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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更新至第2卷第46章】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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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20.

  男人的幸福不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最好是掌握在女人的嘴里,最低限度
也得是掌握在女人的手里,当西哥明白这个道理之后,他就觉得卫生间里的那幅
裸体油画似乎成了多余。在经过苦思冥想之后,终于想到了替代那幅油画的最佳
之选,李小龙。不过,自此以后,西哥的房间里就时不时会传出几声鬼哭狼嚎的
啸叫,偶尔还伴随着啪啪啪的击打声。挂在西哥客厅靠阳台角落位置的沙包,里
面装的是大米,只有我在西哥这边下厨的时候,西哥才会把沙包放下来,抓几把
米扔在电饭煲的内胆里。我是一个对饮食很讲究的人,对于西哥这种农民做法很
是反感,因为每次在他家吃饭的时候,都感觉这米饭有一股汗骚味儿,宛如隔了
一个礼拜发馊的夜饭一样让我难以下咽。

  我就是被西哥打沙包的声音和他模仿李小龙的啸叫声中惊醒的,更准确点说,
是痛醒的,感觉裆部说不出的难受。我正想叫西哥,却听到西哥和司马越越在客
厅对话,所以仍然保持了沉默。

  噼里啪啦一阵击打之后,西哥大口大口喘气,对司马越越道:“越越,你…
…你也忒狠了,再怎么也不用那么用力顶他吧,等……等明天开始……你得注意
一下他还长不长胡子……”司马越越声音清脆的像豆子掉在锅里,对西哥道:
“谁让他惹我生气的,我本想告诉他我找到工作了,可以给他交房租……”西哥
:“交个屁的房租,阿抗还会在乎这个?胸大无脑!喂,什么工作?说来听听。”
司马越越道:“你听个屁啊,我偏不告诉你!”西哥:“哟,哟,你……你这黄
毛丫头反了!”

  我还是叫了西哥。西哥和司马越越两个人冲进卧室里,两个人喜形于色。西
哥坐在床边,拍了拍我的手臂,笑着道:“醒了就好,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单枪
匹马干革命!”在西哥的帮助下,我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把自己吓了一条,好大
一坨纱布缠着裆部,顿时惊恐万分,问西哥道:“真,真,真……”西哥点点头,
沮丧道:“就切了一点点,还能用。”我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恶狠狠瞪着司
马越越道:“滚!”司马越越白了我一眼,朝我吐了一下舌头道:“活该,切了
好,以后安静多了!”我想挣扎着起来,无奈下身一阵疼痛,哼了一声,不得不
又躺回原处。嘀嘀嘀的消息声响起,司马越越看了看手机,对西哥道:“哎呀,
不行,我有事儿得先走。”说完,又朝我做了个鬼脸,走出房门,砰的把门关上。

  西哥扑哧一笑。我恼怒道:“幸灾乐祸是吧,笑个鸟!”西哥道:“真给你
说对了,我笑的就是你的鸟。”西哥看我郁闷的样子,俯身到我耳边,小声道:
“没事儿,就是有点水肿,一点儿没切,我那样说只是让司马那丫头心里内疚。”
我悲喜交加,激动得望着西哥:“真的?”西哥点点头,点燃一根香烟,放到我
嘴边,对我道:“那能骗你吗?真要切了,西哥我保证分给你一截接上,可便宜
你这孙子了!”我嘿嘿一乐,自言自语道:“司马那丫头真不厚道,看她那表情,
真恨不得医生将我连根拔起她才过瘾。”西哥爽朗大笑道:“女人都那样,尖刀
嘴,豆腐心,她不是那种狠毒的女人。不过你别说,我昨晚偷偷看了你下面,被
她顶了一下后,好像大了很多。”我瞟了一眼西哥,不屑道:“这他妈不是废话,
水肿了当然大,这和发了水的海参一样,只是一个表象。”

  给丁胖子请假,就在西哥家里休息了两天,也没有得个安稳,手机和闹钟一
样,时刻响个不停。说关机吧,下了几次决心,还是觉得不踏实,关机不到几分
钟,心里就像猫抓,浑身不舒坦,不得不又打开手机。西哥实在太仗义了,给我
买了鹿鞭虎鞭什么的回家熬汤,说吃什么补什么。我喝了不少,一是从未觉得有
药味儿,二是不停的拉肚子。在事实面前,西哥不得不承认,那些黑漆漆的鹿鞭
虎鞭,他是在街头那些穿着藏民服装的地摊上买来的,价格和排骨差不多。我气
得大骂,西哥安慰我说其实那玩意儿图的就是个心理安慰,就算是真的,吃了也
未必有效。我想想西哥说的也在理,但有一点,真的鹿鞭虎鞭吃了肯定不会拉肚
子。

  晚上西哥硬要我和挤一张床,我骂他有病,旁边不还有一间房吗,又不搞同
性恋,没必要这么暧昧吧。西哥说租给别人了,房客这两天出差,门锁着。我猜
他肯定租给了一女性,西哥说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就行了,何必一定要说出来
呢,俗!

  我再次拉下自己内裤往里瞅的时候,发现已经恢复如初了,心里难免一阵失
落,感觉小了很多。我苦笑着告诉西哥,还是养病的时候看起来自豪点,西哥笑
骂我道:“人家是打肿脸了冲胖子,你那是打肿了鸟了装老外。”

  这两天,伊藤绮美没有和我联系,我本想发个消息给她,但咬咬牙,终于忍
住没有发。疯子也来这里看过我,和我聊天的时候提到了苏荷这个女人。苏荷是
个可怜的女人,因为她遇到了已婚女人最不愿意遇到的事,丈夫有了外遇。苏荷
的丈夫也在一家保险公司任职,虽然和苏荷一个系统,但是不同单位,而且事业
小有所成,是一个部门的经理。一个新应聘的大学生,有点儿盲目崇拜,于是很
快就带着美好憧憬一脑子扎进了所谓爱情的漩涡,而且还戴了一顶大帽子,帽子
上有三个字,第三者。女人的年轻和活力永远是把握男人的最好利器,无疑,苏
荷的丈夫心甘情愿的跪拜在她的超短裙下。

  好的男人是有了新欢不忘旧,坏的男人是有了新欢就忘糟糠,何况苏荷并不
是糟糠。苏荷有着光鲜的职业,不菲的收入,体面的外表,但是这一切,代替不
了刚毕业女大学生的年轻。这么说来,苏荷的丈夫真不是个东西。我想起和苏荷
在地铁的相遇,心头一阵奇怪的感觉。苏荷和疯子聊起她丈夫的时候,哭得很伤
心,一直在问疯子,自己是哪点不如别人,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疯子是个木
头,一句闷屁也没有,就陪着苏荷悄悄抹了两把眼泪。我当时要不是裤裆包着的
纱布太多不方便起身,真会抽疯子这孙子一大嘴巴。后来转念一想,要是当时苏
荷的倾诉对象是我,我又会如何呢?毕竟人家还没离婚,而且还有个小孩,我和
她也只是见过两次,好朋友都谈不上,我又能如何?心底有一种想靠近她的萌动,
不知是同情还是怜悯。如果都不是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我真是一个花痴。

  从疯子提到苏荷的语气来看,他似乎对她有好感。我知道疯子是个不轻易表
达自己情感的人,何况还有一个浩浩一直藏在他的内心深处。爱一个人容易,忘
掉一个人,有时候一辈子也不一定做的到,这也是皓皓为何一直走不到疯子心里
的原因。虽然皓皓和浩浩长相几乎一致,宛如双胞姐妹,虽然皓皓也是阿勇红茶
坊的股东之一,但是她始终只是她自己,不可能成为疯子心里的那个浩浩,那个
和他一起顶蘑菇顶通宵,和他一起耍小孩儿脾气,和他一起谈情不说爱的浩浩。
疯子有句话说了无数次,但是每次说出来,都有让我想哭的冲动。他总是微笑着
说:“浩浩一定还活着。”

  憋了两天,终于可以精神抖擞的上班了。西哥为了照顾我,JEEP车还是让我
开着。我早早到了车库,将车停好,拿出三明治,就着一盒牛奶,有滋有味的吃
了起来。车里放着桑坦纳的拉丁摇滚,这种感觉让我吃三明治的时候上下颚开合
都有了节奏感。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辆熟悉的宝驴从地下车库门口驶了进来。路
过我车前的时候,我慌张的闪了闪灯,右手拿着的牛奶挤了出来,倒在了裤裆上,
浅色的裤子湿了一大片。伊藤绮美看到我闪灯,于是刹车,嘎的横停在我的JEEP
前,转头朝我看,随着车窗缓缓放下,她那张干净得让人要窒息的脸庞如同一朵
洁白耀眼的梨花在我面前绽开。我不禁呆呆道:“萧然……”

  伊藤绮美看到我失神的样子,没有惊讶的表情,自然的笑笑,头稍微歪了歪,
凝思片刻,随即一踩油门,熟练的将车停在了我斜前方的车位。我有点失魂落魄,
因为今天的她穿了一套紫色的职业装,优雅中透露着干练。还在萧然读大学时候,
我和她一起逛商场的时候,萧然就曾经指着专卖店里一套紫色职业装告诉我,她
最喜欢这种款式,等参加工作了一定要买了它。我当时咬咬牙就要帮她买下,她
笑笑告诉我,如果她想让我买,她就不会告诉我了。我后来也曾想过悄悄帮她买
下,然后送给她,但是我想到了送给小珍的那条短裙,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对
不同的女人做同样的事情,这很没创意,而且似乎也是对她们的不尊重。当然,
最原始的事情例外。

  伊藤绮美走到我面前和我打招呼:“早!”我还是那句:“摸你!”伊藤绮
美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仍然还是笑了笑,眼睛盯着我的裤裆,忍俊不禁,用手
捂住了嘴。我这才想起刚才牛奶倒在裤子上湿了一大片的事情,表情显得有些尴
尬。伊藤绮美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问我道:“还没有完全好吗?不至于失禁吧?”
我惊讶万分盯着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问道:“你,你,你怎么知道?”伊
藤绮美将食指靠近嘴唇,神秘笑道:“secret!”

  伊藤绮美转身朝电梯口走去,优雅高翘的臀部又一次暴露在我的眼前,这次
我没有想到九阴白骨抓,我想到了变形金刚。才走出两步,就听到她手提包里手
机不停的响。伊藤绮美接了电话,沉默片刻,然后回了一句:“哦?是吗,那个
包包可是纪念版的哦,真的买到啦?太谢谢你了!”挂了电话,伊藤绮美突然转
过身,看得我一愣。我心想,看来她还是对我有感觉,临走也要再回头望我一眼。
我回以热烈的微笑以表达我对她这种含蓄表达的肯定。

  伊藤绮美径直走到我跟前,对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麻烦你把车尾箱打
开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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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21.

  我吃了一惊,立刻反问伊藤绮美道:“凭什么?”伊藤绮美微微一笑,嘴角
轻挑,隐约的孤傲随意流露,没有回答我,转身就走。我愣了片刻,等到她的身
影完全消失,我立即打开车尾箱,看到印有西哥公司LOGO的手提纸袋,我随意翻
看了一下,一个女式手提包安静的躲在里面。

  我一拍脑门儿,眼中立刻浮现西哥那个该死的大头,心里不由得怒骂道:
“这孙子,乘老子JJ出问题的时候,和我玩第三者劈腿,这种不公平竞争,太伤
人了,太伤人了!”难怪西哥这孙子不同意司马越越住他那个狼窝,原来他早有
预谋,盯上了更肥的兔子。不行,就算没有100%的把握确认这个伊藤绮美就是萧
然,也绝对不能纵容西哥昭然若揭的狼子野心。我甚至想到了把车还给西哥的时
候,在JEEP车的驾驶座上涂上一层万能胶之类的缺德事儿。也想到了去西哥家里
做客的时候,在他内裤里洒辣椒粉的馊主意。虽然还没有实施,但是这么想想都
感觉心里舒服多了,居然还偷着乐了会儿。

  司马越越在一家小花店打工,听说是西哥的一个同事开的,正好原来看店的
一个小姑娘要回老家了,所以西哥就给她推荐了司马越越。这样也好,总算有个
事儿做,比她整天游手好闲的好。

  我一个人看了会儿报表,感觉头有点晕,正好这时看到孙二娘的MSN 上线。
于是,我问她我们部门招个新助理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搞定,我实在是忙不过来
了。孙二娘告诉我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公司上半年经费吃紧,很可能这个计
划就此搁浅。这意味着我这个小组依然还是我自己一个光杆司令,所有琐事还是
得自己操心,别说那些报表的统计和分类,就是发个传真打个公函什么的,都只
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样下去,迟早会把我逼疯的。虽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
下,但整天围着一个屋子翻来覆去的扫,又哪里有时间去考虑扫天下的事情呢?
我立马对孙二娘同志做出了强烈的抗议,并义正言辞的告诉她,虽说我这个人厚
道老实,但她也不能利用我的善良从而表现她的高智商。孙二娘发了个笑脸给我,
让我不要急,她已经想了个通融的办法,会在公司内部借用一个有文秘专业背景
的人协助我。我笑问孙二娘能不能选个胸围在36C 左右的。孙二娘说这个要求比
较难,不过告诉我虽然候选的这个人胸围不在我的期望值范围之内,但绝对温柔
体贴,而且工作能力也很强。我一下来了精神,立刻发了一个流口水的头像给二
娘。我迫不及待的问孙二娘究竟是谁,能不能先透露一下。孙二娘死活不说,还
打了个吐舌头的调皮表情给我,让我不要急,下班之前就知道了。

  我在公司内部网上,把所有女员工的照片浏览了一遍,根据不同的情况逐个
分析了几个来回,一眼看中了丁胖子的那个秘书。看她相片上笑得多甜,我仔细
看了几分钟,越来越发现她这笑容似乎就是因为要转到我这边来才有的。男人一
花痴,天塌下来都管不了,以至于丁胖子站在我后面良久我还没有回过神来。

  丁胖子咳嗽了一声,我回头看到了他包公一样的面孔,顿时觉得自己心跳迅
速飙升,尴尬的有些不知所以然,极度紧张的状况下,嘣出一句话:“吃了吗?”
丁胖子不苟言笑的答道:“刚从洗手间出来。”他这么一说,我愣了一下,装无
辜的望着他。丁胖子扬起手中卷着的资料,砰的一下敲在了我头上,顺手将资料
扔在了我面前,对我道:“上班时候不好好上班,对着我秘书发什么呆?”我摸
了摸头,自嘲道:“中场休息下,顺便看看提提神,毕竟是一朵鲜花啊……”丁
胖子的话永远是那么简短有力:“我是牛粪?”我赶忙解释道:“丁总,您就别
拿我开涮了,你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可能……”丁胖子点点头,对我
道:“嗯,英俊的牛粪,对吧?”成熟男人的冷幽默,让我和他相互对视后,哈
哈大笑起来。很少看到丁胖子这么开心,一定是有什么喜事儿,才会有兴致和我
开这种玩笑。我发了一支烟给丁胖子,张嘴想问,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合适。
丁胖子何等聪明,看了我一眼,微笑道:“我当爸爸了。”

  丁胖子中年得子,说真心话,我真为他高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
事比自己当了父亲还有成就感。虽然我体会不到丁胖子的那种心情,但是从他那
双闪烁着光芒的双眸来看,他是彻底高潮了。丁胖子给我的资料是伊藤绮美公司
初拟的供货合同,而且他告诉我伊藤绮美的新上司,也是他的老同学,很重视这
个项目,应该说志在必得。既然是丁胖子的老同学,那我就没有必要将价格往死
里压,我以为我这个想法会博得丁胖子的赞许,没想到丁胖子很严肃的告诉我,
他们越是志在必得,就越是我们降低采购成本的好机会。我从心底佩服丁胖子,
就因为他这份公私分明的职业操守。

  这么看来,伊藤绮美要开始真正的有求于我了,我得认真地告诉她,如果要
想顺利的签订合同,她就得低下高傲的头,在我面前温柔得像个小绵羊似的,适
当的时候,还得咩咩的叫上两声。因为,我不是丁胖子,我不需要高尚情操,也
没有公私分明的职业操守。

  疯子电话给我,说他车又被撞了,还在修理厂做最后喷漆,所以要借用我和
西哥的JEEP. 苏荷,终于和丈夫离婚了,成全了他和那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婚姻是女人的天堂,也是女人的地狱。疯子借车的目的,就是陪苏荷一起回江苏
苏荷老家,去看她白内障晚期的老父亲。这是苏荷唯一的亲人,无论苏荷如何哀
求,老人始终固执的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在农村,不愿意跟苏荷到上海。苏荷
没有将离婚的事情告诉他,她于心不忍。

  我觉得疯子对苏荷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所以我旁敲侧击的提醒
过他。疯子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地听我说。我不是担心疯子爱上苏
荷,我是担心疯子把爱情和怜悯混淆一体。而且,苏荷天生就有这种小女人潜质,
无论她站在何处,那种眼神和神态都会让男人有一种心疼的感觉。我承认,我对
苏荷也有好感,甚至有想抱她在怀里的冲动,但是,这绝对不是爱情。另外,我
还发现一点,似乎只要自己不讨厌的女人,我都发觉让我有些心疼。其实,有时
候我真的很讨厌自己这样,但这种自我反感的情绪并不能改变我酥油饼一样脆弱
的自控力。

  我就知道伊藤绮美会来找我。我不是君子,所以我趾高气扬的将双脚交叉放
在面前的办公桌上,俨然一个暴发户老板,那感觉还真他妈棒,这也让我开始有
点埋怨老爹为何手里没有几个煤矿了。伊藤绮美看我的目光有些鄙夷,我随即纠
正了她这种仇视的态度。我微笑道:“你似乎鄙夷我这种办公姿势的随意性?”
伊藤绮美歉意笑笑道:“哪里,这种姿势和你的JEEP一样,很男人。”说完这句
话,伊藤绮美缓缓转过头,停顿片刻再回头看着我。我猜想她肯定是低头时候在
咬牙切齿,痛骂老天为何让我小人得志,责怪自己为何居然可以违心说出那么肉
麻的话来。做人还是要低调,所以我还是将双腿从办公桌上放了下来。我端起手
中的咖啡,杯子空了,于是很随意对她道:“帮我冲杯咖啡,可以吗?”伊藤绮
美愣了一下,看了看我,惊愕的表情也只是一瞬间而已,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道:“当然可以。”

  伊藤绮美将咖啡冲好,端到我的面前,我没有急着伸手去接,而是背着双手,
将鼻子凑到热气腾腾的咖啡杯前,比上眼睛仔细闻了闻。“糖放得太多了吧?我
不习惯。”我仍然闭着眼睛。伊藤绮美有些急了,对我道:“你……你……喝都
没喝怎么知道我糖放得多了!”我睁开眼睛,看到伊藤绮美通红的脸,缓缓道:
“超过三颗就是多了,你难道没有放多?”伊藤绮美没有说话,有点委屈的看着
我。“那我重新再冲一杯。”伊藤绮美就是机灵,我没说她都知道我的意思。

  得饶人处且饶人,等她第二次将咖啡送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朝她点了点头,
示意她将咖啡放在我桌上。我用手指敲了敲桌上的合同,告诉她:“合同看过了,
价格方面不行。”伊藤绮美瞪大眼睛,望着我道:“怎么可能?我们已经接近成
本价了!”我嘴角微扬,咄咄逼人,看着她的眼睛道:“那就是说没得谈了?可
惜……”伊藤绮美连忙接口道:“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价格确实已
经很低了……”我喝了一杯咖啡,嗯,味道不错,看来伊藤绮美这个女人冲咖啡
还是有一手的,要是能当我秘书,那就好了。“再降6 个点吧,我会考虑下。”
我神态自若的对她道。“6 ……6 ……6 个点?有没有搞错?”伊藤绮美有些结
巴了,都是我把她急的。“你要是嫌少,可以再降8 个点。”我依然镇定的回答。
“过分!”伊藤绮美语气有些重了,恼怒。我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绅士般笑容,
对她道:“注意态度。”伊藤绮美尴尬笑笑,迅速调整面部肌肉位置和松弛程度,
优雅的笑容又一次浮现在她美丽的脸上。

  伊藤绮美还想解释什么,我故意抬起手腕,先发制人道:“哟,不好意思,
我还约了个客户,要不我们晚上找个地方谈,好吗?”伊藤绮美无可奈何的表情,
欲言又止,片刻之后,对我道:“那好吧,下班后我们再联系。”

  我从会客室回办公室,经过走廊的时候,碰到了孙二娘。孙二娘一脸笑容,
和蔼可亲的问我:“新秘书还满意吧?”我疑惑道:“新秘书?谁?”孙二娘道
:“哦,我还以为你看到了,人家在办公室里等你呢,挺不错的,二本是文秘专
业的。”我小心儿砰砰砰跳个不停,来不及和孙二娘啰嗦,急匆匆地赶往自己的
办公室。一推开门,一张白净清秀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差点没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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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22.

  “阿抗,人家等你好久了……”面若桃花,笑如春风,蜜糖一样腻人,宛如
三月杨柳一样苗条的周恬,双手放在膝盖上,红着脸望着进门的我。我顿时一阵
小腿发软,大腿抽筋,甚至还伴随了缩阳的变态快感,差点站立不稳。

  出于礼貌,我还是勉强朝他僵硬的笑了笑。我坐在办公椅上,旋转了个180
度,面对着窗外,抬头仰望,正巧一片乌云静静飘过,再定神一看,乌云里分明
隐藏着魔鬼阴险的微笑。我双手捂住脸,心里埋怨道:“二娘啊二娘,虽然公司
秘书是紧张了点,可你也用不着整个娘娘腔来忽悠我吧?”

  我的肩头突然被人按了两下,我的身体触电一般,随之抽搐了一下,强烈的
条件反射,只恨他不站在我面前,不然我借机膝跳反射,一脚把他从窗户口踹得
飞出去。周恬双手在我肩膀上按摩,看我有挣扎的意思,赶忙温柔道:“抗哥,
我看你是太累了吧,这样舒服吗?”

  我强制性起身,但怕这个举动伤害了他,所以我还是露出平和的笑容,对他
道:“不用,我休息会儿就好,对了,你就别叫抗哥了,要不就叫老抗吧。”我
真是一番好意,存心让自己的形象在他心里老化一些,以至于对我少些想法。可
没想到,周恬伸出一个修长的手指头,靠在自己嘴角,朱唇微启,轻轻咬噬片刻,
突然一招兰花拂穴手伸至我胸口,用手指头轻轻一点,含羞对我道:“坏死了,
就知道占我便宜!”当时,我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跺脚大骂:“个仙人板板
的,这他妈是哪跟哪的事儿啊!”

  这天上班我真的是如坐针毡啊,犹如得了痔疮一样,无论屁股那个方向着力
都感觉忑不带劲儿。只要我稍微有什么动静,周恬这个冤家都会朝我含情脉脉的
望上一眼,虽然我知道他对公司大多数男人都是这个眼神,但这么高的频率对我
一个人,还真让我心里发毛。怪只怪我这个人太善良了,不管别人怎么样,伤人
自尊的话我还是很少说出口的,所以这么一来,反而助长了周恬这娘们儿的嚣张
气焰,他还真以为我对他有意思了。

  一看我要出门,周恬立刻起身给我开门。我莫奈其何闭眼,然后缓缓睁开,
对他道:“周恬,我去洗手间。”周恬微微一笑道:“正好,我也去洗手间。”
我常常吁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反手将门关上,双手一下抓住他肩膀,将他抵到
墙上,忍无可忍瞪着他恼火道:“我喝口咖啡,你怕我烫着,问我要不要凉一下
;我坐立不安,你怕我累着,问我要不要休息下;我说话语气重了,你怕我生气,
问我要不要放松下;我现在要去洗手间,你又要跟着我,你,你,你就不怕我尿
不出来吗?”没想到周恬一脸委屈,眼泪水眼眶里360 度旋转,看了一眼我抓他
肩膀的双手,可怜兮兮柔声道:“抗哥,你弄得我好疼……”

  我就差跪下给他叩头,祈求他饶恕我了。看来说什么都没用,我一把推开他,
拉开办公室的门,百米冲刺往洗手间跑,途中碰到一个同事桌子边的垃圾桶,被
我踢倒在地滚了几个圈。只听得背后同事不满道:“憋多久啦,用得着这么玩命
儿?”

  跑过公司走廊的时候,和一个人迎面撞了个满怀,是疯子。疯子诧异看了我
一眼,整了整衣衫,对我道:“干嘛呢,追命一样。车钥匙呢?”我在口袋摸索
了片刻,拿出车钥匙递给疯子,喘了口气道:“没辙,你走后公司后来招的一个
新同事,现在调给我当秘书了,实在受不了!”疯子笑笑道:“兔子不吃窝边草,
这种事情你还是小心为是。”这个时候,我陡然感觉背脊骨嗖嗖凉意,一回头,
又看到周恬那张白净清秀的脸。周恬走到我身边,暧昧的眼神,看了一眼疯子,
然后转头问我道:“哟,抗哥,这个是你朋友是吧?”我还来不及回答,他双手
自然垂下,手掌扣在一起,身体摆了摆,含羞微笑接着道:“好有男人味!对了,
我叫周恬,恬静的恬。”疯子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神情望了望周恬,又望
了望我,指着周恬问我道:“你秘书?”我一脸沮丧,没有回答。疯子伸手在我
肩头用力拍了拍,顺势还用力捏了我一下,笑笑道:“恭喜,恭喜!”

  我随意找了一个借口,让周恬赶快给我做一个去年同月销售详情的报表,他
倒是爽快,二话没说,也没有问任何原因,就兴奋的跑回办公室了。看着周恬的
背影,我自言自语道:“真是欠揍。”疯子道:“不是挺好的嘛,小伙子看上去
人不错。”我苦笑道:“什么小伙子,就是一真娘们儿!”

  疯子要走,我硬拉着他到写字楼的咖啡厅聊了会儿天。问了一下苏荷的情况,
可疯子死也不承认他和她之间有什么猫腻。苏荷比疯子大四岁,而且是离过婚的
女人,还有个小孩儿,我想疯子再怎么也不止于和她之间有什么发展的。即使发
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这不能怪谁,生活就是这么现实,就算疯子愿意,苏荷
也未必能接受。

  我一直以为皓皓会和疯子走在一起,可他们之间始终是那种很平淡很真实的
朋友关系。阿勇和周茹似乎对旅游着了迷,也许是厌倦了忙碌的生活,两个一直
天南地北的云游,和得道高僧一样,祖国的大好河山几乎都留有他们幸福的足迹。
所以红茶坊那边就剩下疯子和皓皓两个人照看,而听疯子说,皓皓也是难得去茶
坊一次,每次茶坊红利抽成的时候,她也不要,说是要继续红利转投。疯子虽然
很奇怪她生活开销的来源,但也从没问过她,只是知道她穿的拧的都不是便宜货。
我也问疯子为什么不和皓皓好好发展一下,疯子总是摇头,说只是把她当妹妹看,
实在没有那份爱的感觉。虽然皓皓有时候玩得很疯,疯子也好意劝过她,可她从
来不听。她只对疯子说一句,就可以让疯子哑口无言。她说:“你既然不能给我
什么,你也就不能要求我什么。”

  伊藤绮美要约我到西餐厅吃饭,我拒绝了,因为那种场合不自在,还不如在
一家家常餐馆随便吃点什么,一来不不用注意自己的吃相,二来不用一会儿刀两
会儿叉的打仗一样切牛排。经济迅速发展的唯一弊端就是给人们提供了太多的物
质化场所,让人们手里掌握了更多可以体现自己物质化的武器——人民币。从而,
催生了一大批物质化女人,整天将头仰得像长颈鹿一样,将自己埋葬在名牌时装
和皮包,以及那些用金钱堆砌而成的情调餐厅里。这无疑加重了男人们的负担,
逼迫男人不得不更加拼命的赚钱,赚的钱越多,就会催生越多的新一批物质女人,
物质女人越多,经济发展就会越迅速,而这个循环究竟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又
似乎难以有一个定论。但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那就是,女人最终影响了国民经
济的发展,尤其是坏女人。

  这家映山红餐厅是一家湘菜馆,装修还是蛮别致的。墙面挂着毛主席他老人
家的大幅画像,餐厅所有的桌子凳子都是原木头,很粗燥的树皮自然的裸露,只
是上面厚厚涂了一层透明的油漆什么的,防止挂破客人的衣服。服务员清一色的
军装,还有红军帽,里面也不乏有些姿色的小妹,只是不知道她们是否会在客人
用餐的高峰期搞点娱乐活动,唱支山歌儿给党听之类的。

  我是坐伊藤绮美的宝驴来的,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感觉比我和西哥那JEEP
不知道舒服多少倍。当然,也可能是心理作用,而且,即使舒服得和高潮迭起的
感受一样,我也会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因为,我至少不能让伊藤绮美认为我是一
个土包子。

  伊藤绮美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职业装,中波浪的头发,浅栗色,看上去感觉
很有光泽,这点倒和我的头发一样,只是我的头发有光泽是因为好几天没洗了,
冒的油多了些。天生丽质的女人用化妆品似乎是多余,在伊藤绮美看菜单的时候,
我一直偷偷瞄她那张让男人砰然心动的脸。要么是她化妆技巧高,要么根本就是
素面朝天,因为我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粉饼刷过脸的痕迹。她戴的两个耳环很有性
格,一边一个大概南瓜饼大小的圈,而且不是完整的圆圈,在接口的地方呈不规
则的S 形,而且一端伸长,非无缝衔接,完全后现代创意。我不知道是白金的还
是亮银的,或许也是不锈钢的,这并不重要,因为她开着宝马,就算戴一对不锈
钢的耳环,别人也只会认为肯定是白金的。所以我经常在想,我要是有哪天赚了
大钱,专门买那些外贸店的世界名牌,说是外贸,其实都是一些高仿真的假货,
这样一来有面子,二来自己又省钱。可能正是因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所以,直到
现在,我依然不是有钱人。

  伊藤绮美看了会儿菜单,就点了几个凉菜,一份凉拌黄瓜,一份脆萝卜皮,
还有一份水晶凤爪。然后,她微微笑,将菜单递给了我,让我随意。反正是她请
客,我当然不会客气,于是一口气点了石锅甲鱼,红烧猪手,爆炒牛鞭,还有一
份韭菜。“除了猪手是丰胸的,其他的几样都是壮阳的。”我很心安理得的对她
说。我没有必要在她的面前装什么了,因为她现在有求于我,难得有一次当小人
的机会,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她稍稍有些惊讶,但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微
微泛红,没有说话。

  “既然都谈好了,合同为什么一直还不能敲定呢?”伊藤绮美用湿纸巾擦了
擦嘴,很淑女的放在桌子上,问我。我夹了一块牛鞭,放在嘴里,故意嚼得咯噔
咯噔响,一边吃一边含糊道:“嗯,不是说了让你们价格再放放吗?”伊藤绮美
为难道:“真的放不下来了,都快亏本了,我们老板也是很看重这次合作机会,
所以才同意这么低价格的!”我发现伊藤绮美看我吃牛鞭的时候,有些皱眉头,
于是我伸筷子夹了一块牛鞭要放在她盘子里,对她道:“来,大补的,趁热!”
伊藤绮美大惊失色,赶忙双手挡住我拿着筷子的手,急忙道:“你,你吃,我,
我不……”她和我这一推一挡的,加上牛鞭又滑,腾的一下,牛鞭掉在桌子边缘,
还好没弹到她胸前衣服上,不过咕噜滚了一下,往下自由落体。伊藤绮美反应还
算敏捷,赶忙身体后靠,双腿张开。我起身往下一看,那块牛鞭正好掉在伊藤绮
美的椅子上,两腿之间的位置,还好没有沾到白色的裤子。我幸灾乐祸笑道:
“这玩意儿,真调皮,煮熟了还认得地方。”

  伊藤绮美终于坐不住了,脸涨得通红,又气又急瞪着我道:“你!你……无
聊!”她转身急匆匆地去了洗手间。我心里乐开了花,暗忖道:“走着瞧,我们
施工部那边正好进度调整了,这批货不急着要,以后有你受的。”哎呀,客户就
是上帝啊,自己以前经常当上帝的马仔,这次轮到个机会自己当上帝,感觉还真
好!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闷了下去,喉咙里立刻如同火烧一样,他妈的这韶
山土酒,和喝酒精根本没区别,过瘾!

  心里正爽着,突然手机提示有新消息。我打开一看,又是萧然原来上海的号
码,消息显示:“想见我吗?30分钟后,徐家汇汇金百货的天桥上见,过时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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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23.

  萧然这两个字已经成了我心中渴望的一个标志性品牌,或模糊,或清楚,或
含蓄,或狂放,或优雅,或妩媚,或真实,或虚幻……她如同原始森林里孕育多
年的一支何首乌,就在我初尝她的神奇之后,突然又似一缕魔幻般的轻烟在我面
前神秘消失。

  又一次接到她的消息,仿佛千年老妖的魔咒让我灵魂出窍。我毫不犹豫地迅
速回拨了萧然的号码,系统提示机主已关机。我仔细听了几遍,确认这不是彩铃
之后,决定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汇金广场旁的那个天桥。我伸长脖子朝卫生间方
向看了看,没见伊藤的人影,打电话给她,无法接通,可能是卫生间氨气密度太
大影响了中国移动的信号。迫在眉睫,我准备不辞而别,就在我前脚即将跨出饭
店大门的时候,听到伊藤在背后叫我。我回头,伊藤绮美跑到我身边,带着责怪
的口吻道:“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我没心思和她废话,只是警告
她:“就凭你这态度,合同价格至少得下浮8 个点了。”伊藤绮美脸涨得通红,
诱人的嘴唇微微翕动,对我道:“你……你……”这样憋了几下之后,嘴里蹦出
一句:“小人!”我惊异片刻,双手揖了一揖道:“伊藤大人,小人告辞了!”
说完,我转身急匆匆往出租车方向跑,突然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应
该是一团餐巾纸,这种东西只能砸伤我的人品,砸不痛我的肉身,所以我头也懒
得回。有时候,人品根本就值不了几个鸟钱。

  正值吃晚饭的高峰期,打个车比追个物质女孩儿还难,所以我不得不叫了一
个摩的,直接将我送到附近的地铁站。坐上海的地铁,排队上车的时候千万不能
站第一个位置,很有可能遇到神经病或者工作压力过大的人灵感突发,一把将你
推进轨道,这不是说着玩儿的,报纸上登这种消息都已经不是新闻了。虽说我谈
不上是国家的栋梁,可至少也不是庸才,所以我还是选择了第二的位置,顺势还
在栏杆上扶了一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不停的看手表,心急如焚。好不容易到了徐家汇地
铁站,我百米冲刺的速度从人群中钻过,比泥鳅还要滑,也顾不了旁人诧异的目
光。几乎是没有停歇的冲到了萧然所说的天桥上,微风拂过,心头舒畅,总算是
幸福的喘了一口气。我站在天桥中央,看了一下手表,从接到萧然电话,正好29.5
分钟。我左顾右盼,始终不见萧然的身影,于是拨了她的电话,还是关机。

  我怕自己搞错,特意问了几个路过的阿姨,确定萧然消息中所说的天桥就是
这个,而且附近也没有其他的天桥之后,心里稍稍踏实了些。等了大概一刻钟的
光景,我有点耐不住性子了,正要再次打萧然的号码,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了,是
萧然。手机通了,但是相当的吵,很难听得清在说什么。我对着电话大叫:“萧
然,萧然,你在哪里啊,我到天桥了!”快十个月了,都足够生个小孩儿了,这
么久以来我又听到了萧然和我说话。她的语气很平静,音量也不大,但我依然很
清晰的用心听到她对我说:“我在港汇广场门口,看到我了吗?”我抬头望向对
面的港汇广场,大约200 米左右的距离吧,果然见到一个穿着运动装的身影朝我
挥了一下手。我不禁心头一热,对萧然道:“萧然,我看不清,你等我,我马上
过来。”萧然很平淡的笑了笑,对我道:“那说明你把我忘记了,如果你记得我,
无论多远,你都会看得很清楚。”我没空跟她争论这个不实际的问题,只是笃定
的对她道:“等我!一定要等我!”萧然没有回答,挂了电话。

  我不顾一切朝港汇广场那个方向冲了过去,穿越地道,跑到港汇门口气喘吁
吁的时候,刚才熟悉的身影却已经不见。我没有打萧然的电话,我明白如果她想
见我的话,我也不用打电话,打了也白打,肯定关机。我心里一阵失落,不知道
萧然为什么这样对我,给我希望,却让我看不到希望。这时,我收到伊藤绮美的
消息,问我在哪里。我告诉她我在港汇广场,她说她正好经过,是否需要带我一
程。

  我走到附近的车站,看到伊藤绮美的宝驴急速驶来,在我拉开车门的一刹那,
手机消息来了,是萧然的。萧然道:“我只是买一瓶水而已,你这点耐心都没有?
我走了,既然没有缘分做朋友,那我们就做熟悉的陌生人。”我回头朝港汇广场
门口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一个身影是我熟悉的。我的自作聪明又一
次愚弄了我,我刚才应该打她手机的。这次再打的时候,已经晚了,又是关机。
我无可奈何的笑笑,太多的变化已经让我忘记了懊恼和悔恨。我上了伊藤绮美的
车,点燃一根香烟,沉默。伊藤绮美看了我一眼道:“怎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对
了,车里别抽烟。”我眼睛木然盯着前方,冷冷一句朝伊藤绮美杵过去:“价格
下浮10个点。”伊藤绮美稍作惊讶,微笑道:“行,你爱抽多少抽多少!抽死你!”

  我一连抽了5 支烟,直到车进了加油站,我不得灭掉刚刚点燃的第6 支香烟。
伊藤绮美放下车窗,将一张100 元递给服务人员,然后随手将车窗关上。伊藤绮
美回头,看到我正用火辣辣的眼神望着她。她有些不自在,似乎还有些胆怯,问
我道:“你……你怎么啦?”我还是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她,直到她有光
泽的脸上微微泛红。我突然双手抓住伊藤绮美的肩膀,喘着气问道:“告诉我,
你就是萧然!”伊藤绮美愣了一下,突然笑出声来,莫名其妙的表情,对我道:
“说什么呢?什么萧然?”我慢慢卸掉手臂上的力量,转身坐好,闭上眼睛,脑
海里立刻浮现出萧然的笑容,突然感觉这笑容就一直在我的身边。我猛然睁开眼
睛,再次转身看着伊藤绮美,伊藤绮美正看着我微笑。我突然一把抱过伊藤绮美,
就在她没有反应的时候,吻了她。她瞪大眼睛,开始挣扎,双手用力要推开我,
可她毕竟是女人,她那四两拔不了我这千金。她的极力挣扎反而让她上衣的第一
个钮扣自然拉开,我甚至还蹭到了她柔软坚挺的胸部,要不是看在公共场合,我
真怀疑她会不会激发我原始的兽性,顺手也帮她把第二个钮扣一把拉开。

  这时,有人敲车窗玻璃,我不得不停止自己粗鲁的举动。伊藤绮美稍作镇定,
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放下车窗。服务工道:“小姐,这是您的发票,收好。”
伊藤绮美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笑道:“谢谢!”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服务工,
他明显看到我和伊藤绮美刚才那一幕,可他脸上却找不到丝毫惊讶的表情,依旧
是那公式化的笑容。我心里暗道:“这小子有前途,要生在古代,说不定又是一
个朱元璋!”

  我以为伊藤绮美肯定大为光火,但很快我就发现,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似乎
刚才发生的事情和她无关,这反而让我面对她的时候有些无所适从。只是两个人
都保持沉默的局面,让我感到有些难堪,可令人郁闷的是,我实在找不出一个话
茬来引申一个恰当的话题。我想,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于是我让她停车,推
开车门,头也不回的一个人走在了大街上。

  解酒浇愁的傻比事情我从来不干,我把这称之为放纵。我走得累了,路过小
毛开的酒吧的时候,才想到应该进去喝上两瓶。一个人喝当然没有意思,于是我
打电话让西哥和司马越越一起过来。

  司马越越比西哥先到,夜晚的酒吧里,她就是一个精灵,看着她热裤加条纹
小背心的火辣打扮,我真想送她一个俄国名字:不露不舒服斯基。司马越越要拉
着我一起跳舞,我说等会儿西哥来了陪你跳,我一把老骨头,经不起你折腾,只
有西哥这种全身上下都强壮有力的男人才陪你。她撇撇嘴,乖乖地坐在我身边,
嘟哝道:“倚老卖老!”我嘴上叼着酒瓶口,仰着脖子灌了一口,嘲笑她道:
“今天是不是垫了几块海绵,感觉胸脯一下大了很多。”她在我耳边轻轻呵气,
说话的口吻仿佛在呻吟:“你摸摸不就知道啦?”我平静道:“晚上回家了,如
果我有兴致,会考虑你这个要求。”司马越越嘿嘿一笑,端正坐好,朝我吐了吐
舌头,然后满不在乎的一句:“切!”女人拿着啤酒瓶喝酒的样子,让我想到了
另外一个景象,所以我得建议司马越越改掉用舌头舔酒瓶口的这个坏习惯,容易
让男人产生强烈的性幻想。

  等了一个小时,西哥还没来,我想回家了,可司马越越不乐意,说还没尽兴,
要不等西哥来了一起走。我丢下一句:“那你一个人慢慢等,我累了,要回家睡
觉。”说完我就朝门口走,司马越越立刻跟了上来。

  酒吧门口碰到了满头大汗的西哥。西哥惊讶道:“怎么啦,看这意思是要走
啊?”我将手腕伸到西哥面前道:“你自己看看,你就住在苏州,也应该赶过来
了。”西哥呵呵笑道:“哥们儿我这不车在路上坏了吗,还他妈新车呢,这年头,
啥都靠不住!”我诧异道:“那JEEP我不是借给疯子了吗?”西哥自豪道:“我
新买了一辆更棒的!”一旁的司马越越立刻兴奋起来,拉着西哥的手臂问道:
“什么车,西哥,什么车,我可是车迷哦!”西哥得意洋洋看了司马越越一眼,
然后专家口吻缓缓道:“无极变速,后轮驱动,真皮座椅,大尺寸轮毂,两座设
计……”司马越越高兴得跳了起来,叫道:“哇,西哥好帅!是跑车啊,我最喜
欢了,在哪里,在哪里啊?”

  我回头朝酒吧外墙右边的角落扫了一眼,微微一笑,对西哥道:“就是那辆
吧?”西哥一本正经点点头。司马越越朝我望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辆崭新的自
行车静静靠在墙边。

  我们三个又进去喝了一会儿,我感觉自己真的喝的过头了,于是在司马越越
的掺扶下,和她一起回到了家。我洗完澡出来,又看到司马越越围着一条浴巾坐
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还翘着二郎腿,这让我不费力就可以看到她大腿根部交叠的
地方,白花花的一片。我借着酒劲对她道:“和你说多少遍了,不要穿着性感出
现在公共场合,别以为老子真不敢奸你!”司马越越抿嘴一笑,走到我身后,一
下抱住我,垫起脚跟,在我耳边小声道:“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呢?”
我不耐烦道:“关你屁事儿!”司马越越又道:“我用一只手让你开心好不好?”
司马越越的这句话让我想到了萧然,具体的说,是萧然的手,我不由得呆了。司
马越越看我不说话,又小声道:“你不原意吗?那我用两只手让你开心好不好?”
我还是沉浸在回忆当中。司马越越看我还是没反应,想了想,在我耳边呢喃道:
“那我用两只手,再加上舌头,让你开心,好不好?”我陡然陷入情欲之中不可
自拔,思想的转变就在这一刹那,眼前的司马越越已经变成了当初的萧然。我闭
上眼睛,梦呓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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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24.

  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一兴奋就糊涂。司马越越这样挑逗性的语言对于我
来说比一瓶伟哥还凑效,周身血液迅速开始往腰部以下两腿之间的部位集中。我
顺势倒在沙发上,感觉这沙发就是当年《红高粱》电影里,一片无望无际的高粱
地中,那块姜文用高粱秆为巩俐铺盖的席梦思。

  我真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欲望之中了,正期待慢慢享受司马越越双手加上舌
头带给我的欢愉,突然听得司马越越扑哧一笑。我迅速睁开眼睛,看到司马越越
两个手掌靠在头顶,伸着舌头,忽闪着眼睛对着我温柔的叫:“咩……咩……咩
咩咩……”我没有资格恼怒,唯一能将自己内心的羞辱掩耳盗铃般掩盖的办法只
能是失望的狠狠闭上眼睛,他妈的第一次才明白闭眼睛用力了眼皮都知道疼,转
念一想,也许这么用力闭眼毕竟是第一次,可能是处女闭的原因。我感觉羞辱,
是觉得自己的欲望被一个小人无情的调戏了,而这个小人就是在我面前又是扮小
山羊又是咧嘴傻笑的司马越越。

  我气得嘴唇在发抖,要不是腿软,我肯定一个飞毛腿将她丫的干出门外,还
得连人带门一起飞出去。我心里郁闷,遥想老子当年,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就司
马越越这丫头,两片遮羞布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还不是一把的事情,瞬间扯得她
赤条条。天天和人打交道,嘿,我发现自己还真变成人了!

  司马越越总算冰雪聪明,一看我情况不对,立马俯身,手摸我的额头,小心
问道:“怎么啦?额头有点烫,身体还发抖。”我阴阴嘲笑道:“额头再烫,没
我下面那根不争气的东西烫,身体也不是发抖,是在发骚。”司马越越嘿嘿一乐,
在我耳边小声道:“生气啦?不是故意的啦,我今天例假嘛……”我一把将司马
越越推开,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委屈的看着我。我起身,看也懒得看她一眼,
冷冷道:“替我给你的大姨妈说声谢谢,要不然今晚我还真禁不起资产阶级糖衣
炮弹的偷袭,让小人得逞了!”

  司马越越瞪了我一眼,突然一把抓起茶几上的苹果,朝我就扔了过来,嘴里
叫道:“砸死你这个王八蛋!”我一个闪身,一把接过这个大‘暗器’,胜利者
的姿态,又将苹果扔向司马越越,笑道:“别浪费了,你还是塞进自己胸衣装B
去勾引其他男人好了。”司马越越又将苹果以更快的速度朝我扔了过来,大声道
:“你才装B 呢!”我正得意又接住了苹果,突然档部一阵剧疼,我弯腰一看,
还有一个苹果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我抬头,惊讶的看着司马越越那副满
足的表情,不由得面部肌肉抽搐,指着她咬牙道:“你……你……偷袭我?”司
马越越朝我吐了吐舌头,得意洋洋道:“小李飞刀关键时刻出刀都是双刀,谁让
你不看电视啦,活该!”我疼得眼泪哗哗的,委屈道:“我是说你装B 罩杯,不
是说你装B ……上次被你膝盖顶了一下,还没完全恢复,今天又被你用苹果这么
狠力一砸,你……你是存心让老子绝后是吧?”

  我最近习惯裸睡,太阳晒到鸡鸡了,还没醒来,要不是西哥的电话,就算太
阳晒到脚趾头,估计也不会翻个身。我顺势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再不起床肯定
又要迟到了。在公司我是出了名的迟到大王,但是丁胖子每次都没有很严厉的责
怪我,这无疑对我来说是一种纵容。这不能怪别的,就怪我业务能力太牛B ,而
且是牛B 不可方物。

  我懒洋洋问西哥道:“什么事儿,还早呢。”西哥:“快下来吧,疯子不是
把车借走了吗?我真好接你一起上班。”我对西哥道:“就你那后轮驱动,真皮
座椅,大尺寸轮毂?我怕坐了屁股疼。”西哥笑道:“那玩意儿我也就晚上骑骑,
现在可是宝驴,别罗嗦了,给你5 分钟,不见人我就闪了。”西哥一提宝驴,我
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伊藤绮美。

  我火速穿好衣服,冲到卫生间,在龙头下接了一把水,顺手往脸上一抹。当
初小珍给我这个方式起名猫儿洗脸。刷牙是来不及了,我抓起茶几上的口香糖,
提起沙发上的电脑包,拉开门,一边用手抓头发,一边冲向电梯口。

  冲到小区门口,果然是伊藤绮美的宝驴静静停在那里,几米远听到引擎超重
低音的轰鸣,感觉特兴奋,即使这车不是我的。我满面笑容,脚步慢了下来,正
要叫西哥,不料这孙子一脚油门,宝驴唰的一下冲了出去。我纳闷儿,西哥这孙
子不可能没看见我吧?我立刻开始如同豹子一样跟着宝驴屁股奔跑,一边跑一边
气喘吁吁的大声喊:“西哥,停车!停车!人来了,人来了……”

  宝驴缓缓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倒车,一直倒到我身边。我一把拉开车门坐进
了后座,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伊藤绮美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回头朝我
嫣然一笑道:“早!”我习惯性又是那句:“摸你。”西哥一边开车一边笑道:
“阿抗,你这孙子能不能有点创意,别老借用我的经典台词好不好?”我呵呵对
西哥道:“春风得意了不是,都开上宝驴了。”西哥转头看了看伊藤绮美,然后
故意色迷迷的眼神笑道:“好不容易当个小白脸,我容易吗我?”伊藤绮美微微
一笑道:“切,少来!”我真有些妒嫉西哥了,什么便宜都让他给占了,酸溜溜
道:“恭喜你梦想成真。”西哥没搭理我,直接问身边伊藤绮美道:“我说伊藤
啊,昨晚你那宵夜用什么烧的,我现在嘴里都还留有余味。”伊藤有些高兴,对
西哥道:“就是土豆啊!”西哥惊讶道:“土豆?那一定是高级土豆,果然不一
样,难怪早上我发现排泄物都是金黄色!”伊藤绮美带着笑意皱眉道:“咦,西
哥,你少恶心了……”

  我一会儿看看西哥,一会儿看看伊藤绮美,他们两个奸夫淫妇根本就当我不
存在,看来接我上班是假,故意气我才是真。我打岔道:“西哥,放音乐吧,太
无聊。”西哥打开CD,《死了都要爱》的熟悉旋律顿时塞满了宝驴并不宽敞的空
间。伊藤绮美点头道:“嗯,我老喜欢这首歌,高音太漂亮了。”西哥加重语气
道:“是吗,是吗?我最擅长就唱这歌,尤其是高音。”我不屑道:“拉倒吧,
你那破铜锣,唱《干了都要爱》可能还凑活。”西哥愣了片刻,在等红灯的时候,
回头一本正经看着我,对我道:“请问,‘干’是第一声还是第四声?”我也愣
了一下,然后也一本正经道:“先第四声再第一声吧。”说完,西哥和我同时哈
哈大笑起来。伊藤绮美转头看着我和西哥,微笑。我心里暗忖,女人就喜欢男人
有幽默感,果然没错。正得意,没想到伊藤绮美突然笑容凝注,嘴里冒出一句:
“很好笑吗?我好像觉得蛮无聊。”霎那间,车厢里寂静无声。

  一路上,伊藤绮美的右手一直拉着车门上侧的扶手,我从后面看着她白皙圆
润的小手臂,不禁浮想联翩。真正身材好的女人,并不是简单的前凸后翘,我们
还应该注重其内在,当然,这里说的内在也是肉体的内在。骨架大,肉相对少的
女人,会让人联想到机械战警,或者是干龙眼;骨架小,肉相对多的女人,如同
新鲜的水蜜桃,手感口感俱佳。而且,骨头比肉的密度大,所以呢,这样的女人,
抱她到床上也会让男人轻松很多。但是我们也要注意,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不同
的男人有不同的喜好,所以只要是女人,并无好坏之分,总会有愿意欣赏她们的
男人。我们可以随意评论一个女人是否漂亮,一个男人是否帅,但这仅仅限于评
论,不应该是对别人的一种否定,否则唯一能说明的只是我们自己的肤浅与无知。

  写字楼门口,伊藤绮美推开车门,回头对西哥道:“小心点,别挂花了,用
完了还我。”伊藤绮美丰满高翘的臀部,永远如同小时候爷爷小卖部玻璃罐里的
棉花糖一样让我充满了期待和幻想。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变态了,已经迷恋到
无法自拔的地步,只要伊藤绮美一出现在我面前,就立刻对她的臀部产生幻想。
我再次看了看自己的身份证,确实过了青春发育期的时辰,而且从实际来看,无
论是思想还是器官,虽然算不上叹为观止,但也都发育的很健全了。

  西哥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一下回过神来。我自嘲道:“这几天休息不好,
老产生幻觉。”西哥看着我道:“如果说韩穆思的屁股是A6,那么伊藤绮美的屁
股肯定是蓝博基尼。”我斜了一眼西哥道:“没那么棱角分明吧?”西哥道:
“我不是说形状,是说那种震撼力。”我伸手拍拍西哥肩膀,恳求西哥道:“西
哥,和你商量个事儿。”西哥点燃一支香烟,直接问我道:“让伊藤绮美和司马
越越相互换个地方住,是吧?”我不好意思笑笑道:“好兄弟就是好兄弟,我的
心思你从来不用猜。”西哥狠命抽了一口烟,回头,眼睛似乎有些红红的,看着
了我片刻,看得我莫名其妙,然后叹了口气,一脸歉意道:“阿抗,对不起……”
我问道:“怎么啦?”西哥双手使劲握住我的肩膀,思忖片刻,定神对我道:
“冷静,一定要冷静!”我意识到什么不对,大声质问西哥道:“你他妈是不是
男人,有P 快放!”西哥平静道:“别看我现在开的是宝驴,但……但昨晚,我
开的是蓝博基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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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25.

  听到西哥的话,我有些站立不稳,禁不住后退两步,陡然觉得脸火辣辣的疼,
被鞭子抽了一样。我闭上眼睛,霎那间,雷电轰鸣,黑暗中,道道闪电寒光铮现,
如同刀锋电光火石般划开长空。我将全身上下所有的愤怒慢慢聚集在丹田,这在
金庸大侠的书里简称为内丹,此刻,这个内丹在迅速膨胀,就在我丹田无法承受
之时,这个内丹顷刻化作两道真气分别灌通我的左右手臂。这时,居然有一条手
臂搭上我的肩头,好家伙,正要出手,西哥居然送上门来了!我不由自主一下捏
紧了双拳,骤然睁开双眼,目光如电,几乎同时双拳齐出!

  砰的一声,双拳结结实实砸在了一副柔软的胸膛上。当然不是西哥,因为西
哥的胸膛似钢板一样结实。更不会是伊藤绮美,因为她的胸膛肯定要比现在的更
有弹性,而且,不可能会在胸口露出几根胸毛。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是丁胖子,
刚下车门,怪只怪他的司机将车开到了西哥刚才的位置。他不幸被我这一招击中,
饶是两百多斤的肉墩,也硬生生连退三步才站稳脚跟,婴儿吸奶般用力吸了几口
凉气,眼珠凸出,难以置信的瞪着我。

  我暗暗叫苦,思想稍微开个小差,西哥那孙子就溜了,搞了我心爱的女人,
还开着她的宝马,老子是无论如何饶不了他的。这帐可以回头再算,可我刚才对
丁胖子的雷霆一击,这帐算起来就麻烦了。我结结巴巴对丁胖子道:“对……对
……对不起……”说完,我转身就准备溜。身后丁胖子喘着粗气,情急之下,祖
籍四川的家乡话都出来了,对我骂道:“狗日的,你给老子站住!”顿时,我双
脚麻木,被丁胖子这句话一下钉在了地上。

  我双手不停的搓来搓去,不得不转身走到丁胖子面前,小心翼翼道:“丁总,
您没事儿吧,我看错了人了,一不小心失手伤了您,您大人有大量……”丁胖子
怒气未消,右手揉了揉胸膛,继续骂道:“我要不是有两砣肉,还不得被你这两
拳捶死?”我笑容可掬道:“丁总,我使出了十成功力,您看上去还和常人一般,
您不说我也猜到了,年轻时肯定练过气功之类的……”丁胖子横了我一眼道:
“少拍马屁,等下去办公室找我,我有事儿找你。”我头点得小鸡啄米般,笑道
:“行,行,上刀山下火海,就您丁总一句话!”看着丁胖子离去的背影,我惊
魂未定,思忖片刻,突然觉得丁胖子像极了一个人,谁呢?对了,洪金宝。

  我还是忍不住打电话给西哥,连续拨了N 次,一直用户忙,要不是手机是自
己的,我肯定砸地上了。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像发了情的母猩猩一样烦躁不安,
想做什么事情,又觉得没有头绪。脑海里,不时浮现西哥和伊藤绮美赤身裸体在
床上,或者沙发上,地板上滚来滚去的情景,翻云覆雨,对了,就是这四个字,
还作为情景主题冲击着我本以脆弱的神经。虽说平时和西哥老开玩笑说什么‘朋
友妻,不客气’,但真正当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我还是有点难以承受。

  我到了丁胖子办公室,他人不在,于是我就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
来。我又打了一下西哥的电话,还是忙,这确实让我有些怒火中烧了,于是挂了
电话,将电话往丁胖子办公桌上一拍,骂道:“这狗日的,真不是东西!”听得
背后关门声,我回头,丁胖子端着咖啡站在门口,朝我鼓着眼睛。我赶忙起身,
微笑着对丁胖子道:“丁总,我真不是说您!”丁胖子走到老板椅上坐下,没有
回答,安静的喝了一杯咖啡。我心里暗想,这老板毕竟是老板,这种如来佛般的
涵养可不是一年两年修炼能成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毕竟在办公室,他不好发
作。

  丁胖子拿出一支香烟,我赶紧凑过去给他点上。丁胖子瞟了我一眼,微微笑,
将烟啪唧啪唧点燃,然后幸福笑了笑,对我小声道:“阿抗,我女儿今天叫了两
声,好像是在叫我爸爸。”我心里石头落地,原来如此,难怪丁胖子今天心情看
上去不错。我呵呵一乐,对丁胖子道:“才刚出生没多久吧,就会叫爸爸啦,难
道是天赋异禀?将来一定聪明得不得了!”丁胖子伸手揉了揉两下鼻子,对我道
:“得了,怎么现在变马屁精了?对了,你年轻,思路清晰,帮我女儿想个好名
字吧。”我拍着胸脯,神采飞扬对丁胖子道:“早问我不就得了,我老早想好了,
只是你没问,我也没好意思说。”丁胖子对着办公桌上的烟灰吹了吹,然后抽了
一张餐巾纸轻轻擦了擦,脸上始终浮现幸福的笑容,对我道:“说说看。”我用
手指在办公桌上咚咚咚敲了三下,然后郑重其事道:“丁叮当!”还不等丁胖子
反应,我得意问道:“怎么样?含蓄,可爱,女性化,优点都全了!”丁胖子狠
劲吸了两口烟,他那香钵大的头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我越看越像庙里的如来佛。
丁胖子突然问我道:“是不是俗了点?”我愣了一下,又递了一支烟给丁胖子,
沉思状,缓缓道:“应该不是很俗。”丁胖子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对我道:
“行,那就叫丁叮当吧,啥时候有空来我家里,让嫂子给你做几个好菜,得谢谢
你。”我一听丁胖子这话,心里开心,于是顺水推舟就对着丁胖子叫:“丁哥,
一定一定,对了,以后我就真这么叫你了!”丁胖子指着我嘿嘿笑道:“你这小
子,一肚子坏水,老算计人,我得防着点儿。”

  丁胖子和我说了伊藤绮美那个项目的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伊藤绮美为了
逼我就范,一直做丁胖子的工作,可每次丁胖子都和她打太极拳又推到我这里,
让她直接找我。伊藤绮美毕竟刚入职场不久,她还不了解领导艺术的最高境界,
太极拳。一个优秀的领导,最优秀的地方就是他自己不用亲力亲为做事。除了相
当关键之问题偶尔过问或者决策一下,其他的事情都应该由他的部下独立解决。
领导,关键在于如何去影响部下,而不是命令或者指挥部下,这才是真正牛B 的
领导。说白了,整天没鸟事儿的领导,他手下肯定都是精兵强将,这样的领导才
是真正的领导,才是领导艺术炉火纯青的典范。靠实力坐上领导位置的人,是人
中之龙;不靠实力坐上领导位置的人,是龙中之龙!

  伊藤绮美的供货合同价格的确是不高,但也不是超低,再加上多多少少的私
人恩怨,所以我一直压着这个合同没有签。这次和丁胖子谈的时候,丁胖子递给
我另外一个公司的同类产品报价,价格比伊藤绮美公司低了大约5 个点。我正疑
惑丁胖子这是什么意思,毕竟他和伊藤绮美的上司还有朋友的交情。丁胖子慢悠
悠道:“和这家公司先签需求总量的10%.”我拿过报价,立刻明白了丁胖子的意
思。一来给伊藤绮美公司一定的压力,让他们有紧迫感;二来给新的这家公司一
点甜头,暗示后面还有更大的订单,引诱他们主动下调价格幅度。其实这也只是
我自己的想法,也可能丁胖子根本就没这么想。我离开丁胖子办公室的时候,丁
胖子拍了下我的肩膀,问我道:“明白我的意思吧?”我笑了笑,点点头,没有
说话。明白不明白并不重要,我一样按照自己的理解和判断去办,如果做对了,
那就算明白了,如果做错了,那就说明根本没明白。如果想在公司混得好,得到
领导的重用,记住一点,时刻给领导保留一个台阶,领导永远是对的。

  伸手到口袋的时候,发现香烟没有了,正要下去买香烟,有人推门进来,而
且是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周恬,跟在他后面的是疯子。周恬走路的姿势真是婀
娜多姿,要是在胸口塞上两个山东大肉包,保证看他侧面的男人都会流口水。他
今天还穿了一件花格子衬衣,那个骚劲儿让我真想一把抓过他裤裆,将他那玩意
儿一剪刀咔嚓了,对于他来说,男性特征的劳什子就是一摆设,还不如割了喂邻
居家大狼狗。

  周恬一把拉过疯子手臂,嗲嗲道:“快来,快来啊……”疯子承受能力比我
好,似乎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和我招呼道:“阿抗,我来还车,你同事可真热心。”
我笑道:“他热心公司出了名的。”周恬走到我身边,拉了拉我衣袖,白净的脸
还要命的红了,身子摆来摆去道:“抗哥,你这是表扬我还是批评我啊……”我
微微笑笑,没有回答,心里咬咬牙道:“老子真想干你!让你走路一瘸一拐的上
不了班,老子就清静了。”

  疯子看了看身边甜甜笑容的周恬,似乎有难言之隐,对我道:“我想单独和
你说个事儿。”我对疯子道:“我也正想和你说个事儿,郁闷我一天了!”我朝
周恬看了看,还没开口,他立马发嗲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烦啊,我
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就说呗,嘻嘻。”老子被周恬这一句肉麻的话搞得鸡皮疙瘩
天雨散花一样,飞得满屋到处都是。疯子微笑道:“周恬,私事儿,麻烦回避下
好吗?”周恬还故作扭捏,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然后头摇晃几下,颔首,再微
微上扬,还眉目传情瞟了一眼疯子,娇滴滴道:“还是疯子哥好……”一旁的我
极度无语中,天将降大任于贱人也,眼睛一闭,随他大小便。

  等周恬出门,我一把将门反锁,世界顿时清静。我往沙发上一躺,将腿脚叠
搁在茶几上,点燃一支香烟,抹了一把脸,对疯子道:“什么事儿,你先。”疯
子没有坐,而是走到窗户边,望着窗外,深深叹了口气。我有点纳闷儿,望着疯
子背影道:“疯子,来我这儿装深沉来了?”疯子没有回头,放佛在自言自语:
“你觉得苏荷这个女人如何?”我愣了片刻,将信将疑反问道:“你和她有一腿
了?”疯子仍然没有回头,答道:“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她可怜。”我一边用
力将烟头往烟灰缸里按,一边不屑道:“鸟!一个巴掌拍不响,婚姻问题是两个
人的事儿,苏荷她丈夫有外遇,不能不说她没责任。”疯子终于回头,看了看我,
走到我身边,问我道:“她应该是个好妻子。”我拍了拍疯子肩膀道:“疯子,
少感情用事儿,你认识她才几天?”疯子又是长叹一口气,背靠在沙发上,闭上
眼睛,缓缓道:“这次我送她回老家,见了她老父亲,很善良的一个老人,很可
能就这么瞎了。”我问疯子:“眼睛能治好吗?”疯子道:“希望不大,不过有
治好的可能,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明白疯子的意思,于是问道:“说吧,
多少钱,我掏底儿给你。”疯子沉思片刻,有些难为情道:“20万,有吗?”我
一下结巴了,对疯子道:“二,二,二十万?我的哥哥,小珍那边你又不是不知
道,要不我早买房子了。”疯子苦笑道:“我也只是随便问问,知道你自己情况
也肯定为难。”我对疯子道:“要不我帮你问问西哥。”疯子摇摇头道:“别问
了,他付了房子首付,情况不会比你好。”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有些犹豫,抬头对疯子道:“值得吗?说心里话,是不
是真喜欢上她了?”疯子很坚决地口吻道:“没有。”我双手一摊,埋怨疯子道
:“你这他妈瞎起劲干吗?你要说喜欢,我豁出去也帮你一把,你这样让我心里
没底,我就算能帮也不会帮。”没有丝毫的犹豫,两个字从疯子嘴里蹦了出来:
“喜欢。”这下让我措手不及,呆了会儿,然后拍了拍胸脯,对疯子道:“放心,
包哥们儿身上,就是去当鸭,我也给你凑,不过不能保证这么多。”疯子点点头,
感激的望了我一眼,想说什么。我一拳打他胸口,笑道:“千万别说什么肉麻的
话,周恬已经让我够受的了。”疯子微微笑,果真没说一个字。

  下班的时候,一直没联系上西哥,手机也关机了。疯子的事情在我心里占了
主导,所以一天下来,对西哥的鄙视反而少了许些。我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凑钱,
把自己老底,还有储蓄罐里的硬币算上也就5 万出头,距离疯子的要求还差得远。

  写字楼的一层就是中国银行,路过的时候我朝柜台的方向望了好几眼,看到
运钞车那边荷枪实弹走过来的几个壮汉,我心里一下冷静了许多。有些事情,别
说做,想想都让我有尿裤子的感觉,日他个仙人,是不是生活水平提高之后,人
就越是怕死了?走出写字楼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年轻妇女抱着一个小孩儿路过,
这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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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26.

  小娟,其实我真的不想找她开口,因为我想到那些钱,会让我心疼。当我敲
开小娟家门的时候,又看到小娟那清澈透底的眼睛。因为事先通过电话,所以小
娟并没有感到惊讶,微笑道:“这么快?”我点了点头:“嗯,坐的摩的。”小
娟示意我随便坐,然后倒了一杯水给我,关切道:“以后少坐摩的,不安全。”
我还是点了点头:“嗯,知道了。”小娟朝我看了看,突然扑嗤笑出声来。我疑
惑道:“怎么啦?”小娟微笑道:“你有时候真像个小孩子。”我指了指摇篮床
里安静睡着的小孩儿,微笑道:“和他一样?”小娟看着宝宝,俯身下去轻轻亲
了一口,幸福道:“他可比你乖多了!”我走到宝宝身边,用手指头拨弄他的小
指头,感觉实在有趣。小娟轻声道:“别惹他,等下哭起来,邻居又来敲门了。”

  小娟将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包裹递给我,对我道:“这里是5 万,够了吗?”
我将包裹放入手提袋,感激道:“够了,真的够了。”这一刻,我有想流泪的冲
动,眼睛真的好酸好酸。小娟问:“不点点?”我摇摇头,苦笑道:“还信不过
你?我打个借条给你。”小娟有些生气,看了我一眼道:“把钱还给我,不借了。”
我有些尴尬,起身,对小娟道:“谢谢,我得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我走到
门口正要开门,小娟在我背后用很小的声音道:“这钱是我在咖啡店打工时赚的。”
我还是忍不住心头的酸楚,背对着小娟,眼泪悄然落下。

  我正要开门,门却自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大约50多的男人,一脸沧桑。我
想,西哥说看到一个大约50的男人陪小娟在公园散步,说的应该就是他了。想到
小娟的一辈子要和他一起度过,我心里又是一阵难过。这个男人看到我之后一愣,
似乎认识我一样,仔细端详片刻,恍然大悟的样子,突然拿起手中的新拖把朝我
头顶招呼过来。我下意识用手一挡,拖把杆砸在了我手臂上,毕竟是老人家,算
是给我捞痒。没想到这老头子还不依不饶了,跟着啪啪朝我打个不停。我后退到
屋里,有些狼狈,虚火道:“你这什么意思?”小娟去抢他手里的拖把,边抢边
责怪道:“你干吗呢!”这老头还越是来劲,对小娟骂道:“你给我站远点,不
然连你一块打!”我一听他这话立刻怒了,小娟这么年轻,他就玩家庭暴力,那
以后还哪里有日子过?就在他再次朝我打过来的时候,我一把抓住拖把,顺势一
带,他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娟顿时一声尖叫:“啊!”小娟焦急的跑到他身边,情不自禁关切道:
“爸,您没事儿吧?”我一听小娟叫爸,心里一咯噔,惨了。果然,老头子脾气
不小,挣扎着要站起来,嘴里骂道:“我一把老骨头,死了就死了,你别拦着我,
我今天要打死这个小兔崽子!”这时,宝宝也醒了,哇哇哭了起来。我头皮发麻,
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对着小娟爸爸鞠躬,诚恳道:“伯父,对不起!真的对不
起!”小娟爸爸又要扬拖把,小娟急得快要哭了,跺脚大声对我道:“你快走!
快走啊!”我一头雾水,说道:“这……这……这究竟是什么和什么嘛!”小娟
瞪着我,泪水夺眶而出,大声呵斥道:“滚!”我惊讶的看了一眼小娟,走到门
口,扬长而去。一路上心想,这老头子也真是的,不就借他女儿一点钱嘛,还放
手提袋呢,这也被他瞄到了。

  我一个人找了个小餐馆,喝了一小瓶二锅头,感觉胃有些疼。想到西哥这孙
子不仗义,真是让我觉得了无生趣。我拨了他的电话,还是关机,心中更是怒火
冲天。此时,西哥要是出现在我面前,哪怕他比西班牙公牛还壮,老子拼命也要
把他踩成肉饼,然后用餐馆的菜刀切成碎片,最后倒进马桶,稀里哗啦冲他个干
干净净,血丝都不留一缕。我红着眼睛自言自语道:“有种你就一辈子不开机,
等老子把疯子这事儿处理完,就去找你算账。”

  晚上回到家里,司马越越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杂志。我一把将她拉起,然后
自己躺下,对她道:“老子累,让我歇会儿。”司马越越一脸诧异,盯着我问道
:“不能喝还要逞能,真是的,发什么酒疯呢!”我满嘴酒气望着她道:“关你
屁事儿,老子高兴!”想到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儿,我突然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委
屈,莫名其妙就哭了起来。司马越越道:“哟,还男人呢,我不就说你两句嘛,
老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啊。”我一边哭一边道:“你给老子滚开,看着你就烦!”
司马越越一手拿过我身旁的手提袋,问我道:“买什么水果啦?”我懒得理会她。
她看了一下手提袋里后,啊的一声,问我:“取这么多现金干吗?”我的眼泪说
来就来,说去就去,和我性格一样。我抹了抹脸上泪水,嘿嘿傻笑道:“老子别
的不多,就是钱多,取点儿现金晚上扎纸飞机玩,你管得着吗?”司马越越将袋
子往我身上一扔,轻蔑道:“你他妈是男人吗?有什么心烦的事儿就说出来呗。”
我想也没想,就对她道:“疯子有事儿,找我借20万,我答应他了,可现在才凑
到10万。”说完了之后我就后悔了,告诉她干吗,吃饱了撑着。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司马越越沉默片刻后,对我道:“我借你10万。”我呆
了一下,伸手扯了扯自己耳朵,顺便用小手指掏了掏耳屎,感觉确实喝多了,手
心都发烫。我转头,问司马越越道:“你,你说,说什么?”司马越越道:“我
说我借你10万,聋子是吧?就算有耳屎刚才不是掏过了吗?”我指着司马越越,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就你?吹牛B 也不打草稿,你给我开支票是吧?”
司马越越没有和我争辩,从房间里拿出一个手提包,然后掏出什么,刷刷刷写了
写,撕了一张给我。我眯着眼睛,确实是一张支票。我拿着支票凑到眼前一看,
吓了一条,真是一张10万的现金支票!我有些不相信道:“真的假的?”司马越
越满不在乎看了我一眼道:“你明儿个自己去银行看看不就知道了,问个屁啊。”

  我起身坐好,将支票小心翼翼放在茶几上,从不同的角度在灯光下仔细看了
看,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我抬头问:“谁给你的?你这么有钱还每天守着个小花
店?”司马越越道:“我干爹的。”我一听‘干爹’这两个字,突然觉得一阵反
胃,立刻跑卫生间吐了起来。司马越越站在卫生间门口,冷冷道:“你孙子什么
意思?”我用冷水冲了一把脸,然后转身冷笑道:“这钱老子不要,老子脸皮薄,
可不愿给人家当什么干儿子!”

  司马越越挡住卫生间门不让我出来。我瞪着她道:“干吗?真有钱你把老子
买了,看你买不买得到。”司马越越突然跑到客厅,拿起那张支票对着我。我不
在意的样子,问道:“怎么啦,炫耀是吧?”司马越越郑重道:“我今天就买你,
洗干净了到我床上等我!我数三声,数到三你不答应,我就把支票撕了,说到做
到!”没等我答应,司马越越开始数数:“一!”我懒得理会她,径直走到客厅,
拿起茶几上香烟。司马越越又大声道:“二!”我点燃香烟,烟雾中看到疯子焦
急的神情。司马越越再次大声道:“三!”她双手正要撕支票,我趁她‘三’字
还没有发音完全,立马起身,豪情万丈道:“我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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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27.

  司马越越听到我情急之下大声叫道‘我卖’,稍稍愣了片刻,然后用拿着的
支票朝我点了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居然笑得腰也弯了,另一只手还捂住肚子。
她究竟是得意呢,还是轻蔑?我不明白,不过也不需要明白,我需要的只是她这
十万,其他的关我鸟事儿。

  我心里想,老子都禁欲快一年了,现在是什么都没了。西哥这狗日的开宝马
也就算了,顺手把蓝博基尼也开了。小珍呢?她倒是让我隐约有些担忧,就为了
那一场盟约?但毕竟只是一个盟约。小娟呢?我隐约感到不对劲,可能只是自己
不愿,或许也是不敢承认某些现实而已。至少,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梗塞在我
心头的负担,唯一能向上苍祈求的,只能希望这是一个甜蜜的负担。现在,就连
司马越越这种黄毛丫头都把我当鸭子,我已经毫无顾忌了。来吧,都来吧,所有
的践踏都来吧,我历来就是生活中的一个斗士,就算留完最后一滴血,射完最后
一滴精,也依然会带着笑容面对一切。

  冷酷的笑容凝固在我的脸上,我走到司马越越的身边,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支
票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拦腰将司马越越娇小的身躯抱了起来。我抱着她走到她卧
室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望了一眼客厅中的沙发,才换的粉红色面罩,似乎比
床刺激很多。

  当我把司马越越放在沙发上的时候,我大脑一片愕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
是什么后果,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从此打开欲望的闸门。我转头看了看茶几上的
那张支票,竟然如同女人看到钻石一样,身体开始莫名兴奋异常。我已经答应过
疯子,我不能食言。做不到的事情我不会轻易答应朋友,一旦答应了,不惜一切
代价,我都会做到,哪怕成为为人所不耻的小人。内心深处,另外一个声音在大
声呐喊:“帮疯子只是一个借口,你是在为自己的再次放纵找理由!”

  究竟哪个想法是真实的?我开始为这个抉择而痛苦,加上酒精的后劲儿,头
开始裂开一样疼痛。司马越越就躺在沙发上,我双手撑在她脑袋两边的位置,只
要手臂稍稍弯曲,我的身体就可以压在她散发着炙热吸引力的青春胴体之上。我
闭上眼睛,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很多人的面容,西哥,疯子,阿勇,萧然,小珍,
洋子,小娟,叶子,浩浩,甚至是那个去了北京了无音讯的彤彤……他们都逐渐
离我而去,离我越来越远……我开始如同吃了迷幻药一样,用力的摆了摆头。

  我感觉一双小手勾住了我的脖子,当然是司马越越。她轻声问道:“怎么啦?
你不舒服?”我第一次听到司马越越如此温柔的声音,看来我一直忽略了一点:
温柔,是所有女人的天性。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司马越越勾着我脖子的手臂开
始慢慢用力,这种微小的力量足够激发我潜在的所有情欲,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
的贴在了她并不丰满的身躯上。

  司马越越的舌头冰凉,最柔软的舌尖,开始轻轻接触我干燥的嘴唇。我嘴唇
微启,想捕捉她灵巧的舌尖,很快发现这只是徒劳,带给我的只是那种酥痒的若
即若离。我将自己的头稍稍调整了一下方向,正在思考该如何将她那香甜的舌头
占为己有,她却主动将舌尖悄然无息的划入我双唇之间,这如同艳丽的毒蛇不经
意滑过我毛孔扩张的皮肤,让我在紧张,惊恐中享受到了那一刹那的快感。同时,
她的身体开始缓缓地蠕动,准确点说,应该是颤抖。颤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对
她舌尖轻微的吮吸,而是因为我的手,习以为常的隔着衣服放在了她的胸脯上。

  司马越越穿着黑色的蕾丝花边吊带连衣裙,我拉下她连衣裙窄窄的肩带,开
始往身体下方用力,衣服一点一点翻了过来,开始和她花儿一般的身体逐渐脱离。
她很聪明,身体蠕动的节奏跟着她衣服翻离的位置进行着完美的配合,这让我不
用费什么劲就将连衣裙褪到了她的脚踝,最后一把扔开。整个过程和蛇蜕皮的重
生过程完全一致,惊人的相似!只不过,蛇蜕皮的过程是由自己完成,而且是个
痛苦的过程。

  穿着内衣的司马越越就这样完全展现在我的眼前,有点让我难以接受的就是
她老瞪大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一会儿是蛮横的凶样儿,一会儿又是无辜
的委屈样儿,看得我心里莫名焦躁慌张。她的内衣很有意思,是无痕的那种,而
且和皮肤的颜色很接近,我要不是视力好,还真看不出来她穿了内衣。这种内衣
很性感,其实我真的想告诉她,也许是上面有卡通图案的那种棉布内衣或许更加
适合她。

  我正要伸手去脱她的内衣,她眨着眼睛小声道:“我坐起来好不好?”我一
手勾住她的脖子,很轻松就将她扶正坐好在沙发上。黑暗中她依然明亮的双眸一
直追魂似的紧盯着我的双眼,火焰一般炙热,让我不敢正视。难道是我担心自己
的邪恶被灼伤?我的内心深处,一个跪在旷野中的小人,低头哭泣,在忏悔,祈
求上帝的原谅。

  屋外皎洁的月光,透过落地窗薄薄的轻纱,均匀细致的将屋里窗前的一片深
色木地板铺洒得流辉肆溢。司马越越靠着沙发坐着,我右手勾着她软弱无力的脖
子,左手开始抚摸她虽玲珑但依然坚挺富有弹性的胸部。我和她的舌头已经完全
融合在一起,相互纠缠,像原始丛林中两条发情相互缠绕的蛇,欢快,兴奋,体
验着让灵魂为之颤栗的触动和摩挲。她的舌头很长,卷起来的时候,舌尖可以轻
松抵到我嘴里上颚表层敏感无比的黏膜。她的舌尖每次若有若无地掠过这层寂寞
难耐的领地,我的身体都会为之燃烧。那种酥痒无比的体会,可以让人由生到死,
由死到生来来去去几个轮回,思想也在极度快感的巅峰和底谷徘徊矛盾,似乎想
终止,却又意犹未尽。

  司马越越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呻吟,香滑的舌尖缓慢移动到了我的耳后跟,
如同我手指用力撩动琴弦一样,奏出了让人亢奋的乐章,让我情不自禁的加大了
抚摸她身体的力度。司马越越在我耳边呵气如兰呢喃道:“我好热……”我没有
回应她,而是一把将她抱起,走到窗前,将她放在了那片月光下。我膝盖岔开,
跪在她小腹两边的地板上,静静地看着她,一副美丽充满野性的玉雕艺术品。

  撕裂她,脑海中闪过这三个字。我将自己的衬衣迅速解开,揉成了一团用力
扔向沙发,可惜事与愿违,衬衣在空中散开来,漂浮,落在了距离沙发一步之遥
的地上。此时,司马越越揭开了发髻,如丝的黑发凌乱的散开。她微微抬头,将
头摆了摆,青丝飞舞之后,静静贴着地板,回归暂时的平静。我伸手到她的背后,
她顺从的胸部稍微上挺,这让我不费吹灰之力,将她胸衣的纽扣解开。

  当胸衣剥离的瞬间,我分明感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我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司
马越越的裸体,但这和以前情况不一样,就好比两个异性,突然由好朋友成了恋
人,再次透彻了解对方隐私的时候,难免尴尬和新奇,这是不可避免的。我以前
对女人乳房的渴望总是停留在硕大丰满的层面,现在看到司马越越的乳房,我才
发现精致也是一种美,而且那种震撼的力量可以让我感动的想要哭泣,但似乎又
有些猫哭老鼠的味道。粉红色的诱惑,永远能够牵动男人欲望的神经。感叹那娇
艳欲滴的如同花蕾般盛开的乳房的同时,我缓缓俯身,开始亲吻司马越越瘦长可
爱的小脖子,当亲吻到她的颈部动脉的时候,有一种变态的感觉,想一口咬断她
的动脉,然后贪婪的将她的鲜血吸光。最后,用自己的魔力,让她蜡纸一样白皙
的身体,永远定格在这一刻,不再容颜衰老。下一个轮回,我将自己的鲜血还给
她,让她永生,我也会惩罚自己的罪恶,让自己的躯体和灵魂在寂寞和满足中缓
缓化为灰烬,飘散在风中,滑落入泥土。

  当我的舌头在司马越越的左胸上流连忘返的时候,右手的无名指无力的在她
的右胸顶点游动。无名指是十个手指头里最没有力量的,这是上帝最得意的设计,
我一直这么认为。因为你在用无名指让一个女人兴奋的时候,你会很清楚地看到
你的这根无名指上是否还戴着一个白金的圈圈,这是感情和责任的紧箍咒,它会
提醒你,你在做什么。我的舌头每一次接触又离开司马越越虽然小但结实的乳房,
那种粘连的分离,好比剥离杯口贴着杯壁缓缓流下的残余蜂蜜一样让舌头迷恋。
司马越越有着迷人的体香,这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种让我醉生梦死的青春气
息。我吮吸她每一寸娇嫩的肌肤,唾液覆盖在她身体表面的粘膜,会堵塞她皮肤
所有的毛孔,封闭她所有的欲望,在体内积累,直到最后爆发。

  司马越越已经一丝不挂侧身睡在地板上,似乎在沉睡,但她重重的喘息告诉
我,她正处于极度兴奋状态。也许是娇小的女人让男人觉得有征服感,所以当我
身体侧躺,紧紧贴着司马越越的时候,她放佛就是我怀中的一个玩偶,如此轻松
就让我卷曲的身体给包围的严严实实。

  我左手将司马越越拦胸抱住,她的乳房因为我手臂的挤压,些许有些变形,
但这让我进一步体会到她乳房惊人的弹性。我感到地板上有一块已经很湿滑,我
敢担保要是有一小孩站在这个位置,肯定会摔上一个大跟头。我微微笑,在她耳
边轻声问道:“反应这么强烈?”司马越越撅起嘴,故意生气的样子,然后头枕
在右手上,左手快速的拍得地板啪啪响,嘴里小孩子一样的口吻道:“人家第一
次嘛!”听到司马越越这么说,我差点笑出声来。我也想认真地告诉她:“其实,
我也是处男。”

  我一个突然袭击,司马越越随即尖叫起来。我急忙阻止了自己的粗暴,问道
:“怎么啦?”司马越越有些歉意道:“好痛……”我心里想:“这丫头,油惯
了,我他妈都还没进去,这么假的话都说得出来,真是服了她!”我不管三七二
十一,又是一个突袭,这次她叫声更大了,我估计隔壁第三个邻居肯定都听到了。
我不得不停下来,压低嗓门急切道:“丫头,你知不知道你这鬼喊鬼叫差点吓得
我缩阳?”司马点点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委屈道:“可人家真的疼嘛!”
司马越越的这种假装纯情激怒了我,我双手摊开,对着她低声严厉道:“是你自
己要买我的!你他妈究竟要我怎么样?”司马转过头去,趴在地上,叹了口气道
:“你有病。”我粗暴的将她一把扳了过来,她诧异的望着我。我指着她狠狠道
:“你说什么?”停顿片刻,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司马越越胆怯道:“你,你
是不是有抑郁症?”她这句话,让我觉得好比和一个女人即将亲吻的时候,闻到
她嘴里强烈的大蒜味一样让我兴致全无。我真想一个耳光甩过去,但还是忍住了,
不过还是难以平静心中的愤怒,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瞪着她厉声道:“不错,我
是有病,知道怎么治疗吗?”司马越越有些惊恐的看着我,摇了摇头。我老鹰捉
小鸡般将司马越越提了起来,让她背面朝我,将她赤裸的身体紧紧压着落地窗的
玻璃上。司马越越回头,挣扎道:“你干吗?你真有病!”我冷笑道:“治疗抑
郁症,没有比做爱更有效的了!”

  我将司马越越紧紧抱在怀里,试图和她融为一体,没想到遭到她的强烈反抗,
就在我快要得手的时候,她突然在我的手臂上狠命的咬了一口。鲜血很快渗透我
的皮肤,从伤口中流了出来,但我始终没吭一声,只是停止了对她的粗暴动作。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片刻,她见我没有动,也松开了口,看了一眼我流血的手臂,
抬头望着我,喘气,小声道:“是不是很疼?”我面无表情道:“不疼,我又不
是处男。”司马越越扑哧一笑,一下转身抱住了我。司马越越在我耳边道:“我
们去床上好吗?”我表情漠然继续道:“上次西哥买陀螺送的皮鞭还在,你是不
是想用?”司马越越朝我做了个鬼脸,吐了下舌头道:“小气鬼,还在生气啊?”

  我没有理会她,转身,捡起地上的裤子穿过双腿往腰间提。刚提到大腿,司
马越越从身后抱住了我,双手从我的腰间缓缓下滑,握住了我的手,阻止了我双
手的继续上行。我停了下来,她温暖的小手顺着我的小腹三角区慢慢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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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28.

  就在司马越越双手即将深入鸟穴的时候,突然停住了。我问道:“怎么啦?”
司马越越沉默,没有回答,手也一直停在那里。我转过身,诧异的看着司马越越。
因为她背对着窗户,所以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片刻之后,她抬头小声问道:
“你爱我吗?”我很干脆的告诉她:“不爱。”

  ‘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我左脸火辣辣的疼。这一耳光让我想到了萧
然,在这之前也只有萧然打过我,可她现在还是离我而去。司马越越的这个耳光,
如同一根导火索,迅速点燃了我瞬间累积在心头的无奈和怨恨,于是,我想也没
想,回手就是一个耳光还给了司马越越。黑暗中,这个耳光比刚才她打我还要响
亮得多,我想,司马越越肯定很疼。

  我生平第一次打女人,打过之后我立刻后悔了。与其说这一耳光是打司马越
越,还不如说是打了我自己。我看着司马惊讶万分的表情,一脸内疚道:“对不
起。”夜色中,我看到司马越越夺眶而出的泪滴,晶莹闪亮。我以为她会歇斯底
里,但她并没有,只是一边流泪一边再次问我:“一点都不爱吗?”我斟酌片刻,
斩钉截铁道:“不爱。”

  司马越越低下头,不停的摇头,然后突然抬头,双手用力一推,将我推得一
个趔趄,愤愤指着我大叫道:“滚!你给我滚!”我死一般的沉默,一直以为她
应该摆正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但是她没有。

  我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心似乎不像当初那样疼,也许真的是麻木了,
或许,是病死。突然想找个人好好打上一架,最好是找个强者,能把我打得半死,
遍体鳞伤。这个人只可能是西哥,而且就凭借他开兰博基尼的不仁义,也足够激
发我所有的愤怒和勇敢。

  上车前,我揣了两瓶小二锅头。我得给自己壮胆,于是在屁股刚碰上车的后
座时,空着肚子就喝了一瓶,运气差了点儿,很可能是假酒,这酒精度也太高了
点儿,估计我张嘴呵气都能进行喷火表演了。一路上车开得很快,每次碰到红灯,
师傅就会紧急刹车,这让我的胃开始抗议,它在剧烈的舞蹈。

  在西哥所住小区的门口,我将两个空酒瓶扔进了垃圾箱,摇摇晃晃朝西哥那
幢楼走去。时不时的还挂上一阵风,加上我有点儿昏儿昏,虽然只有几百米的距
离,我却感觉这条路无限长,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好不容易走到楼梯口,我感
觉自己腿软得厉害,而且眼睛严重充血,阵阵胀痛。我挣扎着起身,准备爬楼梯,
突然一阵尿意直冲脑顶。我环顾周围,很自然的走到墙边,身子靠在墙上,对着
绿化带的小草嘘嘘起来。嘴里哼着小曲儿,意识模糊,一切回归原始,非常简单
的快乐。所谓无风不起浪,有风就遭殃,还真是对了。正在我自娱自乐的时候,
一阵夜风拂过,这抛物线就偏了,直接尿在了自己裤腿上,直到我大腿感到一阵
热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赶紧用手拍了拍被尿湿的裤子,手也跟着湿了,让我
特别恼火,抬头望着老天,狠狠道:“这也太欺负人了!”

  爬楼梯时候,中途感觉有点儿累,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摸出一支香烟塞到嘴
边,顿时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看来这几天人太累了,上火的厉害,平时那味道
哪有这么重。管不了那么多了,点燃后猛吸了一口,感觉空空的脑袋一下被什么
东西充实了,过了片刻,又有了腾云驾雾的感觉。

  我坐在西哥门前的地上,闭着眼睛用拳头将门敲得咚咚响,一边敲,一边大
声嚷道:“西哥,快给老子开门,快开门!”敲了几分钟,没有任何反应。我扶
着门框站起身,瞪着眼珠贴近门牌号仔细看了看,奇怪,门牌号怎么不见了?我
伸手摸手机,顿时心里一咯噔,完了,手机丢了!我仔细回想了下,如果是掉家
里倒好,要是掉外面就麻烦了,又要补卡,又要一个一个重新输客户的号码,想
起来就头大。

  我迷迷糊糊的靠着门睡着了,梦见自己一个人站在荒凉的野外,周围夜风呼
啸,电闪雷鸣,顷刻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我四处奔跑,却无处躲藏,很快便
淋了一个落汤鸡。正在我绝望的时候,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亮点,这个亮点越来
越大,等我一步一步慢慢跑过去,才发现居然是一片花园,花园里面所有的花花
草草都发着桔黄色的光芒。我似乎看到了希望,因为花园就在距离我不远的前方。
我心里一阵温暖,开始发足狂奔,眼看就差几米便可以伸手触摸那些闪着光的花
儿,突然,脚下的石块有些松动,而且听到石块砰击到硬物的声音。我赶紧收住
自己的脚步,低头一看,吓出一身冷汗!我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落入面前的万丈
深渊。就在我和那片花园之间,赫然一条悠长深不见底的大峡谷,仿佛魔鬼的血
盆大口,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回头,惊愕发现,身后已经不再是荒野,而是一片
茂盛阴森的丛林,正在接受暴风骤雨的洗礼。我摇头,惊恐中告诉自己,坚决不
能回去。

  我小心翼翼在大峡谷的边缘上行走,一些松动的石块顺着峡谷内壁滑落入谷
底,宛若过了一个世纪,才能隐约听到‘砰’的落地声。大峡谷的边缘,有一块
凸出的三角形石头,我走到旁边,先用脚跺了跺,觉得很结实,于是,我慢慢爬
到这块凸出的石头上。我双手死命抓住这块凸出石头的边缘,分明感到自己手指
过度用力所带来的酸楚和疼痛。我低头,谷内风声激荡,在耳畔啸叫。我伸长脖
子,俯视,峡谷内烟雾缭绕,深不见底,顿觉背脊寒意阵阵。

  我又望了望峡谷对面的那片花园,那片多么温暖的花园,我思忖着如何过去。
这个时候,那些闪光的花儿开始慢慢变暗,但没有熄灭。此刻,我才注意到,在
这片花园的旁边,还有一幢小木屋,屋里灯光点亮的一瞬间,一个身影出现在了
窗边。这个身影很模糊,我只能从大致体形辨别出是个女人。我的好奇心剧烈膨
胀,下意识跪在凸出石头上的双膝往前移动了两步。这时候,奇迹出现了!石头
也往前增加了一定长度!真是天助我也,我暗自惊喜,开始双膝跪地,双手扶着
石头的边缘缓缓往前移动。果然,我移动一分,石头也跟着增长一分!很快,我
就到了峡谷裂缝的中央。耳边的风似乎更大了,让我有双手快要抓不住的感觉。
我环顾四周,除了这块支撑我的石头,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物体。我不由得胆战
心惊,开始有些后悔了,想退回去,可这伸长的石头似乎不会跟着我后退的脚步
一致,而是要比我后退的速度快得多!我整个人差点因为石头的猛烈后缩掉进峡
谷,惊慌失措之余,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得已,我只能前行,但越是接近对面的花园,风就越大,吹得我面部肌肉
都为之变形!我想,还好看不到我自己的样子,那该是一幅多么狰狞的模样。我
是怎么也不敢再往前爬了,正在这进退两难之际,突然听得耳边有个温柔的声音
道:“过来啊,快过来啊……”我刚刚有想往前的想法,感觉整个人似乎立刻要
被吹得飘了起来,胆怯瞬间俘虏了我的心,除了双手紧紧抓住石头,大脑里一片
空白。我忍不住抬头望了望窗户边的那个身影,她似乎也在看着我。风声变得凄
厉无比,我痛苦的闭上眼睛,似乎在万般嘈杂中,清晰的听到一个小孩儿在哭泣。
惊恐万分的我开始不停的呢喃:“饶恕我,饶恕我……”有人在我耳边一声冷笑,
我睁开眼,发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提着一把鬼头大刀悬浮在我的身边。我恐
惧道:“你……你是谁?”男人两鬓斑白,面部狰狞的面具露出诡异的笑容,他
没有说话,缓缓举起手中的鬼头大刀。我歇斯底里大叫道:“干吗?你……你…
…你他妈的想干吗?”我的嗓子顿时嘶哑,只能听到自己喉咙里煮汤般的嘟嘟声。
男人手起刀落,我身体依然是双膝跪地,双手撑地的姿势,只是头已经顺着风向
谷底飘去。很奇怪,没有一丝血迹。

  嗖的一声,花园屋子里闪出一道彩虹,化亮整个夜空,宛如仙子降临,一个
五彩模糊的身影如幻一样掠过我头下落的地方,将我接在了她的手中,并提着我
的头温柔叫道:“醒醒啊,快醒醒……”

  我努力睁开双眼的时候,伊藤绮美双手抱着我的头摇来摇去,嘴里呼唤道:
“醒醒啊,快醒醒……”伊藤绮美将我扶进了屋子里,让我躺在沙发上。伊藤绮
美温柔的看着我,一边给我热敷,一边问我道:“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酒?刚才
把我吓死了,你全身发抖,嘴里还乱叫,我都以为你醒不来了。”我想回答她,
可我实在不想说话,整个人虚脱到极点了。伊藤绮美拿来了两片柠檬,轻轻在我
似乎皲裂的嘴唇上擦拭,顿时,涩酸的滋味直击心肺。我眼睛一下湿润,泪眼朦
胧呢喃道:“萧然,你别再离开我了……”

  这时,‘哇’的一声小孩儿的哭啼,在屋子里响起。我用力偏了偏头,看到
一个摇篮就在沙发不远的地方,小孩儿的哭声就从那里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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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季 029.

  我抬起手臂,使劲用衣袖擦了擦眼睛,面前的伊藤绮美变得越来越清晰,让
我大吃一惊的是,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小娟。我一把扶着沙发的靠背坐了
起来,盯着小娟道:“你……你是小娟?”小娟朝我做了一个不要吱声的手势,
然后走到摇篮旁边开始哄哭着的小宝宝。我定神环顾四周,这确定这是小娟的家。

  我喉咙有些沙哑,小声问道:“怎么不开大灯?”小娟将摇篮拉到我身边,
在我耳边道:“小声点,我爸在房间里,别吵醒他。”又是老头子,就上次拿扫
把夯我头的那个,我可记忆犹新。小娟一边摇着摇篮,一边看着小宝宝,自言自
语道:“你看,多可爱啊……”

  我看着这个小宝宝,想到上次莫名其妙挨小娟老爸的打,突然多了一个心眼
儿,于是装作伸手摸小宝宝的头,顺手掐住一根头发,暗自一用力。可能是一下
抓了两根,小家伙疼了,顿时哇哇大哭。小娟有些慌张,望了望卧室门口,紧张
道:“哎呀,怎么又哭起来了!”我迎合道:“这小家伙,怕生,肯定是怕生!”
我缩回手,顺手伸进裤子口袋。

  这时,门吱嘎开了,老头子披着衣服站在门口,打开灯,一看到沙发上的我,
顿时两边胡子都翘了起来,瞪着老牛一样的大眼睛,让我不寒而栗,酒一下醒了
大半。老头子左右看看,我估计他是在找拖把。小娟一看形势不对,赶快朝我使
了个眼色,让我快闪。我倒不是怕他匹夫之勇,主要是担心和他纠缠不清,反而
让小娟为难,于是起身就往门口跑。在我开门的瞬间,背后还是挨了两下,应该
是老头子的塑料拖鞋,质量可能差了点,掉在地上还铿锵有声。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也懒得管身后老头子的叫骂声,双手将耳朵一掩,
摇摇晃晃不紧不慢的下楼。他那么大年纪了,眼光不好使,我不担心他会追下楼。
敌人越是嚣张,我就要越显得不在乎,故意气他,让他不战自败。谁让他‘为老
不尊’了,动不动就对年轻人发飚,没有一点慈悲之心。

  我找小区门口的保安要了一张餐巾纸,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裤子口袋里的头发
包好,难怪那小家伙哇哇乱哭,现在才知道,居然一下拔了他三根头发。走在大
街上,觉得口干舌燥,跑进便利店,买了一瓶农夫山泉,狂灌几大口,其实一点
都不甜。剩下的小半瓶,我洗了个脸,人一下又清醒了许多。

  我把西哥的门牌号码看了三遍,再伸手开始捶门。门铃是有,老子偏不按,
要得就是那捶得震天响的气势。屋子里传来一个女人警惕的声音:“谁?”我眼
睛贴着猫眼望里望,就看到一个黑眼珠,准是伊藤绮美的。我压粗嗓门道:“110
,抓奸的!赶快开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靠墙站好!”门开了,开门的果然是伊
藤绮美这娘们儿,无敌的风骚,穿着一袭真丝睡衣,和如缎肌肤完全融为一体。
大腿一半都露在外面,宛如刚从水里提出来的嫩藕,仿佛还滴着水,看得我差点
呆了。银白色的睡衣,里面居然穿着粉红色的内衣,要么她是不把我当回事儿,
要么她就是在故意色诱我。伊藤绮美等我走进门,一把将门关上,不屑道:“就
知道是你,半夜还鬼喊鬼叫的。”我一个门一个门的推开,卫生间也没有放过,
然后转头问伊藤绮美:“西哥那孙子呢?”伊藤从酒柜拿了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
杯,放在茶几上,一边倒酒一边道:“你问我,我问谁?他这个礼拜就没在家里
住过。”

  我端起酒杯,酸酸道:“你们两个还挺会享受生活的,调情的红酒都时刻准
备着。”我看伊藤绮美拿着个高脚杯轻轻摇来摇去就有气,不就喝口酒嘛,用的
着那么多繁文缛节,一口闷不就得了。就在她抬头看我的时候,我一口将杯中的
红酒干了个底朝天,然后还用舌头在杯子内壁舔了舔,最后砸吧砸吧嘴皮,打了
个嗝道:“这酒不赖,啥牌子?”伊藤绮美微微笑道:“你不觉得对你说了也是
对牛弹琴吗?”我傲然道:“你不说也没关系,任何葡萄酒都有一个共性。”伊
藤绮美好奇问道:“什么共性?”我哈哈大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用手指点了点伊藤绮美道:“傻!都是葡萄酿的呗!”伊藤绮美脸涨得通红。

  我将酒杯放茶几上,突然问道:“对了,你刚才说西哥这礼拜没回家住过?”
伊藤绮美道:“是啊,怎么啦?”我拍拍脑门,问道:“那前天,还是前前天来
着,他不是还开你宝驴一起上班吗?”伊藤绮美点点头道:“是啊,这几天他一
直借我车,问他干嘛也不说,都是大清早才回来,那天也是。”我若有所思点点
头,看来西哥那天说的蓝博基尼应该不是眼前的这个伊藤绮美。我一得意,居然
高兴得自言自语道:“我就说呢,西哥不就帅点儿嘛,那有哥们儿我这么有内涵。”
伊藤绮美扑哧一笑,用手捂住嘴和鼻子。我嘿嘿傻笑道:“用的着那样嘛,我稍
微幽一下默,你就笑得鼻子也捂住了。”伊藤绮美摇摇头,然后退后几步道:
“不是啊,你身上有股怪味儿,好难闻……”我这时才想起在小娟家楼下尿尿时
被风吹裤子上的事儿,仔细闻闻,确实有股尿骚味。

  我故意伸长脖子在自己身上这里嗅嗅,那里嗅嗅,然后抬头质问伊藤绮美:
“你鼻子有问题吧,除了男人味儿,什么都没有。”伊藤绮美皱皱眉头:“要不
你先去洗个澡吧,我拿西哥的衣服给你。”我瞪眼道:“西哥那裤衩我能穿吗,
我这细腰根本挂不住!”伊藤绮美道:“有橡皮筋的,你少贫,快去吧,真的难
闻死了!”我起身,关上卫生间门前,伸出头对正在收拾茶几的伊藤绮美感叹道
:“女人啊,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伊藤绮美意味深长笑道:“你们男人,
总是希望和女人共患难,就不能自己多承担一点?说这种话的男人其实就是……”
我眉毛一扬,责问道:“是什么?”伊藤绮美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想了想,歪着
头道:“自私。”我一把将门关上,打开水龙头,一边冲澡一边心里暗道:“哪
个男人在床上不是奋不顾身,拼着老命使劲儿?这承担的还不够多吗,要说自私,
女人比男人自私多得去了。”

  那西哥那孙子说的蓝博基尼究竟是谁呢?小章?不对,她哪能算什么蓝博基
尼,顶多算一帕萨特。韩穆思?西哥都说了她是奥迪A6,何况她还有个小毛在身
边。其他的人我就再也不知道了,按理说西哥没理由不告诉我啊,这狗日的,故
意卖关子逗我开心呢。

  我穿着浴袍来到客厅,看到伊藤绮美在绣什么东西。我凑过去,立刻闻到她
身上的香味,如同一支毛刷在我鼻孔里面挠伐捞伐。我眼睛朝她胸口瞟了一眼,
我的妈妈哟,差点激动的跳起来,那若隐若现的乳沟,差点让我眼珠滚落进去。
男人的好色,都是因为女人不设提防,这不能怪我们。我用力咽了两口半口水,
剩下半口用来湿润舌头,喉结的抖动幅度之大和下面的反应一样强烈。碰到强力
诱惑的男人,从角度为0 到角度120 度的时间,仅仅需要3 秒。我只用了2 秒,
因为我只穿了一件浴袍,内裤也没有,没有丝毫障碍,这免去了好比刘翔跨栏的
烦恼。我不得不将屁股往沙发里挪动了几下,以免让她看到了尴尬。

  “在……在绣什么呢?”我声音都激动得有些颤抖了。伊藤绮美头都没抬,
说道:“自己不会看啊。”很小的一个装饰物,大概半个火柴盒大小的一个小手
提袋。我笑道:“噢,是手机挂件吧。”伊藤绮美道:“知道还问?”我没吱声,
不知道说什么好。伊藤绮美又道:“那合同到底签还是不签?我听说你们先和别
人签了一部分?”男人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禽兽,一旦处在焦躁状态就变得无
比弱智。“签,当然签,就和你签!”我拍着胸脯道,眼光余角还依然对她的胸
部恋恋不舍。伊藤绮美停下手里的活儿,转头微笑道:“说话要算数。”这一瞎
激动,说出口后我又后悔了,于是一拍大腿,很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唉,
不是我不想,关键就是那丁胖子,他老说价格高!”伊藤绮美白了我一眼,杏目
圆睁道:“你还是男人吗?刚说的话又变卦。”我吸了口气,故作委屈道:“我
……我哪里不是男人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忒男人,你知道吗你?”伊藤绮美抿
嘴一笑,起身走向自己卧室,回头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就睡西哥的房
间吧。”我急忙道:“等等。”伊藤绮美停下脚步,转身道:“有什么事儿吗?”
我诚恳道:“还早呢,要不再说会儿话吧。”伊藤绮美笑笑,摇摇头:“不了,
明天还有很多事,对了,如果你是男人的话,希望你公私分明。”我反问道:
“我哪儿又不分明了?”伊藤绮美中指靠住嘴唇,示意我不要争辩。我眼睁睁看
着她走到卧室门口,轻轻的将门关上。门是关上了,但是却不能关住我原始的欲
望。无奈之下,我起身,看了看自己下面被撑得隆起的浴袍,苦笑。

  这个时候,卧室的门突然又开了,伊藤绮美又出现在门口,我下意识伸手挡
住自己的裆部,惊讶的望着她。她看到我窘迫的样子,莞尔笑道:“忘了告诉你,
西哥的内衣还在阳台挂着。”伊藤绮美扫视了我下面,然后微笑道:“不过,就
怕你不方便自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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