真不能陪你睡,要不下次吧?”司马越越转头望着我,
噗哧一乐道:“少臭美!整天想着老牛吃嫩草,德行!”我叼着香烟,眯着眼睛,
呵呵道:“你不勾引我,我能有这想法吗?”司马越越甜甜的笑,然后骤然收敛
笑容,扭过头去,走到卧室门口,小屁股正对着我,夸张的左扭,右扭,再左扭,
让我想起了儿时最喜欢的唐老鸭。

  一日不见西哥,如隔三秋四夏。我赶到仙踪林的时候,西哥对着韩穆思有说
有笑的,并排坐在靠墙的一个位置。西哥一眼看到我,笑着朝我挥手,叫春一样
扯着破铜锣道:“阿抗,等你半天了,又去谈恋爱了?”我径直走到他们对面的
椅子上坐下,将手机和香烟放在桌上,学着赵本山的样子抹了一把脸,叹气道:
“你瞅瞅,要不为了看韩穆思,我出这身汗真是太不值了!”韩穆思莞尔一笑,
低头就着吸管喝了一口饮料。

  韩穆思这个女人,说真的,很性感,无论是从她那不经意的笑容,还是从她
一如既往暧昧的眼神,或是那可以媲美奥迪A6的臀部来说,确实让人有想抽搐的
感觉。而且,她这种性感很内敛,并非洋子所表现出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只要抬
头挺胸双腿交叠穿着高跟鞋靠着墙壁一站,就可以让男人双腿发软的性感。气质,
对了,韩穆思的性感来自她的内在气质,也正是这一点,可以弥补她并非倾国倾
城的容貌和不够‘胸狠’得让男人口干舌燥之胸部的不足。女人,由内而外的美
丽,用在她的身上真是太准确了。我觉得韩穆思是个很适合做太太的女人,不张
扬,不惊艳,却自始至终散发出一种让人心动的吸引力。

  我一边看酒水单,一边问西哥道:“昨日你们不还吵架吗,现在好啦?”西
哥笑笑道:“床头吵架床尾合呗!”韩穆思仍然没说话,只是微微笑。我心里想,
这女人,也忒矜持了,西哥居然能从小毛手里把她抢过来,真是怪了。我还在犹
豫点啤酒还是点果汁,西哥豪情万丈道:“千万别客气,随便点,哥们儿今天心
情好!”我呵呵笑道:“你别想着替你省钱!”说完,我叫来服务员,点了一份
最贵的饮料。点完之后,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抬头问西哥道:“你不会又
忘了带钱包吧?”韩穆思捂住嘴,偷笑。

  我手指头敲了敲桌子,对韩穆思道:“我说韩同学,你别老笑不说话啊,你
这性格怎么会喜欢上西哥这种大老粗的啊?”西哥翻着白眼道:“男人粗当然受
欢迎,你嫉妒是吧?”韩穆思终于说话了,嗓子沙哑道:“我喉咙不舒服。”我
故作吃惊道:“敢情昨晚被什么东西堵了吧?”西哥坏笑道:“嗯,今晚再用个
东西捅捅就好了。”韩穆思含羞一笑,应该用手在桌子下用力掐了西哥大腿一把,
不然西哥不会‘啊’的一声惨叫。西哥道:“我,我说的是用筷子捅嘛!”

  我奇怪西哥怎么突然叫我来这里,西哥说等下就知道了。韩穆思又笑,这让
我心里有些不踏实,总觉得笑里藏刀似的。这时,韩穆思桌上的手机响了,她看
了一眼号码,将电话掐掉,若无其事的继续喝饮料。西哥看了她的手机一眼,没
吱声。我正准备找个话题,活跃下气氛,韩穆思手机都在要命的响。这下西哥有
些不舒服了,一把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将手机用力往桌子上一拍,质问韩穆思
道:“昨晚不是说一刀两断的吗?你这什么意思?”韩穆思有些胆怯,面带难色,
对西哥温柔道:“我不是没接吗?”西哥道:“你跟他把事儿挑明,让他以后死
了那条心,不就行了?”韩穆思似乎有难言之隐,委屈道:“我……我这……”

  西哥打断她道:“别说了!他不就有几个臭钱吗?”说完,西哥拿起韩穆思
的电话,拨了过去,任凭她抢来抢去,西哥左闪右闪,根本不理会气得快要哭了
的她。西哥对着电话道:“小毛,你他妈啊是不是男人啊,这样有意思吗?”我
赶紧将耳朵凑到电话边,听得小毛道:“西哥,你这吃什么干醋啊?我不是男人,
那你是男人啦?”西哥道:“我警告你,你以后要再这样胡搅蛮缠,我就不给阿
抗面子了!”我斜眼望着西哥小声道:“你这是哪儿跟哪儿?”小毛道:“我懒
得和你说,你快把电话给韩穆思,我有事儿找她。”西哥激动道:“你有本事就
过来找老子单挑,思思已经烦你了,知道吗?”西哥居然叫韩穆思为思思,让我
感觉面前的饮料杯里装的液体一下变成了腥味贼重的马尿,那恶心感觉绝对是非
同寻常啊!

  电话挂了,西哥似乎还怒气未消,以至于打火机打了几次还没着火,好不容
易点燃香烟后,对我道:“阿抗,你不知道,那小毛真不是个东西,明知道思思
弃恶从良跟我好上了,他还老骚扰她,严重影响了我和思思的正常生活,你说我
能对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忍气吞声吗?”我眉头紧蹙,两个手指捏着鼻根揉了揉,
不紧不慢道:“按理说小毛不是那种性格的人啊,何况他还找过我,也好像没有
表现出对你和韩穆思有什么不满。”西哥问道:“哦?他找你干嘛?”我睁眼,
两个眼珠来回转了转,感觉舒服些了,对西哥道:“其实也没啥,他拿了个破铜
烂铁到我家里,说是西周时代的古董,结果还被我砸碎了。”西哥有些不满道:
“就是,我就知道这孙子专搞歪门邪道,迟早出问题,说不定哪天就进了班房,
一辈子出不来。”

  一旁的韩穆思听西哥这么说,眉头紧蹙,看上去有些不高兴,带着情绪道:
“西哥,怎么说你们还是兄弟呢,何苦说话那么绝呢?”我手指夹着香烟,朝西
哥点了点道:“的确,你这话说得有些不厚道。”西哥没有理会我,缓缓转头,
看着韩穆思,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说思思,你怎么老对他还念念不忘的?你
要觉得我穷,配不上你,你早甩个话给我,我立刻就闪!”我以为韩穆思听西哥
这么说,要来点儿脾气了,却未料到韩穆思歉意一笑,抓住西哥的手臂轻轻摇了
摇,轻声细语道:“西哥,你说哪儿去了?我下次注意,好吗?”我真是想不通
了,昨晚还听见两个人大吵大闹的呢,怎么过了昨晚,这韩穆思就换了个人似的,
突然小鸟依人了。这韩穆思,还是幼稚,她不懂得要吸引男人就是要让男人得不
到。相反,西哥这孙子太懂女人了,他了解吸引女人就是要让女人最大程度的得
到满足。

  这一次接触,让我对韩穆思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她是一个猫一样的女人,而
且还是一只波斯猫。西哥更像是一条藏獒,桀骜不驯,勇猛强悍,对于猎物的专
注和占有欲,足以让周围一切为之戚戚然。他们两个在一起,我怎么看都感觉是
艺伎嫁给了相扑运动员,无论从性格,还是从外形来看,都显得忑不协调。西哥
怎么说还是有一丝大男子主义恶习的,从韩穆思那顺从的神情来看,她似乎很享
受这种逆来顺受的感觉。一个萝卜一个坑,看来,韩穆思这个坑还真的对上西哥
这个大萝卜了。

  坦白的说,我不喜欢韩穆思这种性格,太小女人了,温柔得让我想伸手扇她
两个耳光,我还真不信她就一点脾气没有。想当初,小毛将她带给我们认识的时
候,她一脸淡然,宛若观世音下凡。我当时还以为她第一次见到我们哥儿几个流
氓一样,要么被吓着了不敢说话,要么就是故意装清高,现在看来,是她性格使
然,天生的多愁善感,不喜欢多说话的女人。这种女人,和她做爱的时候,她就
是有了高潮也不会喊,实在忍不住了,也只会哼哼唧唧几下意思意思。一句话,
她不是性情中人,是否适合西哥我不清楚,但是肯定不适合我。我又忍不住内心
深处给她做了一个总结呈辞:韩穆思的性感被她的性格浪费了,实在可惜。

  西哥喝花式果汁的时候,嘴角占了一些泡沫,一旁的韩穆思抽出一张餐巾纸,
很小心的替西哥擦了擦。我恨不得抱着自己脑袋撞墙,也许看着别人这样感觉不
爽,要真到了自己身上,可能也会觉得甜蜜吧。不过,我心底始终相信,这世界
上除了洋子最配西哥,神州大地,还能孰与争锋?

  我想西哥叫我来,也不会只是让我看看韩穆思的,果不其然,西哥是想对我
说另外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完全在我意料之外,听到西哥这个安排,我差点把自
己内裤都送给西哥,一个劲儿握住他的手,激动道:“西,西哥,您过了,实在
太过了,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西哥送我情啊!”

  兴奋之余,我冷静下来,吸了一口饮料,歪着头问西哥道:“伊藤绮美她能
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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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7-21 07: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