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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海盗的悠闲生活】【全】作者: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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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霸篇
               第十七节

  “嘿!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任由郑家军与那股海盗纵横我新金国。南征的
第一要务不是扫平日月残党,那是必然的。我要的是阻止难民夹带财富流向天涯
海角,不然将来要讨平郑家就难了。”

  女真人不擅海战,多尔衮自知自己对海战有理论无经验,一旦海上交锋,就
得用大量的人命和金钱作费用,在战场上跟郑云仙学习。相比之下,在陆上决战,
自己可是胜券在握。

  “可是粮草……”

  “粮草和兵力你们都不必担心,我早已信鸽传令西路军和中路军改变方向,
三日前他们已动身全速往这里赶来,表面上还假装依原有路线推进。大半个月之
内就会在杭州城外与我军会合。在这之前,我们先装作气衰力竭孤军深入,让郑
云仙以为有可乘之机。三路大军会合后,扣除维持补给线的兵力,最少有六十万
之众,郑家十万之众,还不被我军铁骑踏成肉饼。贾精忠,你约束一下士兵,严
刑重罚想逃的人,再在军中透露粮草将尽的风声。”

  “臣不明!摄政皇是想让士兵假传情报,可是为何又约束他们不可逃。”

  “士兵想逃又怎会拦得住!维系军心用的是戏而不是力。反正一定会有人逃
得出去的,我要你演的就是我军已露败象的戏,再把这戏透过逃兵的口给郑云仙
送出去。”

  此次南攻杭州城及其周边之战,不止是攻敌所必救,他更准备好陷阱要把敌
人一举尽歼于此。

  所谓的战争不是由战场上第一支箭矢离弦开始算的,之前的整军经武,部队
调动,人心、士气等莫不影响战局。青霭已看出了多尔衮的打算,虽然对方也做
了充足的欺瞒工作。但是,首先以多尔衮这样的人物,就不可犯放弃西路军和中
路军的人数优势,单以东路军的直属兵力决战的错误。

  在派遣九华、碧涛、云影和星河四仙妖的忍者部队与云仙留在思明岛的五万
新兵后。青霭整理情报看出多尔衮的打算,纵使西路和中路军分出别动兵力进行
佯攻作战,假设军帐,故意派士兵到大城镇花天酒地伪装长驻,幸惠的五间组和
龙家方面的童流霞还是送来了真实的情报。

  要看出那一个真那一个假当然要花一点心思,情报永远是充满偏见和夸大不
能尽信的,要从真真假假的情报中看出谁真谁假,就要看其连惯性和脉络。新金
中路军和西路军的东调有充分的合理情由,虽则这方面的情报少而且大多也不详
尽。反而维持原有攻击路线情报详实众多,可是就因为如此,那东进的假情报是
造给谁看的,总不会是对付那些白痴的日月皇朝残党军。

  青霭不会因主观愿望去选择信哪一个情报,以所派遣的兵力也绝无可能阻止
敌方援军到达战场,仅能拖延时间。而时间就决定一切,多尔衮以自己作饵布下
陷阱,青霭则要在猎人来到前把陷阱中的肉吃掉。而且这可不是随意可吃下口的
生肉,多尔衮这长满尖刺的刺猬可不是容易吃的。

  魔蝙蝠的传讯比信鸽快和准确,水运的速度快于陆军,加上不像陆路行军造
成兵将的体能消耗。云仙的五万兵力在到达神州国的广州地区时,西路军的主力
已离去。五万新兵旋即对维持补给线的绿营兵发动攻击,将之轻易击溃。

  补给线被断的西路军只好派匈奴西、南野人军,重新将此打通,双方一进一
退,新金前进则郑家军后退,待新金军后退郑家军又重新发动攻击。补给线不时
中断,迫使西路军的行进速度大幅减慢,数目也减至二十余万人。青霭推算其到
达战场的时间为一个月以上。

  问题最大的反而是中路军,仅靠四仙妖和忍者部队,青霭认为最多只能拖延
敌人到达的时间十余天。中路军比西路军更接近杭州城,最坏的情况是这边到了
决战关头时,敌人二十五万的援军到达战场。

  青霭的压力之重,甚至在她被癸从后庭干时都会想,中路军闯进来了。

  “全速前进!”

  身躯比常人远为高大的绿旗军统帅占露对部下连声催促,连日来不断受到数
名美若天仙的女子指挥的义军袭击,特别是那头巨大的怪鸟,总共杀了他数千人
马。

  每当下雨时,特别是夜雨时,敌人就强攻来袭,火绳枪在雨中无法使用,箭
矢连怪鸟的羽毛都穿不透。

  而在天气好的时候,事先埋藏在路上的地雷爆炸和林中的长程火枪狙击,使
他的绿旗军损伤虽不重,却凝成一个流血不止的小伤口。

  敌人鐩发式火枪的射程比己方的火绳枪长,加上藏于草丛森林内偷袭,可说
防不胜防。这虽然不可能打败他但却动摇军心,当行军时同伴陆续中弹倒地的话
士兵会怎样想。不断地放冷枪和地雷迫使占露对敌人反击,而反击的结果却是这
样。

  占露今早派出一批较弱的搜索队作饵,引敌人出来,再以一万兵力急驰攻击。

  “可恶……”连声骂着女真粗口的占露,赶到时只见到数百具尸体,连正义
门的精英也被宰了。

  这样子大军急进使他好恨,若是能放慢速度的话,就可以细心准备迎击敌人
来犯,安营设寨时军队的防守力就会大增。昨天和前天他派出二千和三千人的搜
索队都无功而还,今天大胆点只派五百人加正义门的菁英却得回五百具尸体。

  伏击占露的九华、碧涛、云影和星河四仙妖,加上忍者百名,山贼军二、三
千人。这实力足够对抗五千兵力,单是四位仙妖战士和忍者部队,就可轻松的解
决千人的士兵。以每次击杀不足千人为目标,反复的出动。

  占露现在的情形可说是内外交困,在动身东进后,皇上就到了。这娇美如少
女的皇帝,占露自然不放在眼里,他效忠的是摄政皇。可是黄旗军的头善态度倏
然变化,转成了皇帝派。在行军上处处和自己作对,拖慢前进步伐,全心想要多
尔衮大人战死在杭州城外。天护军的统帅毕道学夹在自己和头善之间一副万分为
难的样子,实则上是在等情况明朗化再选择新主人。

  出征前,占露手下配置有百名正义门的高手,因为害怕三名仙女般女子的刺
杀,乃分三班日夜保护自己。之前还先后击杀了二头像鸟又像猩猩的生物,可能
是对方的同党。

  从南之京逃出后,炫静说动头善,缓速前进,就等郑云仙和癸收拾多尔衮。

  中路军的天护兵则双面讨好,速度也放缓下来,独有占露的绿旗军当先急进。

  炫静本想宰了占露,一举掌握中路军,但他身旁总有三十多名正义门高手,
又在大军之中,就连黑狮和影雀也无从下手。不过这已造成本来能及时赶到战场
的中路军到达战场的日子,决不会比西路军快。

  炫静派出的抗金暗杀队、龙眼部队和魔界战士,不断在新金军中进行暗杀和
要胁任务,弄得人人自危。五万军力的一军之将,几乎都有正义门的人保护极难
下手,可是其下一级的固山额真和都统阶的中层将领就首当其冲,不是阵上中流
矢而亡,就在嫖妓时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人人自危的新金军的效率也自然大降。

  而新金国内部的暗流则更被青霭弄得更污浊和混乱,幸惠的五间组本身就有
执行暗杀的任务。癸在龙家得到血莺的支持后,她脱离龙家干起了召募和训练妓
女的暗杀勾当。这时代沦落风尘的苦命女子真是恒河沙数,血莺利用她那霸道的
练功方法,将这些薄命红颜训练成杀人于无形的杀手。

  比起用鲜血冰化作武器刺杀,在床上无形无迹,以马上风形式被血莺手下宰
掉的新金官员已经数以百计,不知多少人成了这些血牡丹下面的风流鬼。血莺所
训练的这支部队称为血风连。对未来本应在妓院渡过一世,直到年华老去流离街
头的妓女,血莺给了她们一个自强之道,学懂武功就能改变命运,再非任人鱼肉
的弱女子,可以掌握自己的未来。杀男人总比让讨厌的男人骑在身上好。

  就在新金和海龙、郑家双方战场内外都在激斗时。青霭在龙家的情报中发现
一个盲区,在珍珠江上游处的分区没有情报传回,遂派出幸惠和血莺去调查。

  与成熟稳重中流露着冷艳的血莺为伴,幸惠的真田十勇士和她的血风连,竟
发现这附近的区域十室九空,只有偶尔发现的尸体,其他什么人也没有,情况真
是非常可疑。就算现在正值乱世,居民都被逃兵贼军所害,也不可能一个不留,
何况加害者到了何处呢!

  “呀啊……”

  一声魂断香消的惨叫响起的同时,一个烟花讯号出现天际。

  “快走!是我的人。”

  手下们大多不在身旁的血莺如一片幻象的急速消失眼前,幸惠也使出全力在
森林间高速腾云驾雾的直追。

  前方之处不绝有女子的惨叫声传来,使血莺面上凄厉之色愈浓。她和部下可
是情同姐妹的苦命人,血莺绝对不会放过敢杀害她姐妹的人。

  战斗的双方是森罗的手下雪女梦泽和以腥红甲蚯之名记载于山海经上的蚯蚓
妖吉林,以及数名黑猩鸟,对手则是血风连中一个七、八人的小队。

  双方强弱悬殊,战况却不见得一面倒。在这里执行任务的梦泽和吉林发现人
踪后就想将对方一举灭口,全数杀掉。以妖族的高速追上,轻易击杀第一人后,
整个情况都变了。本来面带惧色的女子们纷纷用小刀割开白皙的肌肤,狂涌而出
的鲜血聚而不散,冰化成为玄冰般坚硬的利器。

  “敢杀我们的姐妹,血风连不会放过你们的。”

  “嘿!”吉林冷笑一声,大步杀上。她们虽然气势逼人,但速度太慢了!

  全身都是猩红鳞甲的吉林一出手就不是凡人可比,手上的魔界神兵金刚钻将
少女对手的血剑粉碎,银光四散中一击洞穿对方的身体。漫天血雨下,血风连的
少女战士上下分离倒在地上。

  “胸部还真嫩滑。”

  看着分成二截的上半身,那裸露出来的柔美乳球,吉林伸手去摸。残缺美艳
的垂死女子,让它兽欲大发。

  “为了血莺大姐!”

  眼中神光快要涣散的少女,蓦地双眼精芒闪现。就在吉林意识到不妥时,少
女全身泛起红光,肉身炸成粉碎。

  “哗呀……”

  痛得惨叫的吉林滚倒地上,虽然身上的鳞甲没有被炸穿,可已痛入心肺。那
是冲击力极为惊人的爆炸,用的不是火药,是以生命力作爆炸力,将内力提聚到
远超平常数十倍,是霸道到魔鬼一样的武功。

  吉林自己还好,其他手下多名黑猩鸟都被血风连成员炸成了肉碎,仅有手下
留情的梦泽没遭到垂死反击。

  “可恶!血莺大姐再见了,你要为我们报仇啊。”

  绝望的悲鸣从梦泽对手的少女中口发出,催动自杀绝招的少女不仅是七孔流
血,全身的毛孔都渗出了血。饶是见惯地狱般场面的梦泽也吓呆了。

  “蠢材。”

  千钧一发之际,刚恢复过来的吉林将一名半死的黑猩鸟掷向少女。

  “轰。”

  巨响过后,半空散下一阵血雨,炸成血雨的少女除了肉碎与血液什么都没有
留下。

  梦泽心有余悸的看着交战地点附近的林木染成一片血红,胃中翻动呕吐出来。

  空气中还飘荡着刺鼻的血腥味。

  “你有没有弄错的呀!身为魔界战士,这也能呕出来。这些不知是什么人,
知道活不成后拼命到这地步。”

  一身鳞片的腥红甲蚯吉林,扫掉身上的肉碎。他想起女真士兵因炎黄人被屠
杀时不加反抗只会逃,不然就是坐以待毙而嘲笑他们为土偶。可是刚才的炎黄女
子,可半点都不土偶,把想杀她们的人都拉去陪葬。这种可怕的对手真让人头皮
发麻。

  “梦泽走了!下次调女真士兵来这里,免得我们再死人。几个黑猩鸟都完了!”
拾起同伴武器的吉林迅速和梦泽消失在现场。

  当血莺和幸惠赶到时,只见到血淋淋的现场。

  “好惨!是谁干的,竟然把人杀成这样。”

  要不是曾和魔界战士相斗过,见识过他们的残酷和厉害,幸惠早呕出来了,
整块地面都是一片红。

  “不是别人干的,是她们死前自爆。”

  身为女子在战场上是很可悲的,一旦打败被俘,强奸是必然的,甚至是惨无
人道的酷刑折虐。尤其是对手是凶残的新金军,所以血莺传了这同归于尽的绝招
予血风连的姐妹们,当绝望的时候作为解脱用。

  “好可怜!敢伤害你们的人,我一定要他们付出血的代价。”把肢残断骸拾
回加以埋葬的血莺,脸上坚毅冷酷,让人看得害怕。

  “想必敌人不会去远,我们还是尽快去追赶。”

  “不用担心的!他们走不掉,我的鼻子清楚的闻到了加害者身上留下的血腥
味。”

  苍凉冰冷的回答后,全身被染红的血莺快若疾风的飞掠而去。半个时辰后来
到一个小山上,从这里可以俯看到下面数万计的人在工作中的工地。

  “这……”幸惠看着下面的情形,感到海龙覆灭的危机就在眼前,为了阻止
对方,就算自己和真田十勇士的性命要在这里豁出去也是在所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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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霸篇
               第十八节

  薰的旗舰七海布武号和云仙的旗舰一直在竞争着谁先到达杭州城,双方谁也
不让谁,在两位女将的指挥下,水手们都发挥两舰的性能和航海技术到极限。

  “发功!”

  利用天河仙女教的仙术,薰集结有内力的武将一起输送功力给自己,再操纵
风力去推动船帆。隔着十数丈的距离,云仙也用同样的手法对应,拳劲产生可怕
的强风推动船帆。两名女英雌威风不输男子汉。

  “到了,看……”

  看着陆地上矗立的宏伟城池,薰心情激动。可是接近之后却看到城楼上并无
人踪且旗帜凌乱,还有多股浓烟冲向天际。

  太迟了吗?多尔衮已经先到了。不仅薰心下一沉,船上本来奋斗不懈的水手
们全都为之变色,特别是出身神州国的人。

  一道发光的流星从隔船飞向城楼,浑身甲胄的云仙抢先跃进了内情未明的城
池。

  “好。”

  薰几个起落直跃船桅,待舰身接近杭州城数丈时破空飞越而去。

  登上城楼之后,薰就看到云仙以燃起熊熊怒火的眼神,任由发丝意态撩人的
随风飘扬,手中后羿神弓接连发箭。

  看清敌人之后薰心下一宽,同情云仙之余,手上吉光电光倏现。

  她们终究还是比多尔衮快了一步,对手不是新金军而是日月皇朝的溃军。

  城内的情况一看就自然明白。被多尔衮指名要攻陷屠城,使守将在抢掠一番
后弃城而去,原本肩负保家卫民之责的士兵,在敌人来到之前竟然先抢掠起要保
护的民众来。

  在薰与云仙的奋战下,虽只有二船数百士兵,她们还是击溃数千贼军控制杭
州城。之后在第三艘己方舰艇到达后,马不停蹄的就带兵出城而去。

  一马当先的云仙急驰马上,阳光下的她看起来,彷若天界的女战神,而一身
邪马台甲盔甲的薰也紧追于后。

  “记得军师们的计划吗?”沿途不断弯弓搭箭射杀贼军的云仙问道。

  “当然,我们每前进一里胜算就增一分。”

  “薰小姐,这是我的国家,我可不想在这里输给你这外人。”

  心中思念母亲的薰也想不落后于云仙,手中吉光的闪电蜿蜒横越虚空劈死又
一名贼军。对比起为国家民族而战的云仙,为亲情而战的薰在决心和斗志上都不
输对方。

  数日急行,除更换战马之外,连眼皮都没闭上过的云仙和薰终于碰上新金军
的前锋。对方数达百人,正在抢掠一条村庄,沾满猩红血液的斩马刀,连小孩老
人都照杀不误。

  “两个人对一百个?薰还行吗?”

  “杂兵罢了!一千个也没有问题。”

  对云仙挑战似的问话,薰自信满满的回答。后羿神弓的劲箭和吉光的电蛇展
开了屠杀。

  借由云仙和薰的刺激,海龙和郑家全军都发挥到极限。不止抢先新金军到达
杭州城,更去到城外二百多里处与新金国天祐军的部队接触,初战就凭惊人的士
气杀敌数千。可是面对势大的敌军,旋即退下来以高速执行将民众后撤的工作。

  本来因新金军的大攻势,就产生大量难民,海郑联军不止将之赶向杭州城,
更渡过珍珠江暂时安置于南岸,再分批转送天涯海角,对所有民居稻作,甚至果
园茶树都一把火烧掉。把杭州城方圆二百里变成一个没有人烟的无人地带。

  进行了数天坚壁清野作战,薰和云仙待在大军最后,赶着无数的民众进入杭
州城。满脸疲态和倦意的云仙,一直用笑脸安慰民众鼓励他们努力。至于薰则是
脸色阴霾的持刀而立,假装不懂神州国语,凡是有捣乱和破坏秩序的人,一律用
闪电将之变成焦炭,连警告也不给。这不是薰残酷,而是青霭的命令,不论是谁
都不会喜欢离开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展开未知的流浪之旅,不服和怒意很可能
以暴动的形式爆发,所以青霭唯有用武力强制民众服从。

  在红一旗军的女真精锐出现在城外时,杭州城门终于紧紧的关上。全军只到
达了七万人的海郑联军,准备迎接自从突破长城防线入关以来,仅有在野战中败
给己方一次,一直常胜不败的新金军。

  面对阔达数里高逾数丈的杭州坚城,加上背后珍珠江中的数百舰船,还有城
楼上军容整齐的士兵和旗海。多尔衮很简单的下了一个结论,此城不可能轻易攻
下。有海运连接的杭州城不是用武力硬攻就会陷落的,不过多尔衮从一开始就没
有打算过硬攻。他又不是白痴,哪有让士兵去送死的道理。问题反而是海龙和郑
家军的行动,不止比他预计的早到达杭州城,还有能力制造方圆二百里的旷野。

  青霭的这一着棋,在以天下命运来下的棋盘上大大的震动了多尔衮。

  西路军来信通报因敌军攻击补给线,到达战场的时间比预定还要慢,而且只
会延迟,中路军的占露则报告了头善倒向炫静在拖后腿,到达时间无从判断,前
方还有日月皇朝的民兵在抵抗。

  多尔衮的计划是自陷绝地,将己方战力降到一定程度,再诈作后退,诱使郑
云仙出城来攻。而西路军和中路军却在此时赶到,以六十万兵力一举将敌人包围
歼灭。

  现在不止西路军和中路军不能如期赶到,军中的粮食危机更被敌人加深。沿
途靠抢夺神州国民众获得粮食的新金军,在这最后二百里却被断了补给。计算军
队储粮后,多尔衮得出一个结论,就算以较可靠的西路军来算,等他们到达战场
时军中会断粮半个月。到时不用交战,己方就会因饥饿自败。

  多尔衮没因此弃屡,反而斗志激昂,就算以直属兵力决战,他也不见得输过
郑云仙的。何况成大事者,一城一地的得失并不重要,只要在关键的决战获胜即
可。己方补足士兵的能力远超海龙和郑家,就算用东路军全灭来换取敌人重创还
是他有胜算。因为当新金军恢复战力时,海龙和郑家能恢复八成已不错,事实上
可能一半也没有。

  “贾精忠,扎营安寨休息一天后,由你的天祐军去攻城。”

  一向习惯要手下做炮灰的贾精忠对此也不由得一呆。

  “摄政皇,此城甚坚呀!何况攻城用的重炮还留在半路上,我的兵力因之前
战斗和逃亡已减少至十二万人。这未免……”

  “不用多说!明天全力攻城。”

  估不到多尔衮的打算,贾精忠只有竭力准备明天的攻城战,反正无论死上多
少炎黄民族的士兵,多尔衮也会给他补充回来的。

  青霭与君莫辞等人在最后一刻才赶到,把十万大军布署全城。一万兵力负责
看守船队与民众的运送监管。珍珠江口到杭州城百余里的距离,满是被征用的民
船,将一船船的民众和他们的财产运走。

  青霭深明一个道理,此战若不击杀多尔衮,纵使全歼东路军对大局只是一个
小帮助。而面对红一旗和红二旗两个女真族骑兵军,她实在没有把握杀多尔衮于
此役。

  一晚的休整后,青霭立于城头观望漫山遍野逼近而来的天祐军。后方则是成
整齐方阵的红一旗和红二旗军,明显是作为督战部队。

  面对这阵势青霭深为疑惑,己方十万兵力守于城内。为何多尔衮还敢妄加攻
击,难道他有什么奇计。地道、内应、新武器、魔界战士?各个可能都被青霭逐
一否决。

  “薰想睡就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就行。”

  癸以温柔的眼光看着几天没睡才仅休息一天的薰,接下来以猛虎注视猎物的
眼光望着城下的敌军。

  “不!我不想休息,有机会的话我要斩多尔衮于刀下。”

  看着手中吉光反映自己的面容,薰的未来可都放在这把刀上。有机会的话,
她必定要杀多尔衮,唯有如此才能快速扭转战争的经过。

  “子弹上膛、弓上弦。”

  怜惜的抚了薰还一脸疲态的额头,癸向鼓手们命令。有节奏的鼓声转瞬将命
令通告全军。

  青霭还是看不出多尔衮有何打算,若是测试己方实力,也没有必要一上场就
十二万人的。

  “发炮!”

  癸一声命令城楼上刚由战舰上运下来的火炮就对外面敌军发出怒吼,轰隆轰
隆的炮声撼天动地。硝烟飘扬之际,下面一声发喊,贾精忠率天祐军猛攻杭州城
而来。

  接下来火枪砰、砰、砰的齐射不断,弩箭手和弓箭手也在火枪排射的间隔不
断发箭攻击。城楼下面的敌兵成浪潮的倒下,而后面另一股浪潮又冲过来。

  白武、灰影、魅罗、纱夜、寒雪孤鹰等都各自指挥部下迎敌。除沿海一面,
杭州城三面都被包围在战火之中,十二万大军将全城围成铁桶似的。付出血的牺
牲后,踩着同伴的尸体,天祐军人人悍不畏死的杀来。

  天祐军可说是贼军的一种,却是最可怕的一种。同伴之间没有感情可言,他
们唯一有兴趣的就是城破之后的强奸、烧杀和抢掠活动。能攻不能守,更畏败。

  因为一败的话,不止不能满足愿望,还有白死的可能。可是能承受他们攻击
的军队却绝不多,那种打到只余一成兵力,还有胜算就会打下去的凶狠,世间可
并不多见。

  虽然攻城准备不足,新金军没有轻炮兵,攻城重炮又留在半路上。但贾精忠
是一个军团十五万大军的统帅,战术能力可不容小觑。三面来攻仅是声势如此,
在正面城墙上的部队很快就退下来,退在火枪射程后,于火炮射程中成松散队形
呐喊,一面回避活动减少炮轰的伤亡,只待机会来临就发起总攻。

  真正的攻击主力放在两个城角上,在东北和西北角火力最弱之处,利用云梯
和绳索不断攻击。城墙的正下方还有顶着铁盾的士兵用火药炸墙。更可怕的是火
绳枪和弩箭手对城楼的援护射击。若是给他们由此突破的话,就会演变成在杭州
城内的近身肉搏,城外的女真骑兵更会一涌而入。

  针对此情形,以癸和薰为首,一众仙妖战士和后宫女将也轮番出击东北角和
西南角。利用火枪的长射程,由城墙中段对敌方的火绳枪和和弩箭手反击,将竹
筒炮一捆十多枚的丢下去,炸死安放炸药的敌兵。

  被卫士们保护着的青霭,注视着癸立于城头的雄姿。火仓的火龙每次发出,
都造成密集的敌军数百人死亡,城下飘来刺鼻的焦臭味。奋勇登城的天祐军却无
惧于火仓的威力一再强攻。那种凶悍和不要命,叫青霭为之胆寒。

  作为癸的近侍,成美看着下面人潮汹涌,手中的十字镖如雨点似的飞下,瞄
也不用瞄就可以打中对手,而她每一镖都从盔甲间贯入致敌于死。手下冷酷和效
率更胜往昔。

  一旁的梨花则用巧劲每次都把竹筒炮选定身抱火药的敌军来炸,在他们接近
城墙前先将之炸成血浆肉碎。每次作战,能亲自支援癸,使她们都倾力奋战。

  见惯大场面的多尔衮也不禁有点意外,贾精忠没有火炮支援攻城也能打得如
此精彩。甚至超过他的希望更多。

  当城下堆尸过万,血腥味浓得叫人想呕吐时,更多背着沙包的敌军杀来,把
沙包往尸堆上一扔就杀向云梯和绳索。五丈高的城墙外堆起了尸山和沙包小丘,
足足有一丈高。再这样下去,十二万的天祐军若是一直用同伴的尸体再加沙包堆
起来,可能一日就攻陷杭州城。

  面对情况危急,青霭遂召回白武和灰影准备动员猛兽战队和骑兵出击。

  城楼上刀剑光影,癸的火仓刚把一名正义门身手不俗的道士一刀二段。魅罗
和纱夜等也相继轮流支援。另一角的城墙上,云仙和薰也不输癸的并肩奋战。

  当尸山和沙包堆满二丈高时,敌军虽灭至八万以下,但军中高手和正义门的
人已能在同伴支援下一跃城头。城墙上敌我的短兵相接,使得火枪手和炮兵必须
退下来。城下的敌军在此火力减弱鼓舞下攻得更急。

  当天祐军踩着的尸山和沙包已达三丈高时,全军已减少至六万人,战斗由枪
和箭为主,换成邪马台刀对神州国大刀的近身肉搏。

  纵是雪女的可怕风雪也挡不住敌军,而且因雪积在城下,敌人距离城头已减
至一丈五。

  “出击!”

  熊吼虎啸之后,白武和灰影率领狮、虎、豹等过百万兽和过千恶狼的猛兽战
队冲出,以骑兵为辅,火枪手和弓弩手作支援,一举反击。

  青霭小心的计算着,敌方减至一半不到,而己方守城损失尚未满一万时出手。

  海龙和郑家合起来九万多人对敌方不足六万,而且由最强的猛兽战队和骑兵
开道,配合可怕的火枪和弓箭。城楼上的癸与薰更带头跃下尸山实行两面夹击,
士兵争先恐后的拼尽全力。一举把形势逆转过来。

  转瞬之间反包围天祐军六万在中间,杀声震天的最后阶段开始了。

  多尔衮虽然在同一时间发动红一旗和红二旗军,因为他看准只要再差一点就
可杀进城内。却料不到青霭如此大胆的反击。

  能攻不能守,能胜不能败的天祐军马上暴露出他们的弱点。原本只要坚持到
女真骑兵到达就可转败为胜,刚刚还斗志极昂的天祐军全都作鸟兽散,人踩人的
争相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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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霸篇
               第十九节

  快马加鞭急进的多尔衮,坐骑突然人立嘶鸣不肯前进。多尔衮欲要强迫爱马
前进,後方却响起浪涛涌来似的马叫,面对猛兽战队的千头恶兽,马匹都不欲前
进,对挥鞭的骑士,更想将之摔下马,十万大军未战已露乱像。

  「呼……」

  勉强一战,看来并无胜算。多尔衮最後下令撤退,不止是马匹受到影响。还
有海龙和郑家联军那些发火生雪的仙妖武器,靠军中的正义门人未必抵挡得住,
二个因素相加,在马匹的情绪已经不稳的当下,万一稍後再来一次大乱,很可能
战无不胜的女真骑兵会不明所以的於此吃败仗。放弃眼前的获胜机会虽然可惜,
但机会今後还多的是没必要勉强,多尔衮改突击的命令为後退。

  被猛攻了一天再爆发出来的力量极为惊人,斗志沸腾的士兵差点直杀到多尔
衮的骑兵之前。

  全面崩溃的天佑军出尽吃奶的力气来逃跑,後方猛兽战队和骑兵位於第一线
追击。背向後方如狼似虎的海郑联军,被斩瓜切菜似的杀至屍积成山一路溃退,
只余三万多人逃出。

  对多尔衮的逃走,青霭的确感到好险,她的计划是重击天佑军後退回城内,
可是大军一动人人奋进,她想制止也办不到。否则在城外的平原决战,己方又已
苦战一天以上,情况非常不妙。

  杭州城之役的首次攻防战,就以天佑军惨败结束,虽然他们一度非常接近胜
利的边缘。歼敌九万的海龙和郑家联军也付出一万人作代价。

  入夜之後,多尔衮派出上千兵力来收回天佑军兵将的屍体。青霭则派白武和
灰影压阵,也派出一千士兵去拾回战场上的箭和武器,剥下屍体的盔甲,留下一
具具白色的屍体堆成山供多尔衮运回去。

  收集数万件盔甲武器後,青霭对这个成果甚为满意。女真人比炎黄人更不善
攻城,多尔衮还会勉强来攻吗﹖还是他会就此退却。已胜了一回合的她觉得这样
也好,遗憾的是没有机会杀多尔衮於阵上。

  新金军中,天佑军士兵都灰头土脸,女真士兵却全然不受他们的败北影响,
反正炎黄士兵是专供送死用的。

  「贾精忠,今天你办得不错,表现比我预想还好,等平定南方後,我自然会
论功行赏。」

  「微臣败军之将,岂有接受赏赐之理。」嘴上客气的说完,贾精忠自然不会
再拒绝,否则就真的没有赏赐了。

  「只是……实在可惜﹗差一点就可以攻入城内。」

  「没有必要太可惜,本来我就没想过你会获胜,我要的是这个。」

  多尔衮指向後退的行列中,士兵正搬运的以万具屍体。

  贾精忠、张九重和一众女真红旗将军领都不明所以。头破、断手、断脚、跌
到像肉饼似的,天佑军的骇人屍堆有什麽好要的。

  「我军的粮草供应,绝对等不到西路军和东路军到达,但有了这几十万斤肉,
还怕士兵吃不饱吗﹖」

  一时间,就连杀人如麻的这些将领也为之脸色变青,他们当中虽然不乏爱吃
美女肉的狂徒变态。但吃同伴臭男人的屍肉……

  「放心﹗人肉不是谁都有胆食的,叫火头军杀一百匹马,装成是马肉。煮的
时候小心一点,若是有什麽眼球、手指和脚指在饭菜中被士兵发现,我就把整个
伙头军几百人全斩了。真的马肉我们自己享用,人肉供士兵们吃就行。」

  众人自然又是恭维奉承大赞妙计。可是心底不由得都害怕起多尔衮的狠毒无
情,借敌人的手,杀自己的士兵作粮食。心底毛毛的他们,不禁庆幸自己选了摄
政皇而没斗胆至背叛他投靠炫静。

  青霭自然没有想到多尔衮解决粮食不足的这一妙着,在等待敌方攻城的几天
中,小心计算着敌人粮食耗尽的日子,准备等敌方退兵时一举反击。就在双方对
峙之际,青霭收到了幸惠的紧急求救信,遂急唤云仙、薰和癸商议。

  「之前在珍珠江上游有一块区域,始终探听不到情报,所以我派了幸惠和血
莺两人去侦查,而结果就只有这封信。」

  看完信後,云仙和癸都脸色不佳,薰更是几乎软瘫。因为内容只有两行八个
字「危险速逃极急待援」,可是这封信却是用血写的,上面还有幸惠血迹的指纹。

  「是幸惠的字迹吗﹖」

  整个人变得绷紧成一张拉满的弓,癸着急的发问。

  「没有错﹗信纸上有联络的暗记,除非幸惠再出卖我们,不然绝不会是假的。」

  「幸惠不会的﹗上次……上一次她一直很内疚。所以今次,绝对是真的。」

  好姐妹的幸惠身处危难,信上的血很有可能就是她自己的。想着长伴身旁既
仆亦妹的幸惠,薰的心就如同浸泡在苦水中。

  青霭看云仙和癸的面色,也没有对幸惠有所怀疑。至於青霭,虽然人心隔肚
皮,幸惠又有背叛的记录,但以莉亚娜黛的调教手段来看,她不认为幸惠还会有
背叛的可能。

  「问题是决战在即,夜叉军团跟随莉亚娜黛在北方活动,娇妻军团的三位仙
女和星河被我抽调去拦截中路军。要再派人手的话,只好派白武和灰影,对手是
人类的话还好,若是魔界战士。」

  「由我去吧﹗」

  癸抽出火仓回答,看着刀身上的倒影,脑海中回忆着森罗的样子,幸惠和血
莺身手不弱,能伤到她们的说不定就是森罗的魔界战士。

  青霭道:「癸是我们决战的主要助力,有你在不下於上千士兵。」

  对有所犹豫的青霭,癸回答道:「幸惠好歹也是我的美人犬,血莺虽仅有一
夜缠绵。我身为男人,若是第二次让人宰了我的女人,不如找莉亚娜黛把我变成
女人好了。」

  对癸的决意青霭不再多说,有云仙和薰在,靠她们的努力勉强可以支撑癸不
在的空缺。而云仙深感癸的情深义重,要是他是自己的男人,面对这种危难时刻
当然也会想对方来救。因此纵是会使战况不利,云仙也没有出声。唯有薰感激的
拉了癸的手走出去。

  「癸要去的话就要珍惜时间。」薰边说同时吩咐准备三匹上好的马供替换,
还有食物清水等。

  「好多谢癸,本来我应该亲自去的,可是……可是……请你一定要帮到幸惠。」

  「放心﹗」

  癸嘴上回答得轻松。内心想起的却是华香和小姑娘梦儿死时的情形,那个在
邪马台帝国时一直把自己看作敌人,在薰与大义间挣扎,然後又被莉亚娜黛调教
的幸惠。癸不能接受再有人杀他的所爱,就算他对幸惠只有淡薄的情意也一样。
若是幸惠死了的话,他要永远悔恨的感情又增加一项。

  薰的背影看起来是那麽的沉重,领先走在前头的薰,脸颊侧有一颗清亮的泪
珠滚过。

  「我不会死的﹗幸惠也誓必要救回来,所以别再担心了。」

  一直默默忍耐的薰,行走在城内依旧没有变化,直到踏入无人的马房内,她
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癸﹗我好担心,茧来信说母亲病了,而我连有多严重都不知道,现在幸惠
又这样。我……我……我……」

  薰身上尽管穿着威武不输男儿的盔甲,武功仅比癸略低,可是她还只是一名
女性。拥有一颗关爱母亲,珍惜情同姐妹幸惠的心。女将军的薰还是极需人去安
慰的。

  癸就让薰伏在自己的胸膛痛哭,双手温柔地以无比的情意包容着她。在这里
薰不必担心自己个人的感情导致军心不稳,她只是一个需要爱的女子。

  一切准备就绪後,薰并骑相送癸离去,同时给他作一程护卫。分手前夕,癸
看着薰情根深种,默默一个人承受苦难,以眼睛诉说出的种种感情,他已不克自
持。

  跃到薰的坐骑後,癸就在马上替她宽衣解带,衣服绑在缰绳上。激动得泪珠
滚滚的薰全身火一样烫,癸将她抱在怀中感到好舒服,好像回到母亲的怀内一样
叫人充满暖意。情念高涨,慾火却不足的薰花唇还是乾乾的,癸索性用她的泪珠
作润滑。将透明清澈的泪水涂抹在花唇内外,经过一轮爱抚,整个花穴变得湿透
和灼热时,癸再一把将薰安放在自己身上,就在马背上和她热情的交欢。

  在癸的劝诱下,薰尽情的在癸身上发泄,以无比快慰的性刺激去抚慰她紧张
不安的心。这是疯狂和纵慾的送行,处在这动荡不安的时代,沙场上生与死是那
样的接近。爱得激情,干得放肆。平常拘谨保守派的薰,今天大胆到判若两人,
裸身的她全身香汗涔涔而下,癸狂野陶醉的品味薰的香舌、变硬的一对蓓蕾、肉
棒狠干进薰的娇躯。回应癸的是火一样野热情的呻吟,薰在癸身上舞动,小蛮腰
和香臀摇摆扭动,追求更高的享受,能抚慰和忘却所有不安和惧怕的高潮。

  直到癸将他白热的精液填满薰湿暖紧窄的花穴,她全身是汗的倦怠伏在自己
肩上为止。想着今夜薰眼中的悲沧伤感,癸心中大感不安,内心涌起不祥之兆。
这次可能是敌人的陷阱,亦有调虎离山攻击海龙和郑家联军的可能,前途吉凶难
料。

  沐浴在癸的爱河中,薰的心神镇定不少。可是孤身返回杭州城时,幸惠、母
亲和癸的事全都堆满在她心头。

  多尔衮在天佑军攻城失败後一直没有再来,青霭经过多次审讯俘虏,确信己
方将会获胜。因为处死俘虏解剖之後,在他们胃中发现很多还未消化的肉,再加
上供词,青霭认定多尔衮每天杀军马来供士兵食用。而没有了马的新金军,绝不
是海龙和郑家之敌。

  癸走後数天,青霭确认了多尔衮在军马杀得差不多後撤退的情报,下令全军
追击。

  八万海郑联军将士,一万为骑兵,火枪、弓、弩手等三万人,余下四万则为
步卒离城而去。留下二万人防守杭州城。

  多尔衮不依原路,向西北方进入山谷中逃脱。晨光初现时分,海郑联军追到
这里一时进退难定。

  青霭道:「进去的话一定有陷阱。」

  云仙道:「我们先放慢追击速度,等敌人放松戒心後再全力追上击其无备如
何。」

  薰道:「就算有陷阱,踏破陷阱捕杀掉多尔衮就行。否则他若是轻骑先逃,
我们就是杀光红一旗和红二旗军都没有多少作用。」

  癸既然为幸惠奋战,薰亦要为母亲奋战到底。

  「有陷阱的话,就由我负责踏破。」

  青霭一语决定了海龙和郑家军的命运,全军往山谷中杀去。

  谷口狭窄堪称天险,两侧是高耸的峭壁,放数百兵丁守在这里,就是上万兵
马也攻不破。谷内由窄而阔变成长达数里,足以供骑兵驰骋自如,山边更是林木
众多杂草茂盛极易埋伏。

  云仙越走越是心惊,多尔衮再笨又岂有放弃如此的绝佳埋伏之处。到这地步
她不得不放弃捕杀多尔衮的想法。

  「青霭、薰,地形太不妙﹗还是先退为妙。否则敌军守着出口,再正面来攻,
我们八万人全都要死在这里。」

  「太迟了﹗敌军已前後来攻,想走也走不掉了。」

  青霭看着天空翱翔战队的海鸥,还有传骑刚送来的通报回答。

  「青霭怎知道的﹖」

  面色变得青极的云仙震骇莫名。

  「灰影、白武可以跟动物沟通。沿途我放出海鸥侦擦,有他们翻译後以传骑
通报我一个人知道。海鸥数不出数字,但回报是很多很多的敌军在我军前後出现。」

  对大惊的云仙和薰,坐在爱水大腿共乘一马的她续道:「多尔衮因粮草不足
而退,但他还未到极限,最少可支持三、五天。诱我们来此,就是想用骑兵歼灭
我们,而我则是想要他强攻我军的设防阵地,为此只有将计就计。」

  「距离敌军合围尚有一个时辰,现在我们就地设防。这里是平原正好供新金
骑兵冲锋,我要用火枪和强弩将新金军尽歼於此。薰,到时我准备二千骑兵作最
後预备队给你,获胜後发动追击,定要拿下多尔衮的首级。」

  「等等……」云仙急道。

  「多尔衮万一不强攻,反而围我军於此怎办。」

  「不用多虑﹗他们的粮食最多不够五天用,战马估计也杀了一半,而我军带
同辎重补给,食物和清水绝对够十天用。而且我也有办法迫多尔衮强冲我军阵地。」

  天涯海角之役时,青霭就算错了敌人到达的日子,虽说当时郑芝龙是靠魔界
战士之助。但云仙看她信心十足,除了信赖青霭也别无他法。当下立即和君莫辞
和金太真等准备拒马陷坑和沙包设营布防,等待新金军来攻。

  海郑联军在谷中布下一字长蛇阵,将全谷分成二半。中间是辎重车和营帐,
外侧是轻型火炮、火枪手及弓弩手,然後是邪马台刀兵、长戟兵,以及刚刚准备
好的沙包、拒马和陷坑。

  原本想待前方更适合的地形才攻击的多尔衮,由於海郑联军没有动作,就率
众主动来攻,当看到那严密的防线时一时也吓呆了。

  「嘿嘿﹗想不到上当之後一个时辰就做出这等防线,看来他们早有准备呢﹗
也罢,我就断你们粮水,不饿死也渴死你们。」青霭没有料到多尔衮有用人肉当
粮食的怪招。像吃人肉也要打下去的苦战,历史上只有在饥荒和围城战时会出现。
未陷绝望的新金军会有这种反常的动作,完全是超出常理之外的现实。

  多尔衮震惊於海龙和郑家防务之坚强时,青霭的情况亦不输他多少。新金军
每一个人都有坐骑,敌人根本没有杀马为食。预计对付五万骑兵五万步兵的她,
现在要被十万铁骑前後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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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霸篇
               第二十节

  粮食自然不可能从天而降,青霭脑中这时才闪现出多尔衮派兵收屍的工作,
当时自己还因为避免疫病,要埋葬万计屍体的烦恼问题得以解决而舒一口气。谁
知敌人竟然用屍肉为粮。

  看到前後都是飞驰而至的骑兵劲旅,扬起漫天尘天的大军,叫人心下胆寒。

  「胜败就在今天了﹗全军准备。」

  大声令下的青霭,目标转向敌方帅旗下多尔衮的身影。在癸不在的情况下,
她们能战胜吗﹖可是青霭非胜不可,否则癸的所有希望都会在这里破灭。

  奇兵突袭不成,多尔衮就下令包围着海郑联军的两支新金军安营,准备围攻,
待敌人粮水用尽再出击。

  天空上艳阳高照,只有几片浮云,看起来那麽的祥和。可地面上,敌对双方
的将士严阵以待,弓上弦刀出鞘,森寒的杀气从二十万人身上流出,让空气好像
凝结一样。

  「大家多掘一寸,一会儿就轻松一点。」

  拿着用仙魔界兵器改装的铲,灰影掘泥比削豆腐还快的在努力,於阵地前开
出一条深阔一丈长的沟,部下跟在後面把泥土装进麻袋,堆放起长长的沙包垒,
沟底再插满尖竹。

  除了正面,负责背面的白武可也不想输过他的好友灰影。一个时辰之内,阵
地的强化速度之快,连多尔衮也讶异。

  「青霭有什麽办法迫敌人来冲﹖长久下去不是办法呀﹗」

  薰看四周士兵的士气都提振到最高,正是决战之时。但若是被围上数天可不
妙,敌军虽无粮可还有马,要是杀马作粮的话,真有将己方围而歼之的可能。

  青霭自然不会说敌人有充足肉食,否则军心不动摇才怪。看阵地的防务已差
不多完成遂下令放讯号弹,再道:「让大家休息半个时辰,跟着就要开战了。」

  战场上二十万人,除了新金军修建营地的声音,仅有少数的私语,这平静就
像处於台风眼中一样。

  倏然间,海郑联军的後方,红二旗军的後方出现郑家军的旗号,数千兵马的
出现将形势变成青霭的本队被两支红旗女真军包围。红二旗军又被青霭的本队和
伏兵所包围。

  「薰、云仙。我早已遣杭州城的二万兵力随我们之後出动,如今封锁着谷口。
由现在起,敌军若不发动冲锋,我们就向後筑垒前进,将红二旗军消灭。」

  被围的紧张形势,使海郑联军的兵将深感压力。而友军的出现和反包围敌人,
蓦然将士气刺激到最高。

  多尔衮骂了句脏话,想不到郑云仙敢将计就计,就不怕自己十万铁骑强冲的
威力吗﹖被围的红二旗军不止军心浮动,主要的补给还在多尔衮这一边。突袭不
成,包围又被破解,他真得要愚蠢得去硬冲敌阵吗﹖

  「张九重,按後备计划准备风变之术。」

  「是﹗」

  得令之後的张九重旋即召集部下筑坛施法,要召风唤雨吹袭全谷。到时敌人
的火炮和火枪因雨水的吹打,仅有弓箭能用,绝敌不过他们女真铁骑的。

  人人紧张焦虑得连喘气都吃力时,明朗的睛空渐渐变成乌云盖顶。

  青霭、云仙和薰一齐色变,莫非天亡她们。青霭虽有准备长期战的话在营帐
中开设窗口,甚至建土城以便下雨都能让火炮和火枪发挥威力,但这可不是一、
二天能完成的。

  没有道理下雨的﹗青霭事先可询问过对天气变化远比人类敏感的灰影和白武
二妖,料定这几天都是睛天。

  「通知魅罗要她和全部雪女无论如何改变风向,阻止雨降下来,否则我们全
都要死於此地。」

  见招拆招的青霭和多尔衮互相斗智,到这阶段演变成雪女们的妖力和张九重
的风变之术的较量。

  天空最终还是降下两来,可在雪女们的努力下,乌云总是聚不起来,雨丝更
被强风吹开。

  「哈哈哈哈﹗好、好、好。很久没打过这种胜负难料的仗了。全军集结,分
五股向敌人右翼轮番进攻。用旗号联络红二旗军要他们配合,叫这班乌合之众,
知道纵横驰骋大草原大砂漠的我军厉害。」

  齐声欢呼的新金军排列好阵势,计划由海郑联军的左翼突破,再由此横扫整
个防线。

  战马嘶鸣士兵呐喊,十万大军的铁甲洪流分由前後流动,涌向海郑联军的阵
地,其势湍急有若洪水。

  「薰、云仙今天就看你们了。」在本阵对两位女将道别之後,青霭只能等待
交战的结果。

  原本个性较为沉稳的薰,因母亲而激起斗志,不知不觉间变得爱和云仙较量。
向青霭告辞後,两人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看自己表现的眼神,到达中央的阵地准备
出击。

  承受敌军直击的是灰影和白武二人,分别以狼人和熊人形态手握绝天剑和灭
地刀立於阵前。

  前方上万敌军的气势和杀气之猛,并未能压倒他们。对灰影来说,不止是报
癸大恩於此时,获胜之後回到家中更可以得到玛瑙的嘉奖,何况她肚中的小孩可
不能没有了父亲。

  「点火﹗开炮。」

  上百枚二磅和四磅的野战炮同时被点燃,比天打雷劈还响的轰隆爆炸声後,
数十枚的炮弹落在前面千步之外的铁甲大军之中。一时间惨呼哀鸣,新金军中出
现多个血洞,每一个都要数名兵马的性命。很多人在被炮弹击伤後坠马,旋即被
同伴踩成肉饼。

  进入数百步之距时,新金军全都挽弓搭箭,箭头的银芒彷若一片星的大海,
而每一颗星都是致命的利器。

  「射击﹗」

  布署在第一线的火枪手透过防马栅开始齐射,分成三排连环射击。雷响一样
的枪声过後,比之烟团一样的火炮硝烟,阵地上像罩上一层薄雾。最前方的新金
军像浪潮的起伏一样,中枪倒地後消失在同伴铁蹄下。

  万道箭雨构成一条银虹破空而至,劲箭造成海郑联军中惨呼不绝,倒地的士
兵大声呻吟呼痛。沐浴在海郑联军的枪林弹雨中,新金军的利箭也毫不客气的反
击。战场上生命急速的消逝。

  「杀﹗」

  灰影持剑站於阵头,绝天剑一挥,剑气就斩毙当先冲至的敌军。女真铁骑冲
击在陷坑和拒马之前,有陷进去跌死,有被刺过全身窟窿的。更多的是试图飞越
而过,或拔刀斩砍拒马与防马栅,甚至近距离横越阵地,不断快速发箭射击的。

  撞击在这坚强阵地上的新金军,迅速造成屍积如山,以血的代价换取破坏和
穿透工事,奋勇激斗掩护火枪兵和弓弩手的步卒。刀砍、戟刺、剑劈,士兵们把
平日锻链的武术全都发挥出来,若是没死在敌人刀下,侥幸获胜之後,又得迎接
下一个对手。

  熊人的白武,就像一个自动杀人木偶一样,不论人马,接近者都被他一爪而
毙,再狠狠的高举,用天生的神力掷回敌阵中。真有能与之交上手的,就以彩芒
夺目的灭地刀,一击劈成二半。

  比之白武灵活性尤在他之上的灰影奔走全场,阻止敌人渗透防线。新金军虽
然死伤惨重,可是在他们不要命的攻势阻挡下。固若金汤的防线也变成千疮百孔,
在每一个缺口内海龙和郑家的士兵,都持戟拿刀的全力反击。锋利坚硬的邪马台
刀在近身肉搏时更显其可怕之处。

  除了不懂武功的青霭留下指挥全局,连五间组的君莫辞也出动了。青霭轮流
以寒雪孤鹰、爱水、沙也加等人去支援。士兵不断轮调,好让他们在这杀戮地狱
中回气。

  一次又一次决死的冲锋,新金军用人屍马屍填满陷坑,把拒马、防马栅和砂
包做成的工事多处穿透渗入进来。

  惯於战阵的多尔衮从人数上看,估计己方伤亡己近二万,但突破在即到时己
方横扫敌阵,胜负立判。

  待到敌人锐气稍挫,白武和灰影危急时青霭乃下令发动局部反击。封锁後方
的二万郑家军侵入作骚扰作战,让红二旗军无法全力进攻。云仙和薰更率八千骑
兵和一万步军大胆杀出阵外。

  多尔衮是集中全力突破敌人左翼,以免全线硬冲浴血。青霭可不能让右翼成
为游兵,一面大胆抽调兵力作支援,更主动出击打击在红一旗军的中央。

  以猛兽战队的千兽齐吼作声音心理攻击後,兵锋直透敌军中央。

  可是多尔衮早有准备,几天来他让马匹接近自己捕猎得来的老虎和狼,使之
习惯猛兽的可怕叫声。青霭这一招是再无作用了。

  薰和云仙立於阵头,指挥火枪和和弓弩手侧射新金军,构成与灰影部队的交
叉火力,短时间射得敌阵人仰马翻死伤枕藉。

  「出击﹗」

  一声令下,多尔衮亲率殿後的一万多兵力来攻,反过来侧击薰和云仙的部队。
双方骑兵混战在一起,还是新金军占上风。

  被逼退的云仙和薰分成二股,互相支援向後退去,中间出现一个一百步阔的
空洞。

  眼见机会涌现,女真铁骑高举大刀,凝成一片刀光四射的刀林,从缺口中直
扑海郑联军空虚的阵地。

  而在这刻意形成的缺口,一万步卒中占达五千的火枪和弓弩手不断开枪和发
箭,箭矢密如飞蝗,子弹把闯入者打成一个个染血的蜂巢。这死亡之门造成新金
军不断失血,入此门者有死无生。

  云仙在君莫辞和金太真的左右护卫下,腾龙箭和五行箭连发不绝,杀人旋风
的腾龙箭和穿人如纸的五行箭,杀至她前方空出一个破洞,就算有正义门或女真
族的少数高手,能逼近至她身旁,旋风箭一出,劲箭旋转一圈从後毙敌。教眼前
以骑射立国的蛮敌,方知神州并非无人。

  身边虽然没有护卫,但薰的闪电吉光杀敌之多还在云仙之上,来回冲杀於敌
阵,吉光面前的辫子兵和木头差不多,电蛟一出敌人就成片的化成焦炭。

  多尔衮一度冲进死亡缺口,在觅十兵卫指挥的可怕弹雨下牺牲了爱马,才从
愈积愈高的屍山中退了下来。

  纵横天下无敌手的女真骑兵,绝非海龙和郑家的骑兵可比。可是云仙像一座
撼之不动的巍峨岩山,撼之非死即伤,薰驰骋战场上的英姿连多尔衮也不敢近。
倒不是他怕死,而是薰的闪电。癸的火龙还有回避的可能,薰的电蛟快至仅有仙
魔一族能回避,人类面对薰只有在她出手前先行闪开。

  无法获胜的多尔衮乃调动贾精忠的步兵,以火绳枪和弓箭装备,从己方左翼
出动,以火力支援。

  这是枪械性能和平时训练水平的决战,可是在觅十兵卫的训练和幽凤对枪支
的改良设计下,海龙和郑家的射手岂是认为靠骑射立国,不重枪械的新金天佑军
可比的。

  枪与枪的互射之中,海龙士兵填装得更快,射得更准,人数更多,不久就连
贾精忠也被打死在阵前。

  可是贾精忠虽败,还是减弱了死亡之门的威力,多尔衮换马後冒死穿出,突
入进步兵方阵,一阵狠杀破开後直迫本阵而来。

  现在的情形,多尔衮若是斩下海龙和郑家军本阵大旗不止造成敌军心大乱,
还可攻向灰影和白武。

  多尔衮怒吼:「冲﹗」

  到了这地步,青霭也将右翼的纱夜、梨花和成美也投进去。在中央迎击霸主
多尔衮。

  青霭沉着的道:「开火﹗」

  成美利用魔界武器改造的弹弓,射出一道道银色的杀戮之光,穿透不知多少
女真士兵的身体,梨花更是绝不吝惜竹筒炮,炸得敌人东倒西歪。

  手持一柄沾满人血的龙头铁鎚,多尔衮全力一击,一道真空之刃切开防马栅
和拒马,胜机倏现的红一旗骑士们拚尽最後一口气冲入。

  看着敌人高举的大刀,青霭感到这就是结束了。

  骤然间,当先冲入的女真骑兵在半空分解成数百的肉块,无一存活,甚至连
如何被杀的也不知道。

  「军师大人,不要待在这麽危险的地方,这里有我的蜘蛛网在,只有死人才
可以闯入。」

  一身黑衣从头顶包到脚底,只露出一对满是神秘风情的美眸,纱夜紧守最後
防线。

  看着士兵们裹足不前的多尔衮,从虚空中的红线看出,对方使用的是透明且
利比钢刀的线。现在他的直属兵力减至数千,云仙和薰从後方攻来,觅十兵卫的
火枪弓弩队左右夹击,正前还有纱夜、梨花和成美组成的防线。

  多尔衮放弃狂攻掉转马头,向正强攻灰影的己方部队冲去,手下的卫士和猛
将拚死阻挡海龙和郑家军合围。

  「别走﹗多尔衮。」

  乱军中薰抢先以出,直追而至。可是却给多尔衮的手下大将阻挡,对方可是
数十年修为的好手。

  「为了母亲大人、为了癸﹗挡我者死。」

  充电的吉光发出刺目若太阳的闪光,硬是把和她持刀硬拚的对手电成飞灰,
直追而去。

  可是纵然薰心有不甘,还是只能目送多尔衮突破己方二、三千残兵,冲回新
金军强攻灰影阵地的大军之中。

  正面战线的恶斗,使名满天下的红一旗军也死伤惨重,加上强攻灰影的阵地,
新金军已到极限。只是灰影和白武也一样,他们身中多枚劲箭,深入骨骼的刀伤
达三、四处,要是人类早就死了。

  看着红二旗军突破白武的防线,直透而来。灰影决心为癸拚到最後,手中绝
天剑舞成一个银球。准备与敌死战到断气一刻。

  「兄弟,这样死了大嫂岂不是要守寡﹗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败退下来的白武和灰影全身是血,他们已无暇理会全局了。

  「好﹗就看世上还有没有人能取我们二妖的命。」

  血战终於进入最後阶段,红一旗军全面向後败退,红二旗军突破白武和灰影
的防线,但他们也再无力横扫敌阵,仅能追着红一旗军退去。而海龙和郑家全军
则从後方和右面夹攻追击。

  胜负虽然已定了,可是多尔衮不死的话,如此苦战也没多少意义。青霭将最
後关头也没出动的二千骑兵交给薰,让她以此新力军发动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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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霸篇
               第二十一节

  惯於机动作战败退诱敌的女真骑兵,虽遭败北却退得井然有序。数目尚在四
万以上,而薰无视兵力差距,对敌阵核心处的多尔衮直杀而去。

  珍珠江临近下游的地区,离杭州城在数百里之外的工地上,以万计的民众正
不断施工,进行掘湖储水的工程。血莺和幸惠看着下面人头涌涌,数也数不清的
人,还有那浩大的工程,整颗心都紧张得抽搐起来。

  炫静的计画就是在多尔衮和海郑联军决战时,放水淹没歼灭双方,就算牺牲
己方二十万将士也在所不惜。由魔界战士中的两名小队长吉林和梦泽伴同二、三
十名黑猩鸟与一万以上的绿营兵负责建堤储水。

  腥红蚯甲吉林,本身就极擅长钻地,加上动用民夫,当下游青霭和多尔衮对
峙时,建起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湖。在靠河处由雪女梦泽建成的冰堤坝,利用结
界降温使时值初夏的冰坝能维持不融化。一旦解除结界就会造成滔滔洪水滚滚而
下的局面。更可怕的是炫静调集正义门的道士和尚,施行求雨之法,弄得此区域
河水泛滥,想像其一泻千里之威。岂能叫血莺和幸惠不心寒。

  看下面的人手和兵力,不是血风连和五间组的人手可以对付得来的。感到形
势危急的幸惠,连忙用笛子召唤魔蝙蝠,准备向军师青霭告急,同时要星河等四
仙妖带兵来这里破坏。

  就在血莺与薰看着魔蝙蝠飞近时,上空一个黑影雷霆闪电的疾降而来,手中
怪异兵器一挥,将魔蝙蝠斩成二截。

  看着天空上的黑猩鸟,血莺压下替姐妹报仇的执念和幸惠先行逃脱。君子报
仇十年未晚,现在下游海郑联军十万人的命运就看她们能否把这里的消息送出去。

  血莺与幸惠施展轻功在山间林木之中飞掠前进,可是天际一直有黑猩鸟在监
视。以魔界战士的实力,血莺和幸惠勉强能对付几名,但工地上却有十数名黑猩
鸟,被追上的话可说绝无生理。

  急行数里之後,血莺和幸惠非但不能摆脱天上的黑猩鸟,後方还带起一股黄
烟,数路骑兵分从几个方向在大路上急驰,看来打算先超越她们再行包围过来。

  面对这情形,血莺和幸惠放慢速度,准备一会儿强行突围。

  不久前方人声嘈杂,龙家的首席杀手和真田十勇士的指挥,消失身影於森林
中。

  亲自带兵来追的李闻道,这次动员过千之众,非擒杀掉海郑联军的探子不可。
要是消息泄漏,炫静的计画失败,他在朝庭内就再无前途可言。千名士兵分散十
路,把马匹留在路上入林搜索。

  倏然间在天上给与指示的黑猩鸟降下道:「李大人﹗快叫手下集结。」

  李闻道问:「怎麽﹖」

  黑猩岛道:「来了。」

  原来擅长隐藏形迹的血莺和幸惠从外侧主动接近李闻道,分别用血冰造的吹
箭和十字镖偷袭。在空中看不清楚地上的情形,黑猩在发现新金军接连多人倒下
後,急降支援。

  被发现之後,幸惠伴着一身银光闪出,手中先後射出十多道银芒,十数枚十
字镖或直或成曲线,又急又慢,甚至变速的倏快倏慢。一出手就毙掉十数名绿营
兵,直杀向黑猩鸟。

  改良後的旭日刺,使幸惠手中赤影像个小太阳一样发亮,气势威力均无懈可
击。

  「铿﹗」

  兵刃交击之後,手持怪异弯刀的黑猩鸟被砍退,在地上留下一丈长的坑纹。
没有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幸惠像舞动於空中一样,跃起急旋,赤影幻起一片红光,
像红色的瀑布一样下击黑猩鸟。

  「动手﹗拦截她。」

  被奇袭攻至左支右绌的黑猩鸟急叫。

  可是这支部队不是女真士兵更不是天佑军,只是绿营兵而己,面对这种高手
过招,根本没有插手的空间,何况他们也无意送死。

  放出讯号弹召来其他九路士兵後,李闻道大急的叫士兵增援,可是众人只是
包围在外。

  交手百招之後,黑猩鸟惨叫一声右手被赤影砍断,剧痛的牠将伤口喷出的血
向幸惠一洒,终於将其长江大河滔滔不绝的攻势为之一阻。双翼急拍振翅高飞而
逃。

  就在牠气虚,伤口痛得分神时,红光倏闪。一支从森林中射出的血箭,带起
雷动的风声贯穿牠的身体。

  黑猩鸟坠落地上前瞬间,埋伏好的血莺窜起从树顶跳高,把重伤的黑猩鸟劈
成数截。

  「哗呀—」

  绿营兵心目中,妖怪黑猩鸟是近乎无敌的。连黑猩鸟也被打倒,使他们一下
子作鸟兽散。

  「来—来人啊—」

  血莺一旦出手,下刀凌厉急劲狠毒,像李闻道这种对手,她不用眨眼的功夫
就可以杀上几个。但那把绿营兵支解有若庖丁解牛的血刀,架在李闻道颈上却再
也砍不下去。

  「姐姐—不要杀我,莺姐姐—」

  李闻道就是血莺那个负心薄情的弟弟,看着那对可怜求恕的眼睛,血莺怎也
下不了手。

  灭口杀光百名绿营兵後,血莺和幸惠在大路上夺来四匹马,加上被捉着的李
闻道,幸惠乘一匹,血莺与李闻道共乘一匹,再留二匹作轮换。

  向来对男人绝少有半分善意的血莺,一言一行是那麽关心这弟弟,在马上还
一直对他嘘寒问暖。对他背叛和抛弃自己的事却提也不提。

  幸惠虽然不满,尤其是现在急逃发讯是最优先的事,血莺还要为感情而冲动,
多带一个心怀不诡的人,只会使她们两人变得更危险。

  在请求姐姐放掉自己被拒後,李闻道脸上就变得像黑炭一样,厌恶和憎恨着
自己的姐姐。

  几经犹豫肌肤相贴的血莺试着把手伸向李闻道的手掌,但是却被他狠狠的推
开。

  「你这贱人别碰我。」

  看不过去的幸惠一马鞭就往李闻道脸上抽去,口中骂道:「那有人这样对自
己姐姐的。」

  「不要﹗」

  伸手来挡的血莺徒手接着幸惠的鞭子,使她气在心里不再干涉。为免召唤魔
蝙蝠时再引来黑猩鸟,幸惠和血莺打算在到达安全范围才发讯息出去。当晚三人
找了一个大的树洞落脚。

  当幸惠在外面看守时,血莺才能有机会和弟弟独处。

  「为什麽你那麽狠心﹖」幽幽的语气透着无尽的伤痛。

  「不是我狠心﹗是你狠心,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让人睡在你身上,甘心
作那下贱的婊子。你还凭什麽来见我﹖」

  「你—闻道你怎可以这样说﹖当时我不卖身,你我姐弟二人都要一起饿死了。
何况当时你也没有反对﹗」

  「嘿﹗没反对不代表赞成,何况我们是姐弟,给人知道我们做过那种无耻之
事,我这状元还怎做下去,像你这种被人穿过的破鞋,别想我再碰你。」

  闻道你好薄情好狠。为什麽﹖姐姐这样为你付出,你却如此对我。

  血莺不由得回忆起自己握着弟弟的小手在行乞流浪时的情形,在那种乱世中
他们不知多少次靠树皮草根活下来,能捉到老鼠吃已是丰盛的一餐了。当时姐弟
两人都分别是对方生命的全部,血莺还记得在弟弟初懂人事时,在大雪纷飞於破
屋取暖的一夜,自己把处女之身交给了弟弟,那一个疯狂的晚上和在背德的责备
下的激情。这一切究竟余下了什麽﹖希望弟弟长进,才卖身为妓的自己,除了一
身不幸之外就什麽也没有得到。

  「姐姐,放了我吧﹗只要宰了那个幸惠,我就带你回北之京。到时我将姐姐
金屋藏娇隐瞒身分,姐姐就可以再待在我身边。」

  脸色转善的李闻道,握着血莺的手道。

  无论他变成怎样都好﹖李闻道还是血莺当日受尽苦难带大的弟弟,他可以对
自己无情,血莺却不能对他无义。但那一份背德的恋情,终於还是弄至破灭,血
莺对他是全然死心了。她心中好後悔,若是没有让他去考取功名,或许他不会变
成如此一个口蜜腹剑的恶毒之徒。

  「姐姐—」

  就在血莺要义正严词的拒绝时,外面传来幸惠的娇呼。提起用血变成的刀,
血莺拉起弟弟的手闯出外面。

  包围着树洞的是雪女梦泽、腥血蚯甲吉林,三名黑猩鸟和一个外形像犬人的
魔界战士。

  「闻道你躲回树洞去﹗」

  血莺心知是带不走弟弟的了,现在只有和幸惠拚死杀出去。

  利用犬人魔界战士的嗅觉,在李闻道失踪後好不容易追查至此的魔界战士,
各自持兵刃攻上。二对六的情况,血莺和幸惠实在没有多少胜算。

  血莺和幸惠互为支援强闯出去,血莺手中血刀化为血剑直取雪女梦泽,对手
的冰剑和她叮当不绝,红色和白色的剑影凝成一个红白色的光团。受到强攻的梦
泽以雪女的力量勉强支撑着步步後退,她的寒梅白雪剑法轻灵多变,但比之血莺
狠辣霸道的绯雨剑法梦泽一时挡之不住。

  敌人能追上马匹是靠三名黑猩鸟背负,血莺和幸惠要逃出去,除了要骑回马
上,还得想法子对付三名黑猩鸟,否则还是会被追上的。

  幸惠单是承受每次攻击,那如雷神重鎚一样的金刚钻就已叫她双手酸麻。身
旁还有二名黑猩鸟助攻。

  「铿、铿、铿﹗」

  用波涛般的密集攻势,吉林重击破开幸惠的防御,钻锋直取她的粉颈。

  在幸惠命悬一线时,血莺手指中的血破体而出,一条红线把幸惠拉开,自己
则滚落地上,让收势不及的吉林和梦泽钻剑硬碰在一起。

  能否死里逃生就看这一击。

  摆脱掉最强的吉林和梦泽,血莺从掌中喷血,贯满内力的满天血雨,犹如钢
珠的直洒向三名黑猩鸟和犬人战士。

  在这重击之後,血莺手中剑化成弓,以冰化血液为箭连射四枝,劲箭贴地向
上窜起奇袭大乱的四名魔界战士。

  吉林和梦泽撞在一起後利用反作用力回身攻来,金刚钻直取地上不设防的血
莺。

  双方交手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被血莺救回一命的幸惠取出背上翻江弓一箭
射向吉林。让牠不能不回身挡格。

  幸惠翻江弓结水而成的冰箭连环发射,再配以血莺不发则已,发则必中的狙
命暗箭,不止打散六名魔界战士,更击毙掉三名黑猩鸟和犬人魔界战士。

  最後吉林和梦泽与血莺和幸惠隔着几丈的距离对峙。刚才是幸惠靠运气和血
莺用霸道的箭术才能侥幸占优。幸惠还好,血莺的箭是用她的血冰化而成,破坏
力强得叫人咋舌,可是她虽已小心节省,还是因此而失血过多,功力自然大减。

  「喝﹗」

  吉林口中喷泡,弄至一身泡沫後强攻而来。梦泽则以飞雹百弹,冻结空气中
的水分为冰雹,将之射向血莺和幸惠。

  幸惠手中翻江弓冰箭劲射而出,透明的箭矢迅雷急袭,连续数箭均击中吉林,
血莺则用绯雨剑法幻起一个剑幕,把百枚飞雹先後格挡。

  连中数箭的吉林,身上泡沫凝固後紧若盔甲,使冰箭穿透泡沫甲胄不能再穿
透牠身上的鳞甲。牠凌厉凶暴的重击而下,金刚钻被血莺和幸惠闪过後在地下击
出一个大洞,泥土碎石激射而起,打得幸惠和血莺二人全身发痛。

  像一个人形蚯蚓的吉林,接下来将金刚钻飞射幸惠。幸惠的手快至仅留残像,
收弓拔刀,在惊天动地的巨响後,虽挡开飞钻。但双臂发软的她面对的是一身泡
沫盔甲的吉林强攻而来。他仅仅用拳头,威力就已开山劈石,手臂发软的幸惠根
本无反击之力,脚下以灵动的身法险险避过。若无救援的话,幸惠早晚必被击毙
当场。

  一拳带起雷动风声的重拳迫至,退无可退的幸惠只余用赤影硬挡一途。在她
身影刚定下来时,吉林如山重的铁拳竟是虚招,另一只手拉动一条以唾液造成的
泡沫线。

  大为讶异的幸惠,凭战阵中的经验直觉的判断必有危险,双腿发力急跳而起,
背後劲风袭体幸惠的腰背受到重击,不只血肉横飞,冲击力更震得她吐血,全身
内功提聚不上。

  以唾液的泡沫作盔甲的同时,吉林也以一条泡沫线勾起牠掉到地上的金刚钻,
正面强攻吸引幸惠的注意力,再从背後加以奇袭。

  另一方面的血莺受到梦泽的拦截,守得密不透风的剑法,配合上雪女的风雪
攻击,还是被血莺迫了在下风,而且这还是多次用霸道狠招的结果。可血莺就是
无法撇开她去救援幸惠,每一後退梦泽就反攻而来,血莺的优势已是强弩之末,
若不能迅速获胜逃出,她和幸惠都要死在此地。

  「血莺别管我了﹗你先逃,薰姐还有癸主人等十万将士都看你的了。」

  背上伤口血如泉涌深达一寸阔五寸多的幸惠,手握赤影叫道。

  血莺内心这时像是万虫噬心一样痛苦,假若没坚持要带弟弟走的话,或许她
们已逃了出去。眼眶里满是泪珠的血莺在这生死抉择的时刻,只能救人多的一方,
转身急逃。

  「休想走﹗」

  梦泽转守为攻,长发一摆暴长直缠血莺。她虽已有防备,但还是被这灵活到
像有生命的头发綑个结实。

  长发缠身不能动弹的血莺举掌向着梦泽,手掌贯满内力,欺霜赛雪的肌肤变
成像太阳一样红。血莺决心牺牲一只手掌换梦泽一命。

  之前见识过血风连的可怕,梦泽刹那间松开长发急退一丈。血莺的武功远高
於血风连的女子,估计她若自爆,若在几丈之内必死无疑。梦泽可不想和敌人同
归於尽。

  得到这机会的血莺丢下幸惠飞身上马而逃,不敢迫得太绝被穷鼠噬猫的梦泽
保持数丈之距追在後方,以雪女的身手去追奔马绝不成问题。

  被血莺丢下的幸惠还要拚死反击,但被吉林的重拳痛殴,打得她整个人飞起,
手中刀掉落身旁。

  「还是先奸後杀有味道﹗之後我再在你背上写几个字给卡尔先生打个招呼。」

  看着气若游丝面容痛苦的幸惠,吉林动手去撕她的衣服,很快就让她上身裸
露出一对玲珑有致的椒乳。

  闭目待奸的幸惠使吉林大为得意,下身一阵掏摸,从鳞甲之中掏出牠全身除
阵节外唯一不硬的肉棍子。

  一道红光在吉林最无防备的此刻劈来,刀锋过处吉林虽没阉掉,肉棍子上还
是留下刀伤冒出赤红的鲜血。

  「贱女人﹗我奸完你再五马分屍。」

  刚才装死等待机会的幸惠,已经用尽全身力量,但还是举起没有内力的手提
刀往吉林劈去。

  吉林负伤後更强猛凶狠,一脚就把幸惠踢飞进草丛中,料定她无力逃跑,先
给受伤的肉棒止血,再慢慢折磨幸惠。

  被重创得口鼻全是血的幸惠,在草丛中用最後的力量打开随身的小袋,把自
杀用的毒药、春药、刀伤药和莉亚娜黛给的法宝准备好。一阵忙乱之後,幸惠服
下了自杀的毒药,而她体内空荡荡的再无一丝内力。与其被虐而死,幸惠宁可自
杀。心中想着血莺能逃得出去吗﹖薰小姐的安危让在等死的她也不得安宁,心中
万分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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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霸篇
               第二十二节

  薰的骑兵在突袭力和连射能力都不如女真骑兵,但作为承继武田红甲铁骑和
伊达家铁炮兵组织和精神的部队,虽造诣还有待磨练,可实力绝不容小觑。所有
骑士都配备有火枪,在射程上超越女真骑兵,突击用的长戟可刺可劈,对比起敌
人的枪、斩马刀和大刀不相伯仲,决定性的差距则出在骑术方面。比起几近活於
在马背上的女真人,来自农耕和海洋民族的海郑联军是及不上的。

  不像步兵可以排射,薰使用潮水式射击法,第一排的骑士对敌人远射之後就
分往左右放慢落後,让其他人前进射击。每次数十枪的齐射,在数万的女真骑兵
中打出一个缺口,蓄势待发的薰位於所有人的前方,闪电蛟离刀而出,原应腾飞
天际的电蛟在地上施暴。炫目更甚太阳的瞬间强光後,百多名首当其冲的敌骑立
成焦炭。

  「目标只是多尔衮一个人,只要取下他的首级整个神州国都是我们的了。」

  高声发话的薰向调转马头杀来的女真骑兵发出一个真空斩,刀气劈开空气,
将十数人同时劈开。马上因惯性而飞起的人头和上半身,将一股血雨洒向这支红
甲铁骑,使人人变得面目更狰狞。

  一方面是为之前无法参战而爆发出惊人战意的新力军,另一方是刚遭败绩的
气虚力歇的部队。十倍於薰的女真骑兵竟被薰拦腰截开,在刀山剑海之中,威风
凛凛的薰刀光处,人仰马翻,手下竟无一合之将。

  面对这二千气锐之师,多尔衮还有办法应对,可是从後方海郑联军的数千骑
兵又已打击在己方队尾,更後方步军喊杀声震天,如滔天海啸的杀来。勉强抵挡
除了再败一场徒增死伤,绝无胜算。

  攻时要凶猛绝伦,退也要飞快如风,本就是女真骑兵的特色。多尔衮看遍两
侧山谷的地形有利之处,加速朝极为狭窄的一个位置前进,此处仅容数十骑越过
足可暂守一回。

  刚才的激战已耗尽女真军威震神州国的箭,只余一张空弓的他们威胁力大减,
在多尔衮指示下数百亲卫守在缺口准备最後决战。

  薰的骑兵直冲而至打击在多尔衮的直属亲兵上,这些人中不乏女真猛将和正
义门的高手,位於阵前的薰受到多人围攻,数柄利刃同时往她身上招呼而来。

  真空刀气直劈敌人的马颈,同时被切下的数个马头喷起惊天血雨,掩盖着对
手的视线。就在这刹那间薰跃离马背,匹练刀光连闪,在人头马背之间飞越,在
敌我惊呼声之中如飞鹰一样扑向猎物。

  只要一击就可以了﹗眼神锐利若老鹰,吉光上电光闪现,不发则已,发则惊
天动地。

  点算着有多少人马越过身後狭窄处,虽还余一万兵马,多尔衮已决心出手。
对浑身杀气隆隆,身着染满人血的赤色盔甲的薰,多尔衮向後倒翻临阵而逃。

  本以为多尔衮一代霸主,到此地步应是决心一战,想不到他竟不战而逃,薰
轻灵的身体更是飞燕般急进追击。

  「嘿嘿﹗杀了如此一个佳人真是可惜,还得要我上万将士陪葬,不过我可不
能让你杀掉。」

  多尔衮早已计算好此处山谷收窄,手中龙头铁鎚发出真空之刃劈向数丈高的
崖悬壁处,把突出的岩石俐落的切下。

  上空掉下万斤巨石,不要说前进,停在原地也会有被压成肉浆之险。薰为错
失时机而怒吼,手中电光不得不由瞄准多尔衮改为往落石迎去。

  多尔衮连劈了十多鎚,打得山崖壁上凹陷处处,重越千斤万斤的大小巨石发
出比雷鸣还响的声音,前方扬起的烟尘高达十数丈,将所有的一切都淹没进去。

  料定追杀自己的女将必死於石下,多尔衮从穿破缺口的二万多人处每人三三
两两的收集余下的箭矢,以数百死士殿後守护,用箭雨封锁这缺口。新金国的存
亡就看多尔衮的存活,就算红一旗和红二旗军尽丧於此,只要他还活着双方强弱
之势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可恶﹗」

  刚才命悬一丝的薰,全身被泥尘染成土黄色。靠闪电劈碎头顶落石,以刀网
挡开碎石,薰绝处逢生,可是眼前落石构成的土墙虽还可飞越而过,但想追上多
尔衮是再也休想。

  薰背转身把包括张九重在内的残余敌军,当成了发泄内心失望的对象。而敌
军後方则是大步追来的海郑联军。

  用壮士断臂的方式封锁薰的追击後,多尔衮绝无因战败而弃履,反而斗志昂
扬。在他远大的眼光来看,刚才一战仅是全个神州攻略战的一个战术小挫折,新
金国的国本并无半点动摇。事实上被他丢弃的新金军陷入死地後只有拚死一战。
他心算着海郑联军死後的伤亡总在三、四万之间,当他们恢复这个损失时,多尔
衮不止已补足东路军二十余万人的损失,更可建造好庞大的舰队,鼓征服全神州
国的余威,渡海荡平天涯海角和思明岛。

  作为天下的征服者胸襟要广、视野要阔,在这神州国的大棋盘上。东路军的
连场败仗,在多尔衮来说等若是围棋中的弃子,以这损失换取海郑联军接受决战
先後损失四至五万人,己方在收集溃兵後总损失应在二十五万以上,虽五倍於敌
但新金国的恢复力可不止海郑联军的五倍。在下一回合的决战中,他将以更强盛
的军容发动更凶猛的攻势。

  多尔衮没有在全军後方殿後,反而跑在全军之先。他远不止是猛将更是全局
的指导者,当然没有为了虚名,留在後方以冒死之险去换取多救几个士兵的。反
正士兵他多的是。

  连逃了百里之後,走在全军之先的多尔衮到达一个早已陷落的围村。村子有
二丈高的石墙,内有房屋数百,外面还堆满早先新金军屠村後所杀的上千村民正
在腐烂的屍体。

  正想以此为据点收集败军的多尔衮,却看到石墙上雕刻着新金摄政皇多尔衮,
命於此的尺长大字。他当下就大惊,难道郑云仙已事先安排好伏兵於此。

  「快走﹗」

  「走不得。」

  以更响亮雄伟的女音把多尔衮压下的人出现了,影雀从围村中跃出立於臭不
可闻的屍山之顶,配起她手持的骷髅镰刀真若死神降临。而同时十余名黑猩鸟从
村内飞出包围着多尔衮的百余骑。最後炫静一身大胆豪放的炎黄式女装,酥胸半
露就如一名青楼艳姑那般冶艳的出现,身旁跟着人形的黑狮作卫护。

  「炫静,你这小人竟然和森罗这等恶魔勾结﹗」

  「是又如何﹖摄政皇大人看朕今天穿得漂不漂亮﹗要为你送死朕可是精心打
扮过一番,好让你死之前最後一眼把朕的艳姿留在脑海里,等你到了地狱还可以
妄想一下。不过你是再也休想可以碰到朕的身体。」

  拉高裙脚直到大腿,露出一条纤美姣好的粉腿,肉光致致的好不诱人。炫静
抛过来的眉眼中满是嘲弄之意

  「嘿﹗凭这就想杀我,你是妄想。小人得志就是说你,到头来炫静你的皇帝
梦也是做不成,不过由我操控的傀儡变成森罗的傀儡。何况你的身体算什麽,老
子又不是操得少了﹗你的小嘴、屁眼、淫穴不知灌满过我的精浆多少次。不过炫
静你倒是有点值得骄傲的,让我替她打枪的人妖天下只得你一个。不过你其实不
男不女的,用女字不太恰当。」

  「杀了他﹗给朕杀了这逆贼。朕要逐只手逐只脚的砍掉,最後亲手阉掉这逆
贼再拿身体去喂虫。」

  怒极的炫静狂吼。

  被太阳一晒而更臭的腐屍堆,也只有不再是人类的影雀会不介意,事实上她
根本不觉得臭,对吸血僵屍的她来说,甚至还有种亲切感。好像在她成为僵屍的
那一天,家人和邻居们堆成的屍山。

  若是没有眼前的这个多尔衮,影雀的故乡在这乱世中不见得可以维持和平多
久,但下手杀害影雀所有亲朋的是新金兵,而指挥他们的就是眼前人。善恶到头
不会有报应,上天不会作出制裁,要制裁就只有用自己的一双手。

  「多尔衮留给我﹗其他人反抗者格杀勿论。」

  面对从屍山上俯视自己的影雀,多尔衮就任由身边亲自训练忠诚绝无可疑的
卫士和黑猩鸟作垂死斗。一般人类士兵训练得再高明,没有百倍优势也不可能挡
得上黑猩鸟,十倍优势亦只是多支撑一会。

  多尔衮在等,他身後还有二万大军陆续赶来,多拖一刻救援就愈多。而在这
绝境之中,他必须创造奇蹟才能死里求生。

  终於风魔披肩扬起,影雀神威凛凛的下扑攻来,手中骷髅镰刀寒光逼人。

  多尔衮一个倒翻,龙头铁鎚反手击出直取影雀双腿。骷髅镰刀竟将地面切开
回旋再斩而至,刀鎚交击之後多尔衮在地上几个滚动才止住去势。魔界战士的力
量果然名不虚传,多尔衮一生戎马还没试过被女人以力量压倒自己的。

  接下来骷髅镰刀的骷髅头一张,毒舌镖带起风雷之声直趋多尔衮。仅看到红
影一闪的多尔衮在地上连番滚动,所过之处毒舌镖迅雷似的急射急退,打得地上
到处都是寸阔的洞,人的肉体若被击中,不被穿过窟窿才怪。

  四周的卫士发出惨号哀鸣,兵刃铿锵声之中,他们被魔界战士们杀得屍横遍
地,赤红的鲜血染红着大地。

  多尔衮愈打身上愈是冒冷汗,对方的实力绝对足以致他於死地,影雀的出手
要不是近於戏弄他的话,恐怕更凶悍和凌厉。

  但是斗智不斗力,若是靠蛮力的话多尔衮也打不下这大好江山。算准时机之
後,他起脚踢起手下被斩下的头颅劲射往影雀而去。

  接连几个人头,每一个都力逾千斤,硬接的人类肯定会吐血重伤。

  风魔披肩一挥,影雀利用这件防具造成一面气盾,一股有若实质的劲风瞬间
将人头卷飞出去在地上撞成肉饼。

  但这仅是虚招诱敌,多尔衮龙头铁鎚借此机会在地上重击,双脚再借力一蹬,
像电光一样弹前,龙头铁鎚当头往影雀敲下。

  倏然间影雀双手像是消失了一样,实质她以超越人类视觉的速度发出月影斩,
连串新月形像大刀阔的真空刃斩向多尔衮,割得他手臂和双腿全是伤口,温热的
鲜血从这霸主身上洒下。

  「喝﹗」

  吐气开声的影雀发动体内所有妖力,以下击上硬接多尔衮的铁鎚,更顺势将
之打飞出去。

               就是现在﹗

  多尔衮处在劣势之中唯一的胜机就是擒贼先擒王。刚才连番进攻都是他为了
让影雀打飞的计算。一可摆脱这高手,借她和自己的力量飞出。二是他算好正向
炫静扑去。

  半空飞出的多尔衮手中龙头铁鎚在地上连点,速度更增一倍,像流星贴地飞
行,目标直击炫静。

  本来满面得色的炫静,现在却吓得花容失色,旋即躲进黑狮身後。

  「可惜﹗人类有这身手。」

  面对多尔衮倾全力於此的一击,黑狮眼中精芒闪现变身成有翼狮身人首兽,
张口咆吼的牠发出狮子吼,音波攻击不止让所有人的耳朵嗡嗡作响,更把一代霸
主的肉身震得肉腑尽碎,全身渗出血水。多尔衮的龙头铁鎚则重击得黑狮倒飞出
去。

  看到效忠对象被重创,残余的卫士手下一呆,都被黑猩鸟乘机击毙。

  临死的多尔衮最後看的不是炫静而是吐血坐起的黑狮,身为人类的尊严和霸
主的气度使他拒绝做森罗的走狗。可是人类的力量要战胜这些魔界战士实在太难
了,多尔衮想不到自己英雄一世,今日竟命丧於此。唯一叫他悔恨的是,他还没
和海郑联军分出最後的胜负。

  没有求饶也没有辱骂,多尔衮仿佛自己才是胜利者的大笑後道:「也好﹗虽
然早了几年,我就到冥界去和阎罗王较量,把他的江山抢来玩玩。天下就让给炫
静你吧﹗还有一点,你别以为胜过了我,论智谋论武功,哼﹗我是败於森罗的魔
界战士手中。作为人类也应该满足了。最後,晚年能玩到炫静你这人妖小妞,真
是够本了。作为激死皇太极,玩遍你全身的代价,天下就当作是我给你的赠礼,
是我嫖你的代价。」

  多尔衮一面吐血一面笑,直到影雀的骷髅镰刀砍下他的首级。

  「死……死了吧﹗」又怕又气的炫静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多尔衮的人头,首
级脸上还是一个得意的微笑。

  「贱人、贱人、贱人﹗」

  把所有怒气和屈怨发泄出来的炫静把多尔衮的人头当球踢。

  「我早就想这样做的了。」

  之後她还不解恨,把裙子拉高蹲下身脱下亵裤,对着这当代霸主的人头小解,
金黄色的尿液从神秘诱惑的女阴洒向眼前的人头。炫静心里实在爽快,看着下面
沐浴於她黄金水中的人头,她才觉得大仇得报,还有一点销魂的快感﹗最後由影
雀隔空发劲,以掌风将这人头送上屍堆山之顶。

  看着炫静满脸喜情春风得意的样子。影雀也有像她一样的解恨心理。往生了
的亲人应该能安息吧﹗

  「现在起神州国是我们的了﹗」

  影雀看着炫静对刚刚才开始赶到的新金军宣布多尔衮战死,今後由皇帝亲政。
随着新金国的易主,现在万象大王建立起一个替他工作,由东到西的日不落仆从
国。

  看着淋满尿水,多尔衮屍山上的首级的笑容,影雀想到一代霸主竟有这种下
场,真是世事难料。

  多尔衮虽没死在薰的追击而意外的死在炫静的暗杀之中。但就像武林高手被
庸手暗杀一样,被奸人暗算并不动摇他生前所建立的霸业,何况人死如灯灭,炫
静最後的一泡尿,说不定在阴闇的他还觉得喝得痛快。就像历史上多少名将,战
场上纵横无敌,却被玩弄权术的奸臣害死一样。多尔衮以世人意外的形式退出了
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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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霸篇
               第二十三节

  杭州城谷外一战,驰骋神州大地未尝败绩的女真铁骑以惨败收场,但是运筹
帷幄此场大战的青霭却未能释怀。匈奴东野人和北野人军、天佑军团、红一旗和
红二旗军,前後逃脱的人加起来达到十万之众。己方的损失最终为五万人,四万
是在谷外血战时牺牲的。损失比达到五比一之差,可是考虑到补足兵员的能力,
双方的均势竟无一点动摇,而日月皇朝的残党军在三路新金军的夹击下,非降即
灭,少数残余估计也拖不过明年。下次作战己方还能获取这种水平的胜利吗﹖不
只要大胜,牺牲还得少,这股压力加诸在双肩上,让青霭连月事也受心理影响而
不准。

  云仙尚有余力去扫荡残敌,薰却在斩杀张九重之後,一脸疲惫的回到本阵,
她的美丽也因血战而蒙尘。全身都是灰黄的泥土和变黑的血迹,身上还有几个小
伤口。

  「青霭军师﹗薰未能斩多尔衮於刀下,而让他逃脱了,非常抱歉。」

  「不,今次没有杀掉多尔衮只是延长最终胜利的日子到来。海战才是我们称
雄的地方,如今捷径走不通只好老老实实一步一步的去扭转战局。薰先下去休息
好了,青霭不能在阵上和大家一起杀敌,就让我处理事後。」自身压力不轻的青
霭,表面上安慰薰。

  送走疲惫的薰,看着她满是失落的背影。青霭忙碌着给失职的人训斥,许其
带罪立功或即时惩治,作战有功的则一一加以奖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则加以
慰问。

  云仙到底是以振兴神州国为己任,眼界开阔的名将,对小事的处理就没有青
霭那样事无大小都亲身过问,特别是对处置败卒降将和屍骸全无兴趣。青霭作为
海龙这海盗集团的军师,干起盗贼的本行,收集敌我双方十万以上的屍骸,不论
敌我均将盔甲兵器剥下,己方的人换上纸制供死人下葬用的寿衣,割下遗发留待
将来交给家人後予以火葬。敌军的则把首级割下堆成一个人头金字塔,屍身抛弃
任其腐化。

  青霭不是刻意残忍的处置屍体,而是战争可不止是阵上刀剑交锋。为了寒敌
之心,鼓舞己之士气,建造这座阴森可怕的人头金字塔是有心理作战之用的缘故。
以後敌人看到气势必挫,己方每提及此则战意高扬。只是……看着数万块颗人头
堆在一起的可怕场面,青霭不由得感到有点反胃。

  青霭到底只是一名少女,才智过人的她对神州国对炎黄之民满怀理想。但作
为统兵的军师,实际布署过大军作战後。对战争的理想和神圣化消失了,有的只
是为现实奋斗的无奈和职责所需。目前的青霭比之以往更能体会薰想尽早结束战
争的心理。她是永不可能像癸和莉亚娜黛那样习惯血腥的。

  身负重伤的灰影和白武优先获得多香子大夫的处理,对他们身上的各种兵刃
造成的伤口,她以仙界针线加以缝合,并用仙术加速其癒合,最後再对护士开出
药方。

  「感谢灰影和白武的奋战﹗青霭对二位的神勇感动之余,也请二位珍惜生命,
好再为癸首领效劳。灰影家中还有怀孕的妻子在等待,而白武连妻子都还没娶呢
﹗」

  灰影道:「上阵杀敌也是为了家中还没出世的孩子和玛瑙。」

  「放心﹗必定让二位满意的。」

  青霭在劳累之中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抚慰的浅笑,自出城追击後她就没阖过眼。

  「军师大人,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全身血污任由护士替她擦拭的多香子道,她身上散发着和薰同样的倦怠。

  在满帐的呻吟声中,多香子和青霭并肩走在满地的伤忠之中,人数之多直排
到处理伤兵的营帐外都是。

  「刚才的二位伤势虽重,却无性命之忧,痊癒不会要太久。现在他们有机会
感激我的治疗,可是下一次呢﹗」

  「多香子大夫,不是我说﹗战争就是这样的,你何必多想呢﹖这样只会自寻
烦恼。」

  「是啊……可是……要不要来一颗﹖」

  多香子从身上拿出药丸服用,并且分了一粒给青霭。

  「这是……」

  「是提神的药丸,服下之後可以几天不睡,更能支撑疲劳。可是有副作用,
之後会更累,可能七至十天动一动也会全身酸软。」

  青霭二话没说就服下了﹗战後处理真的是忙得她恨不得自己有二张嘴四只手,
或者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用。

  「肉体的疲劳可以服药暂压,心灵的疲劳却没有可以治疗的方法。」

  战场上士兵还在打扫战场,人类的屍体渐少,可是地上还是血迹斑斑,尤其
恶心的是吝惜的青霭下令把战死的马匹作军粮处置,士兵忙着在割马肉加准备腌
制。

  「刚才不断有人被送进帐内供我治理。很多人的伤势,只要有时间我就有信
心可以处理,但花太多时间救一个的话,另外就已死了四、五个在等待的。那种
生命在手中消逝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救得一个,就有二个人死亡。」

  青霭对此只能默言以对,想说服多香子根本不管用,她想要的只是一个供发
泄感情的对象。一面听多香子诉苦,青霭利用这段时间盘算下一阶段的作战。话
题逐渐转到多香子和莉亚娜黛的合作上。

  多香子从仙医术中知道血型的存在,但她只能凭自身仙法侦知,所以拜托莉
亚娜黛研究如何用魔法探知血型。若是成功就能以输血的方式大量减少伤者。还
有肉体再生的技术,就是让失去的手臂或眼球可再长出来的技术。

  当谈到这些医术的研发时,多香子变得朝气勃勃,眼中神采洋溢。青霭则讶
异於世上竟有这等医术,不过她内心的盘算是如此一来,士兵的损耗减少。少一
个人战死,她就多一个精兵。

  在青霭、云仙、薰大战多尔衮的同时,血莺正受到自己弟弟的追杀。

  「姐姐出来吧﹗是闻道负了你,我……我是爱姐姐的。所以不能容许别人占
有你,所以我恨你也恨我自己。是你为何要去牺牲,也恨自己不能保护你。因此
相逢後才会对你冷淡无情。闻道真的很心痛﹖ 还记得吗﹖小时候我有病你没有钱
替我找大夫,每次姐姐只是用身体抱着包容我,给我鼓励。莺姐姐在我耳边呵气
如兰的日子,闻道每当想起就心痛。」

  「原谅闻道吧﹗出来好吗﹖姐姐。」

  李闻道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这是他的真心话,只是却不是全部。

  他一面带同几名黑猩鸟在搜索自己的亲生姐姐,要置她於死地,口中却不绝
的以言词引诱她出来。

  「和姐姐结合之後﹗闻道就想天上地下,千万人中我无亲无顾,独有姐姐是
我的。就算姐弟结合是逆天背德的乱伦恶行,那怕受千夫所指闻道也想保护你呀
﹗出来吧。莺姐姐,让闻道向你道歉。你信不过我吗﹖好的,我知道你不会伤害
我的,你们先退下,离开这里要有一里远。」

  血莺已不是以弟弟为最优先爱得无以复加的她了。上一次苦苦追寻却换来被
出卖,被最爱最亲的弟弟出卖是多叫人痛心的事。

  血莺内心为弟弟充满感情的话痛苦,可是作为一个杀手,她自是隐身在河水
中不出来,以逃避敌人的追踪。直到用地听之法确忍黑猩鸟已远去,小心从外侧
反复观察和试探,肯定绝无危险之後。她才出现在满脸失意的弟弟面前。

  「闻道你恨姐姐吗﹖恨我出卖自己的肉体﹖」

  「当然了﹗因为爱才会恨,只是当日陷入绝境中我也没有办法才没说出口。」

  弟弟眼中那情意、色慾、兴奋、怨怼、自责混集的眼光看着自己。让血莺又
怕又想亲近他。

  「我……我……」血莺想求他原谅,却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和我回北之京吧﹗我心中虽对姐姐的事,虽然一直有条刺。可是上次我也
太过份了。对不起,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莺姐姐。」

  对弟弟伸出来的手,血莺好想握着它,那是带来亲情、背德之恋、激情性爱
的一只手。可是作为一个杀手之前,血莺已做了好几年的妓女,男人花巧的言词
她不知听过多少。理智告诉她,弟弟是骗自己的。问题是血莺的内心何嚐不是在
骗自己,再信弟弟一次,给他和自己一个机会,差点要应允的血莺稍一犹豫後反
而後退。

  「说真话吧闻道﹗你不只是我弟弟,还是男人。那些臭男人姐姐实在看得太
透了。你由日月皇朝的状元变成了新金国的状元,还娶了他们的格格。闻道是厌
弃有我这种出身的姐姐,还怕我们的恋情泄露,所以才会对我那麽狠,连姐姐都
要害。」

  「那又怎样﹖我是莺姐姐的弟弟呀﹗是你一直带在身边,由小婴儿变成现在
堂堂新金国状元的弟弟。我每次做错事你不也原谅我的吗﹖信我多一次好吗﹖别
忘了我们是骨肉相连的血亲。我和妓院中的臭男人不同,他们是你弟弟吗﹖当今
世上我才是你唯一的亲人。」

  面对大胆的抱过来的弟弟,心中一软的血莺,想要後悔时已被他紧抱着。

  「姐姐,我好爱你,也恨你﹗我爱得你要死,也恨不得你死。你明白吗﹖」

  「闻道、闻道、闻道……」

  浓烈到化不开的亲情和背德的禁忌之爱爆发了。血莺不顾一切的抱着她骨肉
相连的弟弟。眼中泪珠滚滚而下,这麽多年除了癸给她安慰的一晚外,她无时无
刻不念着这弟弟。

  「莺姐姐﹗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如果我现在是皇帝的话就好了。可以处死
掉所有说我坏话的人,我恨你也爱你,但还是要娶你,让你做我的皇后,那怕与
天下为敌。」

  无情无义的李闻道,眼眶中盈满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也无声的垂泪。

  「如果我是皇帝那该有多好呢﹖」

  就在他这发自心灵深处的感叹声之中,正抱着弟弟哭得梨花带雨的血莺感到
全身内力朝背脊涌去,然後消失得无影无踪。

  「闻道……这是……」血莺不能相信,弟弟……最爱的弟弟再一次背叛了她。

  丢下手中魔界战上交给他,用来禁制血莺武功的道具,李闻道抬手抚着姐姐
那满是忧伤和哀怨的脸蛋儿,他想在姐姐死前再一次占有她。可曾经自属於他的
姐姐,却不知被多少男人碰过,想到此心中厌恶才打消碰这肮脏身体的念头。

  「可是我不是皇帝﹗不能不顾及陛下、朝中大臣和床头那贱妇的看法。而且
我恨你,为什麽这身体不再属於我的,为什麽给天下臭男人摸遍了。所以……姐
姐你别怪我,闻道这样做都是为了大好前途,还有让我李家光宗耀祖。姐姐你就
在天上保佑我真的成为陛下的夫婿,到时闻道必定会到姐姐坟前忏悔的。对不起,
莺姐姐我是爱你的,比世上任何人都爱。」

  李闻道温热的嘴唇碰上来,双手由脸蛋移到雪白滑腻的粉颈,十指发劲要捏
毙他血亲的姐姐。血莺的内力虽受制,但身体久经锻链,何况还有对招式的精熟,
只要她反抗,除了因笔动得多而指力不错的弟弟绝敌不过她。

  十只因练功而有不少伤痕,再也不像少女时代那样柔美的一对柔荑抚上弟弟
的脸。是我负了你﹗气息不畅逐渐昏迷的血莺没有反抗,她的心好痛,再一次被
出卖和背叛。只是若是闻道认为除掉自己才能飞黄腾达,那活着还有什麽意思,
还不如死了的好。

  看着姐姐涨红难过的脸庞,一阵兵刃交击声让他手下一松,血莺本能的大口
大口的吸着气。

  连日只在马背上闭目养神,靠五间组和血风连的消息和协助,经历重重困难,
癸终於到了。刚才他在外面恶斗一阵,毙尽守护李闻道的黑猩鸟。

  满身染血的癸将一个黑色的东西掷向李闻道身上。

  「你这恶心的书生给我放开手﹗」

  肩上被撞得发痛的李闻道发现那黑色的东色是黑猩鸟的首级,心下大惊满脸
发白的放开手。

  「你……你是谁﹖」

  「是偷了你姐姐的男人,应该算是大舅吧﹗不过炎黄民族的叫法太复杂,可
能算错了。」

  刚才癸在解决最後一名黑猩鸟时已听到他们的所有对话。

  「和无法无天的海盗比起来,原来饱读圣贤书的东西才真是畜生不如。血莺
若是我姐姐,就算要与神佛战斗我都要爱她一生一世。而你……留你这种人在世
上,我觉得连自己呼吸的空气都变臭了。」

  对这下贱的东西,癸真是恨极。血莺的身世和过去,让他只有同情和怜惜,
相比之下血莺的弟弟是什麽东西。有机会就连姐姐也上,然後却又翻脸不认人,

  手中火仓一挥,洒下刀上的血水,癸拔地而起,火仓燃起炽热的烈炎直扑向
李闻道。

  「癸公子住手﹗闻道终归是我弟弟。」

  脸蛋还因缺氧而涨红,雪白粉颈上是弟弟的指印,死里逃生後眼中闪烁着悔
恨无奈的眼光。对弟弟的不忠不义,饱受伤害的她还是割舍不下这份亲情,不惜
一切的用血肉之躯去挡癸的刀。

  如果血莺眼中的是绝情之色,癸还可饶李闻道一命,但面对血莺的余情未了,
他非杀李闻道不可,就算会被她恨一世。血莺已经够可怜,只要她弟弟还活在世
上,她就会再受骗再受利用。而能给他幸福的只有自己,既然如此就绝不能放走
李闻道。

  癸手下一迟滞,让李闻道和血莺都松口气时。他右手一闪,就在这轻晃中,
贯满劲道的火仓离手而去,钉入李闻道体内贯穿他的心脏。

  「不……不会的……」满口鲜血的李闻道呻吟。

  「闻道、闻道……我……呜……呜呜……」

  震骇莫名的血莺回身只看到在血海中的弟弟,再有千般的怨恨亦已一笔勾销。

  血莺想替弟弟止血,可是这伤势已经没救了。方寸大乱的血莺手忙脚乱,全
然没有龙家首席杀手的从容自若。

  「姐姐,对不起﹗我……我爱金银财宝也爱名利权势……可是世上好不公平,
为什麽两者不能兼得呢﹗太不公平,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看着血莺号啕大哭的抱着渐变冷和生命气息消失的弟弟。

  癸内心一阵嘘唏,金银财宝的价值不过是换来锦衣肉食豪宅华厦。而穿得好
不好还不是一件衣服,最好整天不穿方便做爱。豪宅大厦,还不如幕天席地的做
爱来得好,世上有山有水不向世人收一分钱开放。这些物慾的东西,除了博红颜
一笑外,半分价值也没有。为此而要抛弃为自己卖身为妓,既是情人亦姐姐的血
莺。是李闻道天生狠毒,还是神州国在这动乱之中多数人都已心智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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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霸篇
               第二十四节

  匆匆埋葬了弟弟,留下一块大石作墓碑,血莺连伤心的时间也不许有,为了
负伤被抛弃的幸惠以及全军数万人马与後宫诸成员,她与癸并骑急行日夜不停。

  与时间赛跑下,带同几名五间组和血风连的成员,二人回到当日幸惠被弃置
的地方。

  在路途上听血莺述说当日的情形,癸想到幸惠若有个万一,薰的心情,自己
的心情,就什麽也不敢想。

  被追杀的血莺一直没有能送出求救讯息,而求救信又是幸惠送来的,癸心想
她一定是逃脱了才能发讯。可是实情并非如此……

  等待不畏辛劳赶至的癸,是幸惠被挂在树上内脏被挖去的裸屍,她脸上没有
半点表情,无惧、无怨、无苦、无悲,就像是熟睡了一样。下身花唇还有乾涸的
秽迹,地上染满血污,悬吊在树上的屍身,肤色还是像活着时那麽红润。可是背
上却用爪割开娇嫩雪肤上划成血痕写着,今天是真田幸惠,明天下一个是谁﹖

  胸中的忧伤和无奈,自怨自责以狂怒的拳劲发泄出来。

  「森罗、天帝军,我在此立誓不宰光你们誓不为人。」

  承受癸火山爆发似的一拳,挂着幸惠屍体的树,躯干被打成粉碎,沙啦沙啦
的落叶声之中,一直被森罗派魔界战士追杀的癸,决心要反击回去,不管双方差
距有多大。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小人报仇无日无之,他决心要做一回狠毒的小人,
狠狠的还以颜色。

  「癸﹗别激动,这……这未必是幸惠。不然屍身完好不腐,脸上的表情也太
平静了。」

  「不是幸惠那是谁﹖」

  盛怒下的癸把怒气转向血莺发泄。弟弟刚亡故的血莺,在心情上的痛苦只有
比癸尤有过之,何况幸惠若死,抛下她的自己就等若见死不救。

  「莉亚娜黛的替身纸人。」

  一闻此言,癸立将内力注入幸惠的屍身中。余温犹在的屍体,解除魔法後立
时代变回一张破烂的纸人。

  「没死﹗幸惠还没死。」

  现在的癸连庆幸的心情都没有,狂怒心伤之後,又变回全然未知的状态。

  「快找,以这里为中心搜索。」

  幸惠虽以替身纸人逃过一劫,可并不代表她本人就安全。癸拾起替身纸人,
上面还有秽迹和那句今天是真田幸惠,明天下一个是谁﹖癸一个人不可能保护身
边所有人,森罗派来的刺客若由癸转到其他人身上,只要数目够多连薰都有危险。

  癸心想,不惜代价亦要在最短时间内变得更强,获得超越人类可以挑战仙魔
一族中强者的力量。

  直到听到五间组的女忍者有所发现的消息,癸一支箭似的赶去。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正在弥留状态的幸惠,面白如纸的她下身全是血污,红润
的嘴唇变得乾裂。当日负伤之後,她用仅余的力量服下自杀毒药和放出替身纸人,
侥幸骗过吉林後,服下解药的幸惠连走也走不动,只写了一封求救及警告信。

  「幸惠支持着,我马上遣人去军中叫多香子来。你一定没有事的﹗」

  「癸主人﹗请叫薰小姐她们快逃,小心洪水。我……」

  癸制止幸惠再说下去,免得她再消耗所余无多的生命气息。

  「我马上去,你安心休息就行。还有你可别死了,上次你背叛的事,薰还没
原谅你的,要是就这样去了黄泉国,薰铁定恨死你。」

  癸看着幸惠急喘和闭上眼休养,忙下令手下们照顾她。同时调动附近所有五
间组和血风连的人,要破坏魔界战士们建造的人工湖。

  心烦意乱的癸,衷心期祈多香子能赶到。以他的经验来看,幸惠的失血量和
背上伤口的发炎,已经是没救的了,除了希望仙道医术再创奇蹟,就看幸惠的求
生意志。因此癸才特意说薰还未真心原谅她。

  动用手上余下的几只魔蝙蝠,及分派信使去通令青霭急促撤退。癸脑海中只
有炫静和森罗得意狂笑的样子,还有青霭她们全军被洪水淹没,珍珠江上浮屍处
处的情形。

  天空上还有不知有多少黑猩鸟,魔蝙蝠能否像幸惠送出那只一样侥幸到达青
霭手中,全是未知数,而派人送信恐怕信差到达的同时,洪水也已经到达。

  忧心忡忡之下的癸和血莺,召来的五间组和血风连成员近二百人。还有幸惠
手下的其他真田十勇士。

  天明之前的一个时辰,全体抵达人工湖所在。珍珠江经过连日求雨术之後河
水上涨,多个大小不一的人工湖,水面波光掩映。洪水一爆发的话,其威力是无
可抵挡的。

  「就这样全体杀进去﹗血莺你留在这里照应就行。」

  「可是对方有上万人……」

  「绿营兵而已。行军打仗不是兵多就行的,还要看统率力和机变灵活的调动。
对方营地内还有营火,女人的惨叫声和哭声隐若传来。一支军纪全无的队伍,我
们利用夜色奇袭,对方不明我方人数,必然自乱阵脚。根本不足为惧,倒是魔界
战士方面,大家非小心不可。」

  「为了拚死发讯的幸惠,还有下游处的全体同伴,此战非胜不可。」

  深知血莺因激战而失血过多,还有连日奔波,不是短期内可恢复。癸自有借
助六位真田十勇士的力量。

  「突袭﹗」

  二百骑士不顾五十倍的力量差,直冲而下。像急流而下的这支小而精锐,除
癸之外全为女性的部队,直扑营帐。雷鸣一样的马蹄声旋即引起下面的营帐大乱
混乱,九成连营帐也没有的平民百姓只盖了一个草棚遮挡风雨。

  在军民大乱之中,癸当先发出火仓的炎龙。包含着他满胸忧急和恨意的火炎
之龙,炽热的火炎将军营连守卫一起燃着,熊熊大火迅即漫延开去。

  凡是手持兵刃的莫不被十字镖一击毙命,五间组内的女忍者战力惊人,手下
邪马台刀对上录营兵,毫无敌手挡者立死。

  很快整个纵横十数里,住有以万计百姓的营地已骚动大乱,哭爹唤娘的声音
此起彼落,人人争相向外逃去。分散看守的一万绿营兵也随之自行溃散。

  癸如入无人之境的直杀至最大最引人注目的大帐,而在那里等着他的是飞翔
天际的近十名黑猩鸟,还有雪女梦泽和腥红甲蚯吉林。

  盘算着五间组和血风连的人可以一抵十,面对以一敌百的黑猩鸟二百对十,
论战力还强过对方一倍,外加真田十勇士中的六人。癸最大的问题就是那雪女和
腥红甲蚯。

  「杀﹗」

  癸一声令下抢先攻进去,双方二百多人动起手来。

  炎龙直扑军帐,把雪女和腥红甲蚯都卷了进去。

  经过天河仙女的指点教导,癸的肉体得以强化,久无增长的内功也有所上升。
现在一对一他能击败任何黑猩鸟,面对三、五名的话则胜算未知。

  看着火海中的二个人影,四周尽是兵刃交击声,癸以为一击奇袭成功。可是
当中一个满身甲胄的影子从火海中穿出,以幽魅般的身法,难测的踪影急攻而至,
金刚钻直取马背上癸的咽喉。

  癸跃离马背一个倒翻下击而来,几条火蛇直缠对手而去。

  「这种程度的火就想烤熟我﹗未免太小看我们魔界战士了。」

  金刚钻荡开癸的魔刀火仓,吉林大开大砍的步步进迫。力道上无法与对手硬
拚,癸改采游斗的方式。持着速度的优势,暂时抵挡那威力惊人的金刚钻。

  「使用魔刀火仓的就是海龙的卡尔阁下吧﹗军帐内有维持冰坝的结界控制器,
控制器一毁就算连我也制止不了冰坝的溶化,到时二个时辰内洪水和冰坝的残骸
就会沿江而下,下游的人跑得再快也快不过洪水。所以你们最好小心点,别把控
制器弄坏。」

  雪女梦泽在火海中以寒气自保,双手妖力发功把整个军帐和火炎都卷到半空,
露出设在里面的一个冰的丈高仪器。

  战斗开始之後,以为对方是一般人类的黑猩鸟被攻个措手不及,尤其是六位
真田十勇士击毙二名黑猩鸟。不同凡俗的这支忍者精锐竟有击败己方之力,癸和
吉林交手,吉林又不见得能取胜。

  梦泽本可以立时毁了控制器,让洪水爆发,但是她必为狂怒的对方所报复。
因此她只好利用控制器去增加己方的胜算,手中聚水成冰,冰剑立往控制器劈去,
刹那间真田十勇士都弃下对手来求援。她以此牵制对手,等待派出去进行搜索和
拦阻魔蝙蝠的黑猩鸟飞回来。

  一时间形势逆转,梦泽用她的飞雹百弹往控制器攻击,逼使六名真田十勇士
只能死守於控制器处。其他黑猩鸟在梦泽的援护下和二百余女兵对手战个平手,
双方胜负难定。

  面对着吉林,癸不能不讶异於牠的速度,像幽灵那样倏隐倏现的高速,仅比
自己稍慢,金刚钻的威力压倒火仓,而牠又无惧火炎。

  看着死守控制器的真田十勇士,还有相继战死在梦泽手下的血风连和五间组
成员,癸更感忧急。

  幸惠能否获救还未可知,青霭她们又情况危急。癸盯着火仓,考虑着是否解
除魔刀的保险掣应战,以超高温的火炎对敌。问题是解决到腥红甲蚯却对付不到
雪女,她正和己方混战。而一旦解除保险掣,癸不自未伤人先伤己,更会负创至
无力作战。而看到阵地大乱,还不知会有多少黑猩鸟会赶回来。

  屡次攻击,都给癸仅仅避过。吉林停下来和癸隔数丈相对,牠口吐泡沫在身
外形成第二层泡沫甲,再造出一条泡沫线连上金刚钻。

  闪烁的金光中,金刚钻脱手飞出,带起音爆直迫癸而来。

  「当﹗」

  巨响过後癸虽格开金刚钻,可是吉林舞动的金刚钻却如影随形的紧逼而至,
牠自己还双拳运劲,把癸压制在金刚钻下,再逼他接自己碎石劈山的重拳。

  被吉林逼到後有金刚钻前有双拳的癸倒飞而出,硬往金刚钻抢去,半空发出
真气空刀斩向泡沫线。

  连盔甲也轻易开破开的真空刀气竟未能斩断这泡沫造的线。

  生死一线的癸在飞钻及体之前因刚才一击改变其行进角度,火仓力劈钻身将
之震飞开去。

  一击不成吉林再来第二击,只是这次牠的目标不是癸,而是结界控制器。

  就算是真田十勇士,都不可能挡开吉林的重击。被迫急了的癸豹子般弹起,
半空劲斩在泡沫线上,使金刚钻失控飞开去。

  面对癸迟滞在半空的身影吉林自然不放过,幻影似的飞快赶至,拳出如风急
若骤雨的向癸猛攻,刀拳交加的铿锵声响彻天际,吉林的双拳竟能与火仓硬碰。

  「梦泽﹗」

  久攻不下的吉林大叫。而用冰雹百弹把癸的部下们打至战力大减的雪女梦泽,
前後夹攻癸,她的速度可还在吉林之上。

  使出寒梅白雪剑法的梦泽,手中剑幻出一朵朵梅花,被刺在身上癸血肉之躯
绝难承受。

  癸朝地上发出真空刀气,以强大的反作用力高升弹起,打算让吉林和梦泽撞
在一起。

  霎眼间梦泽螓首一扬,她的秀发变长直卷癸的颈项而来。

  倏然间癸被缠着的长发朝吉林掷去,由下而上吉林拳劲括起凶猛的气流,其
威可见一斑。

  「鎚形﹗」

  癸於这时对死生与共的魔刀大喊,这火仓古用一己性命作代价打造的魔刀显
出她的威力。火仓的铁鎚和吉林的铁拳硬碰,两股狂猛的力道相撞,魔刀火仓裂
成碎片,吉林的爪指则被震断。晨光未现的最黑暗时候,魔刀火仓春潮的刀身像
夜星一夜四散,银光闪闪的魔刀碎片散落地上。

  就在吉林错愕极张口呼痛哀号时,癸将随身的竹筒炮扔进牠口中,以刀柄发
火点燃。轰隆一声巨响将癸自己也炸飞开去,吉林则外表丝毫无损的立於地上。
可是被泡沫和鳞甲双重保护的肉体,已被火药炸成肉浆。

  「吉林﹗前後夹攻。」

  不知吉林已死的梦泽边叫边收紧勒住癸颈项的长发,手中冰剑锁定癸的心房
来攻。

  刚才被勒住的瞬间,癸单手护着颈。现在手上发力阻止梦泽收紧之余,以只
余刀柄的火仓迎击雪女。

  就在冰剑及体之前,火仓的炽热火炎瞬间构成炎的刀身,在和冰剑交错而过
时将之溶解後砍向雪女梦泽的身体上。

  「火炎化作刀身﹗」

  被烧到浑身是火的梦泽厉叫惨呼。

  「没错﹗当火仓碎掉时,就会用火炎取代金属的刀身,而且是远超平常温度
的烈炎。还有只有刀上的宝珠还在,断掉千百次火仓还可以重生的。」

  随着癸话毕,人放松下来时,散落在地上千百块的魔刀碎片自行飞回,重新
构成火仓的刀身。梦泽重伤倒在地上,以雪女的体质还死不了,却已无力再战。
空中的黑猩鸟还有四名,癸已可应付自如。就在癸心想之後只需逐个破坏水霸,
慢慢化解洪水威胁时。天边有一堆物体像流星一样飞坠地上。

  击出一个尺深大洞,造成尘土弥漫的竟是癸派出去的魔蝙蝠。当癸抬首仰视
时,看到的是骑在黑狮背上的炫静,还有影雀。用蝙蝠式的翅膀飞翔天上的影雀,
手中骷髅镰刀幻起重重刀影,月影斩发出多个小弧形的真空刀气直劈地上的结果
控制器。

  顷刻间随着结界控制器的破坏,距离冰坝因气温溶化,洪水沿珍珠江而下,
仅有二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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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霸篇
               第二十五节

  「很久不见了龙癸。如今天气暑热,这些凉快的水就作为朕的赏赐,阁下好
好享用。就当作是朕感激你让朕被迫从一舟岛落难而逃的报答。」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着下面错愕震怒的癸,炫静心下大感凉快。多尔衮到
死都看不起她,使炫静缺少了一份复仇成功的快意。

  「我烧了你这贱人﹗」

  狂龙怒吼般的叫声中,一道道火炎从火仓中激射向天际的炫静。

  面对火舌临身的攻势,黑狮振翅高飞,身旁的影雀舍身抢前,风魔披肩一扬,
立时卷起迅猛的气流,成为一面风之盾把癸的攻势化解。烈炎中炫静长笑着消失
於云端。

  监视战况伺机而动的炫静,运气不错的找到刺杀多尔衮的机会,获得可说是
远超她预料的战果。之後她适时下令影雀和黑狮第一时间送她回工地内,因为二
名魔界战士的飞航速度比信鸽还快,不必另外传讯之余,还可让炫静全程亲眼目
睹水淹敌军的壮观场面。

  衡量癸手边的实力,以及上次差点让多尔衮击杀的危机,炫静选择暂时退走。
何况能拜见到癸受挫悔恨的表情已叫她为之惬意。

  夜袭的目标没有得手,看着东方晨光初现,癸从没像今天那样希望太阳不要
升上来。

  癸没浪费时间去看冰坝溶解洪水泛滥的大场面,花了一点时间准备马车後,
他和血莺共乘一车紧跟在洪水後出发,赶回杭州城。连日不眠,癸就是铁打的人
都要休息,血莺亦借此机会调息身体为接下来的恶斗准备。

  没有了魔蝙蝠,想给青霭通报亦是不可能。癸内心忧虑着後宫一众成员和海
龙全军的情形,以航速算绝无舰队逃回海上的可能,唯有寄望青霭在最後一刻发
现洪水,率全军移到河的南岸。因为癸从五间组飞马来报得到消息,中路军的二
十余万新金军正全速轻装急赶向杭州城。最坏的结果是在大水过後,己方残军被
尽歼於杭州城内。

  心中虽忧愤不已,悔恨自己未能阻止洪水。消耗到极限的肉体却自然进入睡
眠状态,直到在恶梦中惊醒已是次日上午。

  人工的洪水规模还是比不上老天的所为,虽则威力惊人,几个时辰就流光了,
不会持续数日,马车得以在洪水过後行驶在珍珠江沿岸。但从实窗往外看,时间
虽短破坏却不轻,两岸的苍翠植物为之一扫而光,什麽也没有留下,只余下光秃
秃的山石,河道更被扩阔数尺。

  倚偎在癸怀中的血莺因他的苏醒而悠然醒转过来,玉手自然的握紧着他。癸
和血莺还未知道多尔衮己败。心想纵使新金东路军覆没於洪水下,但同伴能逃过
洪水一劫吗﹖之後又能否承受敌军中路军的进攻。

  身旁的男人默然无语,眼神中的焦躁和牵挂却已出卖了他的心情。

  难过的沉默久久持续着,只有呼吸声充斥车箱内。

  「癸,军师大人一定能及时逃到南岸的,船没有了还可以再造,只要人活着
就行。」

  「多尔衮会让她们有机会上船吗﹖我真的不敢想像。」

  癸一闭上眼,就看到满江都是浮屍的可怕情形,其中包含着他自失去华香後,
填满後虚心房的每一个所爱。

  血莺比幸惠还少回海龙,但亦多少知道癸和众女的情形。癸就像自己失去弟
弟一样伤痛。

  每一晚每一晚,血莺都曾在饥寒交迫之中和弟弟相拥而眠,寒风之中仅有对
方的体温能温暖自己。血莺没有恨下手杀弟弟的癸,要说有恨的话也是针对自己。
闻道是她一手带大的,他会如此忘情负义,落得这种下场,必然是自己教而不善
之过。内疚、思念,心头掠过以往种种的历经。血莺的心都要碎了,而现在癸将
要面对相同的情形,失去所爱的人。

  血莺没有再安慰癸,面对劣势有千百个理由去相信众人能平安,可是相对的,
就有亿万个理由认为情况已然绝望。痛失弟弟的伤,对癸的同情,诸般感受让血
莺眼眶含泪,碧澄的泪珠从俏脸上划过掉下。

  当泪珠掉在地上四散时,癸狂野的吻在血莺的朱唇上,再没有一言半语。现
在他们需要的不是甜言蜜语,而是叫人忘情的激情性爱,唯有如此才能抚慰血莺
丧弟之痛,癸的焦急难耐。

  没有温柔,有的只是彻底的慾望,烧尽一切哀痛的肉慾,忘却所有不快的官
能刺激。

  贯满内力的掌风一扫,血莺身上衣衫尽碎。健美丰满的莹白身躯,乳头粉嫩
鲜红媲美少女,三角地带上的黑色凄凄芳草,神秘且叫人遐想连连。分布身上清
淡的伤痕叫人又痛又爱,每一道都在诉说着眼前美艳女子的不幸身世。

  癸一把含着血莺的乳头,大口大口的吮,舌头粗野的乱舔,时而打转、时而
急刺,嘴巴或吹或吸。很快挑逗得血莺慾火急升,反过来主动的撕开癸的衣服,
纤手抚摸在结实粗壮的胸膛上。盈满眼中的泪珠变成像珍珠链一样的垂挂她的芳
容上。

  前戏还没做够,癸就以血莺的泪珠作润滑,将之涂抹在长着黑色柔丝的桃花
源上。

  不一会功夫,血莺尽去癸身上的束缚,让那叫人脸红心跳的龙根跃然於眼前。
看着这吓怕人的壮硕东西,血莺知道只要它填满自己的花穴,癸勇猛的前进,就
会让自己暂时忘却所有的哀痛。还会享受到魂飞天外般的销魂感受。

  再也忍受不了的癸,一把将血莺的一条腿搁於肩上,就以这叫女性羞惭为难
的姿势插入。温暖却湿热不足的女阴,让癸感到美妙的快感从肉棒上直传体内。

  仿佛要将所有不安和焦虑都发泄在眼前,娇艳却饱受伤害的女体身上,癸徐
疾有致的加速前进,肉棒画圆与斜行交替,接连勇闯女体最神秘之处,让无数男
人沉迷的秘所。

  「唔……用力……用力……狠狠的捣碎我﹗别留情,干我。」

  承受癸的猛攻,快感的旋风从花穴扫过全身,直扣心弦。

  血莺期待癸的野蛮,粗暴但叫人狂喜的性爱。好惩罚她教育弟弟的失败,以
及用叫人飘飘然的快感,消去心中的伤痛。

  放浪的娇吟,引来排山倒海的猛袭,热烘烘的花径,渗出要把人融化的女体
新鲜花蜜。获得爱液滋润的癸,乾脆连内力也用上,以高频极速猛插,退出到花
穴口处整军,就朝着四方八面猛冲,肉棒的狠捣急干,将血莺送上激情的高峰。

  渐渐的血莺脑中被悦乐和茫然填满,销魂蚀骨的官能刺激,填充着她的心灵。
灵台的一点清明,只会使人不能尽兴和哀伤。

  「啊呀﹗快……再快……不要饶我。狠狠的来……」

  一点点陷进疯狂的性爱洪流中,血莺在癸身下狂叫之余,更脚从癸的肩上移
到腰间,双腿夹着癸的腰肢,两手一张抱着癸,整个人挂到他身上。

  那种像要烧死自己的爱与慾的热火,让血莺不能自制的投进去,心湖中除淫
乱的悦乐外,再也不想要有别的感情。

  癸双手抱着血莺那柔软却弹力十足的结实香臀,把她抵在车箱壁上,如痴如
狂的猛急直进。腰腿用劲的癸,每一次的拚力冲刺,都叫怀中女子发出更淫靡更
意乱情迷,不能自制的爽快淫叫。

  灼热的爱液从血莺的桃花源渗出,流满癸的大腿,更滴滴答答的洒在车座上。
清丽透明,在阳光下闪闪生辉的爱液,看起来美得圣洁,可是鼻端嗅着血莺淫汁
与香汗的味道,让癸忘情的全力冲刺,直到听到血莺悠长哀怨缠绵的至福淫叫。

  被血莺勒紧的癸,不再压抑,对蠕动收缩,阴精泄射的花穴放出他积压的阳
精。

  全身舒服得快要融化的血莺,感到一股急流劲射体内。想到癸的精液填满体
内,感到心中欣慰的血莺全身软瘫下来。

  「哈呀……哈呀……啊啊……唔……」

  脸色潮红,愁伤尽去,只有痴迷快意的表情留下来。血莺的肉体在窗外阳光
照射下,点点晶莹的汗珠,看起来耀目生辉。被癸放回座位上的血莺,爱液、阴
精、泪水和阳精混全在一起。白浊的体液混合物,散发着淫乱的气息。

  癸向来喜欢品味美女最浓郁的人体花蜜,可是对自己的精液绝无嚐试的兴趣。
但理性早已消失,唯有对爱慾的渴求余下後。癸提高血莺的双腿,埋首血莺的神
秘花园,舔起二人刚才泄出的体液。

  「呀……呀呀呀呀呀﹗」

  湿润且洋溢暖意的舌头扫过桃花源的一瞬,使血莺稍为清醒。对这地方天然
的羞惭和矜持使她,哀羞快意的挣扎起来,在下身弄到一片狼藉时口交,太过於
羞人了。

  「不……清……清洗一下才继续吧﹗」

  「没有那个必要,要洗用我的舌头洗。」

  醉心於性爱,暂时把负面情绪与牵挂、思念都压抑在心底,癸用他的大舌拨
弄两道花唇,舔吮上面的淫液。吹之以冷气、呵之以热气,舌头打转在上面。

  比起切实的肉棒接触,细腻润滑的舌头服务,让血莺的快感水涨船高却就是
差那麽一点满足感。哀怜的在癸舌下挣扎淫叫,全身弓起,双颊热热的嫣红一片。
全然动情的血莺又羞又欣陶醉,口中吐出让癸更激动的淫声乱语。

  热情的淫唱持续,血莺下身洪水爆发。癸的舌头巧妙刁转的进攻,旁敲侧击
到她花穴骚动,在癸面前蠕动,淫水泊泊而出,妙不可言的销魂娇吟,诉说着那
让人陶醉的快意。

  整个子宫和花穴都被弄到发烫,淫水的洪流多到叫血莺不好意思时,在外面
骚扰袭击够了的癸,舌头一下子钻进花穴内。旋即花唇紧缩,紧紧的夹着这顽皮
的舌头。

  「呼……呵……啊啊啊……」

  面上艳如桃李,似嗔似喜的血莺轻呼一声。那销魂荡魄的感受太快慰了。

  之後癸的舌头在花穴内打转,直接享受女体刚泄出的淫液,手指更逗弄着早
已挣出花苞之外的花蕊。粉红得圆润可爱的这颗快感枢纽,小珍珠一被手指挑衅
就让血莺全身大震。

  「不行了﹗」

  血莺双手本能的一推,按着癸的头,清澄急猛的喷泉射向他脸上。癸伸出舌
头舔掉脸上热热地且可口美味的阴精。

  「呼……呼……呼……」

  冷艳的血莺,现时弱若无力的样子,别有女性的韵味,将冰山融化的感受,
让癸极有满足感。

  懂武功的人,可以做到常人难以做得到的姿势。把武术入性爱的癸,也能获
得远超常人的快感。

  癸横躺在车厢的座位上,全身重量放在手掌和双脚上。常人要做已经够难,
若还要骑一个女子在上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癸就做得到,血莺现在就以
骑乘位骑在癸身上。

  淫靡之音不绝自血莺嘴中发出,她全力驰骋在癸身上,而癸则不时运劲把她
抛上抛下。肉棒进出於花穴内,填满这方寸之地,引发更澎湃的淫水。

  看着从花穴渗出的淫水,血莺将之淫靡的涂在癸胸膛。长发飘飘的血莺,表
情妩媚富诱惑力,茔白如玉的双颊,白中透红春情满面。

  节奏感十足的淫唱,将两人的快感昇华到更高峰,在骑乘中的血莺,酥胸起
伏的抛上抛下,摆荡的乳球以及岭上红梅,让人的视觉饱受刺激。

  二人互相配合的进行着,癸腰肢运力外还用上暗劲,旋转、曲线等运行方式。
不时弄得向前斜倾娇躯,好让下身的花蕊能磨擦在癸身上。

  血莺难以想像自己会放浪到这种程度,可是处身官能的大海之中,她不能自
制的作出对追求更高悦乐的动作。

  直透花穴的肉棒,更是直迫子宫,彻底填满血莺,让她在自己身上发情,主
动的激烈交欢。精神和肉体都同时获得极度满足。

  「唔呀……呀呀呀呀呀啊……又……又来了﹗」

  再一次登上极乐的血莺,脸色红若夕阳,流露出性受时满足却又似受折磨的
欢悦表情。由子宫去到花穴,在阴精泄出的同时也抽搐着榨出癸的阴精,直到癸
畅快的发射出来。全身发软二人一起倒在车箱中为止。

  激情结束後,维系着二人之间的是淡淡的哀愁,没有急着换上新衣服。癸把
血莺抱到膝上,肉棒依然精神勃勃的停留在她的花径之内。身上汗珠未乾,交欢
後的淫秽气味洋溢於车箱内。

  作为炎黄民族的人,血莺饱受礼教的束缚,和弟弟的乱伦叫她伤痛和自责不
绝。唯有那一份爱情和亲情结合的心意能安慰她。可是血莺最不能原谅自己的,
甚至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的是因时势所迫而要卖身为妓。

  原本,她心想世上所有人都看不起我,还有弟弟。结果弟弟却像常人一样,
甚至尤有过之,反而是眼前人能够接受自己。

  依血莺的经验,男人嘴上说不介意为妓妻子的过去,其实十中有七、八心底
还是看不起她们的。而癸就是例外的那一、二个。刚才的疯狂性爱叫她很羞人,
为妓时习的房中术,每一次被迫使出来都叫她心生伤痛,觉得自己下贱无耻。刚
才却应用得那麽自然。

  不管这次东归的後果如何,血莺决心支持和守护在癸身边,同时在内心对弟
弟道别。她不能忘怀血亲的弟弟,但李闻道再不会以情人身分留在她心中。

  能够得到一个包容和喜欢自己的人,血莺已感到老天待她後半生不薄。羞涩
地光裸於癸怀中,内心又忧又喜。忧前途未卜,喜获珍爱的人。

  炫静的计画就是在多尔衮和海郑联军决战时,放水淹没歼灭双方,就算牺牲
己方二十万将士也在所不惜。由魔界战士中的两名小队长吉林和梦泽伴同二、三
十名黑猩鸟与一万以上的绿营兵负责建堤储水。

  腥红蚯甲吉林,本身就极擅长钻地,加上动用民夫,当下游青霭和多尔衮对
峙时,建起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湖。在靠河处由雪女梦泽建成的冰堤坝,利用结
界降温使时值初夏的冰坝能维持不融化。一旦解除结界就会造成滔滔洪水滚滚而
下的局面。更可怕的是炫静调集正义门的道士和尚,施行求雨之法,弄得此区域
河水泛滥,想像其一泻千里之威。岂能叫血莺和幸惠不心寒。

  看下面的人手和兵力,不是血风连和五间组的人手可以对付得来的。感到形
势危急的幸惠,连忙用笛子召唤魔蝙蝠,准备向军师青霭告急,同时要星河等四
仙妖带兵来这里破坏。

  就在血莺与薰看着魔蝙蝠飞近时,上空一个黑影雷霆闪电的疾降而来,手中
怪异兵器一挥,将魔蝙蝠斩成二截。

  看着天空上的黑猩鸟,血莺压下替姐妹报仇的执念和幸惠先行逃脱。君子报
仇十年未晚,现在下游海郑联军十万人的命运就看她们能否把这里的消息送出去。

  血莺与幸惠施展轻功在山间林木之中飞掠前进,可是天际一直有黑猩鸟在监
视。以魔界战士的实力,血莺和幸惠勉强能对付几名,但工地上却有十数名黑猩
鸟,被追上的话可说绝无生理。

  急行数里之後,血莺和幸惠非但不能摆脱天上的黑猩鸟,後方还带起一股黄
烟,数路骑兵分从几个方向在大路上急驰,看来打算先超越她们再行包围过来。

  面对这情形,血莺和幸惠放慢速度,准备一会儿强行突围。

  不久前方人声嘈杂,龙家的首席杀手和真田十勇士的指挥,消失身影於森林
中。

  亲自带兵来追的李闻道,这次动员过千之众,非擒杀掉海郑联军的探子不可。
要是消息泄漏,炫静的计画失败,他在朝庭内就再无前途可言。千名士兵分散十
路,把马匹留在路上入林搜索。

  倏然间在天上给与指示的黑猩鸟降下道:「李大人﹗快叫手下集结。」

  李闻道问:「怎麽﹖」

  黑猩岛道:「来了。」

  原来擅长隐藏形迹的血莺和幸惠从外侧主动接近李闻道,分别用血冰造的吹
箭和十字镖偷袭。在空中看不清楚地上的情形,黑猩在发现新金军接连多人倒下
後,急降支援。

  被发现之後,幸惠伴着一身银光闪出,手中先後射出十多道银芒,十数枚十
字镖或直或成曲线,又急又慢,甚至变速的倏快倏慢。一出手就毙掉十数名绿营
兵,直杀向黑猩鸟。

  改良後的旭日刺,使幸惠手中赤影像个小太阳一样发亮,气势威力均无懈可
击。

  「铿﹗」

  兵刃交击之後,手持怪异弯刀的黑猩鸟被砍退,在地上留下一丈长的坑纹。
没有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幸惠像舞动於空中一样,跃起急旋,赤影幻起一片红光,
像红色的瀑布一样下击黑猩鸟。

  「动手﹗拦截她。」

  被奇袭攻至左支右绌的黑猩鸟急叫。

  可是这支部队不是女真士兵更不是天佑军,只是绿营兵而己,面对这种高手
过招,根本没有插手的空间,何况他们也无意送死。

  放出讯号弹召来其他九路士兵後,李闻道大急的叫士兵增援,可是众人只是
包围在外。

  交手百招之後,黑猩鸟惨叫一声右手被赤影砍断,剧痛的牠将伤口喷出的血
向幸惠一洒,终於将其长江大河滔滔不绝的攻势为之一阻。双翼急拍振翅高飞而
逃。

  就在牠气虚,伤口痛得分神时,红光倏闪。一支从森林中射出的血箭,带起
雷动的风声贯穿牠的身体。

  黑猩鸟坠落地上前瞬间,埋伏好的血莺窜起从树顶跳高,把重伤的黑猩鸟劈
成数截。

  「哗呀—」

  绿营兵心目中,妖怪黑猩鸟是近乎无敌的。连黑猩鸟也被打倒,使他们一下
子作鸟兽散。

  「来—来人啊—」

  血莺一旦出手,下刀凌厉急劲狠毒,像李闻道这种对手,她不用眨眼的功夫
就可以杀上几个。但那把绿营兵支解有若庖丁解牛的血刀,架在李闻道颈上却再
也砍不下去。

  「姐姐—不要杀我,莺姐姐—」

  李闻道就是血莺那个负心薄情的弟弟,看着那对可怜求恕的眼睛,血莺怎也
下不了手。

  灭口杀光百名绿营兵後,血莺和幸惠在大路上夺来四匹马,加上被捉着的李
闻道,幸惠乘一匹,血莺与李闻道共乘一匹,再留二匹作轮换。

  向来对男人绝少有半分善意的血莺,一言一行是那麽关心这弟弟,在马上还
一直对他嘘寒问暖。对他背叛和抛弃自己的事却提也不提。

  幸惠虽然不满,尤其是现在急逃发讯是最优先的事,血莺还要为感情而冲动,
多带一个心怀不诡的人,只会使她们两人变得更危险。

  在请求姐姐放掉自己被拒後,李闻道脸上就变得像黑炭一样,厌恶和憎恨着
自己的姐姐。

  几经犹豫肌肤相贴的血莺试着把手伸向李闻道的手掌,但是却被他狠狠的推
开。

  「你这贱人别碰我。」

  看不过去的幸惠一马鞭就往李闻道脸上抽去,口中骂道:「那有人这样对自
己姐姐的。」

  「不要﹗」

  伸手来挡的血莺徒手接着幸惠的鞭子,使她气在心里不再干涉。为免召唤魔
蝙蝠时再引来黑猩鸟,幸惠和血莺打算在到达安全范围才发讯息出去。当晚三人
找了一个大的树洞落脚。

  当幸惠在外面看守时,血莺才能有机会和弟弟独处。

  「为什麽你那麽狠心﹖」幽幽的语气透着无尽的伤痛。

  「不是我狠心﹗是你狠心,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让人睡在你身上,甘心
作那下贱的婊子。你还凭什麽来见我﹖」

  「你—闻道你怎可以这样说﹖当时我不卖身,你我姐弟二人都要一起饿死了。
何况当时你也没有反对﹗」

  「嘿﹗没反对不代表赞成,何况我们是姐弟,给人知道我们做过那种无耻之
事,我这状元还怎做下去,像你这种被人穿过的破鞋,别想我再碰你。」

  闻道你好薄情好狠。为什麽﹖姐姐这样为你付出,你却如此对我。

  血莺不由得回忆起自己握着弟弟的小手在行乞流浪时的情形,在那种乱世中
他们不知多少次靠树皮草根活下来,能捉到老鼠吃已是丰盛的一餐了。当时姐弟
两人都分别是对方生命的全部,血莺还记得在弟弟初懂人事时,在大雪纷飞於破
屋取暖的一夜,自己把处女之身交给了弟弟,那一个疯狂的晚上和在背德的责备
下的激情。这一切究竟余下了什麽﹖希望弟弟长进,才卖身为妓的自己,除了一
身不幸之外就什麽也没有得到。

  「姐姐,放了我吧﹗只要宰了那个幸惠,我就带你回北之京。到时我将姐姐
金屋藏娇隐瞒身分,姐姐就可以再待在我身边。」

  脸色转善的李闻道,握着血莺的手道。

  无论他变成怎样都好﹖李闻道还是血莺当日受尽苦难带大的弟弟,他可以对
自己无情,血莺却不能对他无义。但那一份背德的恋情,终於还是弄至破灭,血
莺对他是全然死心了。她心中好後悔,若是没有让他去考取功名,或许他不会变
成如此一个口蜜腹剑的恶毒之徒。

  「姐姐—」

  就在血莺要义正严词的拒绝时,外面传来幸惠的娇呼。提起用血变成的刀,
血莺拉起弟弟的手闯出外面。

  包围着树洞的是雪女梦泽、腥血蚯甲吉林,三名黑猩鸟和一个外形像犬人的
魔界战士。

  「闻道你躲回树洞去﹗」

  血莺心知是带不走弟弟的了,现在只有和幸惠拚死杀出去。

  利用犬人魔界战士的嗅觉,在李闻道失踪後好不容易追查至此的魔界战士,
各自持兵刃攻上。二对六的情况,血莺和幸惠实在没有多少胜算。

  血莺和幸惠互为支援强闯出去,血莺手中血刀化为血剑直取雪女梦泽,对手
的冰剑和她叮当不绝,红色和白色的剑影凝成一个红白色的光团。受到强攻的梦
泽以雪女的力量勉强支撑着步步後退,她的寒梅白雪剑法轻灵多变,但比之血莺
狠辣霸道的绯雨剑法梦泽一时挡之不住。

  敌人能追上马匹是靠三名黑猩鸟背负,血莺和幸惠要逃出去,除了要骑回马
上,还得想法子对付三名黑猩鸟,否则还是会被追上的。

  幸惠单是承受每次攻击,那如雷神重鎚一样的金刚钻就已叫她双手酸麻。身
旁还有二名黑猩鸟助攻。

  「铿、铿、铿﹗」

  用波涛般的密集攻势,吉林重击破开幸惠的防御,钻锋直取她的粉颈。

  在幸惠命悬一线时,血莺手指中的血破体而出,一条红线把幸惠拉开,自己
则滚落地上,让收势不及的吉林和梦泽钻剑硬碰在一起。

  能否死里逃生就看这一击。

  摆脱掉最强的吉林和梦泽,血莺从掌中喷血,贯满内力的满天血雨,犹如钢
珠的直洒向三名黑猩鸟和犬人战士。

  在这重击之後,血莺手中剑化成弓,以冰化血液为箭连射四枝,劲箭贴地向
上窜起奇袭大乱的四名魔界战士。

  吉林和梦泽撞在一起後利用反作用力回身攻来,金刚钻直取地上不设防的血
莺。

  双方交手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被血莺救回一命的幸惠取出背上翻江弓一箭
射向吉林。让牠不能不回身挡格。

  幸惠翻江弓结水而成的冰箭连环发射,再配以血莺不发则已,发则必中的狙
命暗箭,不止打散六名魔界战士,更击毙掉三名黑猩鸟和犬人魔界战士。

  最後吉林和梦泽与血莺和幸惠隔着几丈的距离对峙。刚才是幸惠靠运气和血
莺用霸道的箭术才能侥幸占优。幸惠还好,血莺的箭是用她的血冰化而成,破坏
力强得叫人咋舌,可是她虽已小心节省,还是因此而失血过多,功力自然大减。

  「喝﹗」

  吉林口中喷泡,弄至一身泡沫後强攻而来。梦泽则以飞雹百弹,冻结空气中
的水分为冰雹,将之射向血莺和幸惠。

  幸惠手中翻江弓冰箭劲射而出,透明的箭矢迅雷急袭,连续数箭均击中吉林,
血莺则用绯雨剑法幻起一个剑幕,把百枚飞雹先後格挡。

  连中数箭的吉林,身上泡沫凝固後紧若盔甲,使冰箭穿透泡沫甲胄不能再穿
透牠身上的鳞甲。牠凌厉凶暴的重击而下,金刚钻被血莺和幸惠闪过後在地下击
出一个大洞,泥土碎石激射而起,打得幸惠和血莺二人全身发痛。

  像一个人形蚯蚓的吉林,接下来将金刚钻飞射幸惠。幸惠的手快至仅留残像,
收弓拔刀,在惊天动地的巨响後,虽挡开飞钻。但双臂发软的她面对的是一身泡
沫盔甲的吉林强攻而来。他仅仅用拳头,威力就已开山劈石,手臂发软的幸惠根
本无反击之力,脚下以灵动的身法险险避过。若无救援的话,幸惠早晚必被击毙
当场。

  一拳带起雷动风声的重拳迫至,退无可退的幸惠只余用赤影硬挡一途。在她
身影刚定下来时,吉林如山重的铁拳竟是虚招,另一只手拉动一条以唾液造成的
泡沫线。

  大为讶异的幸惠,凭战阵中的经验直觉的判断必有危险,双腿发力急跳而起,
背後劲风袭体幸惠的腰背受到重击,不只血肉横飞,冲击力更震得她吐血,全身
内功提聚不上。

  以唾液的泡沫作盔甲的同时,吉林也以一条泡沫线勾起牠掉到地上的金刚钻,
正面强攻吸引幸惠的注意力,再从背後加以奇袭。

  另一方面的血莺受到梦泽的拦截,守得密不透风的剑法,配合上雪女的风雪
攻击,还是被血莺迫了在下风,而且这还是多次用霸道狠招的结果。可血莺就是
无法撇开她去救援幸惠,每一後退梦泽就反攻而来,血莺的优势已是强弩之末,
若不能迅速获胜逃出,她和幸惠都要死在此地。

  「血莺别管我了﹗你先逃,薰姐还有癸主人等十万将士都看你的了。」

  背上伤口血如泉涌深达一寸阔五寸多的幸惠,手握赤影叫道。

  血莺内心这时像是万虫噬心一样痛苦,假若没坚持要带弟弟走的话,或许她
们已逃了出去。眼眶里满是泪珠的血莺在这生死抉择的时刻,只能救人多的一方,
转身急逃。

  「休想走﹗」

  梦泽转守为攻,长发一摆暴长直缠血莺。她虽已有防备,但还是被这灵活到
像有生命的头发綑个结实。

  长发缠身不能动弹的血莺举掌向着梦泽,手掌贯满内力,欺霜赛雪的肌肤变
成像太阳一样红。血莺决心牺牲一只手掌换梦泽一命。

  之前见识过血风连的可怕,梦泽刹那间松开长发急退一丈。血莺的武功远高
於血风连的女子,估计她若自爆,若在几丈之内必死无疑。梦泽可不想和敌人同
归於尽。

  得到这机会的血莺丢下幸惠飞身上马而逃,不敢迫得太绝被穷鼠噬猫的梦泽
保持数丈之距追在後方,以雪女的身手去追奔马绝不成问题。

  被血莺丢下的幸惠还要拚死反击,但被吉林的重拳痛殴,打得她整个人飞起,
手中刀掉落身旁。

  「还是先奸後杀有味道﹗之後我再在你背上写几个字给卡尔先生打个招呼。」

  看着气若游丝面容痛苦的幸惠,吉林动手去撕她的衣服,很快就让她上身裸
露出一对玲珑有致的椒乳。

  闭目待奸的幸惠使吉林大为得意,下身一阵掏摸,从鳞甲之中掏出牠全身除
阵节外唯一不硬的肉棍子。

  一道红光在吉林最无防备的此刻劈来,刀锋过处吉林虽没阉掉,肉棍子上还
是留下刀伤冒出赤红的鲜血。

  「贱女人﹗我奸完你再五马分屍。」

  刚才装死等待机会的幸惠,已经用尽全身力量,但还是举起没有内力的手提
刀往吉林劈去。

  吉林负伤後更强猛凶狠,一脚就把幸惠踢飞进草丛中,料定她无力逃跑,先
给受伤的肉棒止血,再慢慢折磨幸惠。

  被重创得口鼻全是血的幸惠,在草丛中用最後的力量打开随身的小袋,把自
杀用的毒药、春药、刀伤药和莉亚娜黛给的法宝准备好。一阵忙乱之後,幸惠服
下了自杀的毒药,而她体内空荡荡的再无一丝内力。与其被虐而死,幸惠宁可自
杀。心中想着血莺能逃得出去吗﹖薰小姐的安危让在等死的她也不得安宁,心中
万分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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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霸篇
               第二十六节

  与东路军决战後,丧师四万的海郑联军,拨出过百因减员而人手不足的舰艇
供转运物资和民众之用。青霭等统帅阶层和主力还留在杭州城及邻近地区,对癸
出发多日都无魔蝙蝠的急讯,幽凤、薰等後宫人员自是忧心不已。

  就在青霭等人计划再派人增援时,经由灰影的翻译通报,翱翔战队的海鸥查
知了珍珠江上游正汹涌而下的大洪水。

  骤然间阵众人可说阵脚大乱,由这里到出海口足有二、三天航程,而洪水到
达的时间估计少於六个时辰。其次同时收到星河等发出中路军轻装急进,逼近至
杭州城外二天的距离,若是舍弃辎重物资,先锋部队快马急进,一天就可到达。

  到此地步青霭、薰、云仙等本来已痛下决心,放弃舰队全军移师至南岸。但
是魅罗却提出或许能救回全军的方法。

  以魅罗为首的十名雪女,打算用冰短时间建造出一整隔贴杭州城位於江中的
冰城,将舰队都围在内里,先放水淹没杭州城,再调整冰城和杭州城的水位至同
高,将数达二百多艘的船开进杭州城内。

  那种忙乱叫青霭忙得想长出多张嘴巴来用,把以万计的军民全都赶上舰艇,
在杭州城的城墙内外都堆满沙包,以强化其坚固程度。

  民众们哭爹唤娘的声音,铺天盖地而来,士兵们被逼要用武器才能让民众就
范。

  灰影道:「喝﹗又来一包。」

  白武道:「兄弟们别放慢手脚。」

  以人狼和人熊形态,他们两个亲率士卒在赶工加固城墙,手中的沙包轻若鸿
毛的被抛来叠好。而士兵们也回应以难听的合唱去支持,面对危机士气依旧高涨。

  二个时辰之後,全城居民的财产都被淹没在水中,从拆毁的城门口上,第一
艘舰艇开进了杭州城之中。

  从碧澄的蓝天上往下看,庞然大物的杭州城变成一只装满水的四方巨碗。而
狭窄得可火烧连环船的冰城内,每一艘船上的甲板和船舱都挤满了男女老幼。

  尚余一个时辰时,杭州城外出现成千上万无止尽的动物浪潮,位於船上或是
城墙上的人目击了遮天蔽日的鸟群还有在城外经过,千百种不同动物的野兽大军。

  那场面的震撼性,把恐慌感染了每一个人。比之几天前的生死恶战尤有过之。

  在余下一个时辰的最後时刻,把所有船都开进杭州城後,上万的士卒同时用
沙包封闭被拆毁的城门,再由雪女一族们在全城外多加一道数尺厚的冰墙。

  包括魅罗在内,十名雪女都累得不成人形,连动也无力再动。

  青霭无暇去嘉勉她们,因为在西面的江上出现像海啸一样涌来的大洪水。只
比城墙略矮的洪水漫山遍野的涌来,夹集在当中的除了闪现银芒於载浮载沉的冰
块,还有炫静事先准备两端包铁的巨杉。

  奔腾的水声淹盖着一切,洪水吞噬着杭州城外的大地。

  立於城墙之上云仙、青霭、薰等众人目击着这惊心动魄的场面。

  青霭吓得躲在薰身後,洪水的威力有多大是未知数,紧急加固的城墙能否承
受得着洪水的冲击更没有任何计算。但海郑联军总数超过四百艘的舰船,有近七
成位於此处,弃船南渡的损失实在太大。所以才选择了孤注一掷的做法。

  撞击城墙的滔天洪水激起百尺大浪,眼前一片蔚蓝色之後,几乎把青霭撕裂
的水压盖上来。

  那一瞬间青霭眼耳口鼻全被水包围,整个人浮起来,唯有被薰握着的手阻止
她被冲走。浮在水中不能呼吸的青霭,内心战栗冒起死亡的恐惧。

  水声掩盖掉一切的惊呼呐喊,涌入城内的大浪让紧密相连的舰艇互相碰撞,
大量的船只同时受损,无数拥挤在甲板上的人掉入进水中。

  「没事吧﹗青霭。」

  以为会没命的青霭对薰的慰问只能大声咳嗽,刚才她的肺内涌入不少江水。

  轻便武士服打扮的薰环目四看,立於承受洪水冲击的一面城墙之上,除灰影、
白武等仙妖,只有少数武功高强的成员。梨花、成美、爱水、沙也加等都被冲进
了城内,正在水中挣扎着游上来。

  魅罗等雪女紧急造出的冰墙上,插着不少二丈长的包铁巨杉,在冰块撞击下
冰墙多处龟裂。

  所幸的是洪水的高度没有城墙高,大胆冒险的结果是渡过了第一个难关。问
题是杭州城能继续承受洪水的冲袭到何时。

  「青霭﹗早先你应该跟幽凤一起躲回船上的。」

  薰说话的同时手中吉光一挥,刀气劈穿空气砍在一块丈大的冰块上,水花四
溅激起大浪,差点要撞上城墙的冰块为之碎裂,化成点点银光落入水中。

  云仙用后羿神弓连环发箭摧毁水面上的冰块巨杉,沙夜则用蜘蛛丝破空穿入
洪水中,以强大的妖力将充满威胁性的冰块拉开。

  一波波的洪水持续在撞击城墙之後洒落,杭州城墙的完好维系着以万计的人
命。

  但不管薰、云仙和沙夜等如何努力,也无法阻止在水底撞上冰墙的巨杉和冰
杉,一旦当城墙底层崩塌的话,洪水就会无情的把这里的一切淹没。最清楚这一
点的莫如感到脚下连串震动的薰。她只能寄望这突如奇来的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
而这时又一个大浪卷浪,滔滔江水涌上城墙顶端。

  乘马车急行而来的癸和血莺,经过沿途的洪水泛滥区,刚淹死的屍体处处到
是,发涨变色,在太阳曝晒下发出浓烈的屍臭。

  炫静的洪水作战,给珍珠江沿岸带来的破坏,几乎是毁尽人类文明的痕迹。
除了倒塌的楼房就只有数之不尽被淹死的屍体。

  终於杭州城出现在癸面前,西面的城墙崩塌倒下,上面零零散散的有海郑联
军的士兵在清理。江面上一艘船也没有留下来。

  青霭她们带兵撤到南岸了吗﹖怀着这份希望,癸跃离马车风驰电掣的朝杭州
城急行,轻功施展到极限快若疾风。

  「首领﹖」

  看着生还者惊惧的面色,癸急道:「军师、薰将军、幽凤她们怎样﹖」

  士兵举手指着城内。

  跃向崩塌的城墙时,癸想到没有了舰队士兵们怎由南岸回到北岸的杭州城,
难道青霭她们没有撤退。倏然间他的心为之冰冻。

  出现在癸眼前的全然是大灾难过後的情形,二百多艘战船倾倒在杭州城内,
把下面一座座的房子都压破。城千上万的士兵在拚命修船,民众则在残破的家园
内捡拾还有没有可用的东西。

  「没事、没事、没事了……」

  癸全身的气力都像流光了一样软倒在崩塌的城上,虽然不知他们怎把舰队运
进了杭州城内,但是所有人应该都得救了。

  在半空的黑狮背上,炫静目击着由洪水到达到退去的一切。海郑联军竟使出
这种办法化解洪水,让她内心大为不爽。等到看着杭州城这大水中的孤岛随时淹
没时,她才转为欢愉。结果眼看将倒而未倒的城墙,直到洪水退去前夕,仅余丈
高时才崩塌。城内的水倒流而出,情况大乱,还有不少人堕进水中丧生。虽然如
此但敌人的主力和舰队还是保住了。

  轻骑而至新金军虽然出现在杭州城外,但先锋部队只有一万,主力还在後面
一天的路程上。

  一天,只要一天的行军速度之差,炫静就可把癸和他所有的一切毁灭。如今
却只能眼睁睁的看敌人逃去。

  「走﹗飞回去。」

  功亏一篑的炫静乘坐着黑狮消失於云端。

  而在城内癸终於和众女重逢,全身湿透像只落水小狗的青雾第一个扑上来。
经过比与敌军大战还惊险的搏斗後,梨花和沙也加等激动到哭起来。幽凤以安慰
的目光看着癸,累极的薰则以温柔的笑容欢迎他。

  紧急修好破损的船底,很多舰只连桅杆都断掉,帆也没有一张完好的,残残
破破的海郑联军在新金国,中路军的主力到达前驶离杭州城,前後相差还没有半
个时辰。

  每一艘船上都挤满了人,卫生环境变差,婴儿的哭声,晕浪者呕吐物的臭物
飘浮於空气中,惨胜的航回思明岛与天涯海角。与东路军的战斗,战死和永久伤
残者达到五万。受到炫静的洪水攻击,在珍珠江上来不及出海或返回杭州城,又
损失数十艘战舰,兵将虽大多数撤到南岸但死者的名单上又多加了数千人。

  这一年的炎夏就这样结束。

  此後炫静发表对战殁的多尔衮赞扬的诏书,在青霞和森罗帮助下消清除异己,
掌握着新金国的大权。秋季时双方虽互有交战,却没有什麽成果,日月皇朝的残
党还是非降即灭,宣告其正式灭亡,仅余云仙控制的沿海诸岛。

  薰还是没能成功的快束结束神州国之战,可是青霭已得到她希望的民众和财
富,对今後的壮大和发展大有作用。而炫静重握国政大权的混乱到年底已经终结,
但东路军的重创和内耗多少减弱了新金国的实力。

  当初奉命北上的莉亚娜黛,以最少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果。前後歼敌十万以
上,而她手中只有一万人。可却没打过多少硬仗,敌人不是死於魔法、毒药就是
魔界奇异生物手上。

  莉亚娜黛的攻击彻底的执行着,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让敌人得到的观念。凡
是拒绝投降的城池,没有一座不变成死城的。消灭一切人为的东西,大片的良田
尽化飞灰、城镇居民一夜间被毒毙,除了鸡犬竟可不留一个活人。让东北地区,
这所受战火仅少於东南的直隶饱受重创。死亡的平民以百万计,财物损失以亿两
银去算。

  魔女莉亚娜黛的名字,其恐怖在炎黄之民心中从此超越女真族的辫子兵,特
别是在杭州城一战中,连多尔衮也败死之後。

  进入冬季後海郑联军全力扩编,准备明年的战斗。

  这一次的主要目标是德全统治下的蓬莱仙境,除了以海制陆反攻神州国本土
外,也是让薰和癸可藉此作基地进军邪马台帝国。为了薰可以救出母亲,癸可以
遵守承诺三年後重回,以及看看政宗替他所生的孩子。

  炫静成为名副其实的皇帝後,马上就答应了参加万象大王的人类畜牧计划,
同时也像德川家康一样获得魔界转生的机会,权力、财富、美女等尽在掌中之後,
除了享乐,炫静所首要做的事就是复仇。背夫偷汉的母亲、当日导致她狼狈逃回
国内成为多尔衮玩物的癸,甚至青霞也是一样。但她还有互相利用的价值,暂时
只好容忍下来。

  冬季休兵的海龙,正在大造新舰积极练兵,癸则为开拓财源和训练新兵,在
东洋大海上和德全、不列颠等国的舰队作战。劫掠海上的商船,满载抢回来的美
女和货物而归。

  把羊吃光就没有羊可以吃,所以癸快乐的海盗生涯,依旧维持他只抢二成财
物的习惯。唯一例外的是对做奴隶生意的船,癸向来是杀人夺货一个不留的。

  此外海盗活动还有截断蓬莱仙境与德全本土联系的作用,将之孤立起来,以
为明年的攻势作准备。

  目标虽仅只是一个伊罗巴殖民地,但青霭料想炫静、森罗甚至姐姐都极可能
会插手其中。海龙愈壮大,敌人也就会愈多,直到最後逼出万象正面决战为止。
而同时也得为兰道夫的海神万一主动出击作准备,强於伊罗巴诸国中任何一国,
但弱於诸国联合的海神若是出动其百万大军的话﹖以目前海龙和郑家联军的实力
万难对付。

  作海盗最愉快的就是激战後打败敌人,在一船的货物中随意选出自己喜欢的
东西。癸带同十余艘船的舰队满载而归的,大杯酒大块肉,身搂抢回来的美丽天
竺女奴,身上挂满用金币串成的颈链。

  人生得意都莫若如此了。遗憾的是还得顾忌着天空会不会有魔界战士突袭降
下,幸好对方很久没派刺客来,不然打完後连武器也随时得不到一件的魔界战士,
可是癸最不喜欢对上的敌人。又强又没有利益可得。

  看见天涯海角时,癸看着准备送带回海龙的礼物。天竺女奴用来引诱星河和
灰影,逗九华、碧影、碧涛和玛瑙生气,这可是十分有趣的事。颈上的金币颈链
又得被青霭充公作军费,给各人的首饰珠宝、绫罗绸缎,还有捉回来交给多香子
处理的伊罗巴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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